“你呀,在我面前,有什么可害羞的?”张永德解下裤带,褪去贴身衣物,挺着结实的胸膛面对吕喆,“活血膏也要用起来,不洁净的话,药效难以直入经脉,到时就不好了。”
吕喆不敢正眼去看张永德的上半身,只红着脸硬撑道:“我……现在好像已经没事了。”
“现在没事,等到夜里突有疼痛,明早还怎么上路啊。”张永德说着又卸掉裤袜。
吕喆紧紧抓住自己衣襟的束带,背过脸去:“我有些困了,想……想先躺下去。”
张永德一个着急,伸手拉住吕喆的胳膊:“阿喆,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我……”吕喆小鹿撞怀,怯生生答道,“我怕疼。”
“这活血膏里掺了薄荷叶的汁水,有安抚镇静的作用。我保证,涂上之后会很舒服,一点不会觉得疼……一起来吧!”张永德认真地看着吕喆,松开他的胳膊,自己先坐进木桶里。
见吕喆仍没有反应,便又向他招手道:“泡澡真是太舒服了,你快来,解解乏……”
吕喆不好坚持,慢悠悠地解开衣襟,脱到只剩下青蓝色的内衣,便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
“你这样泡澡,不光舒缓不了身体,还弄湿了衣服,怕是到明早都干不了,没得穿啊!”
“放在铁笼子旁边,烘一烘不就行了?”吕喆不听劝阻,执意穿着内衣迈腿坐了进去。
滋德殿内。
“皇上今日晚膳进的不多啊。”董德妃端起温茶奉上。
“因午膳贪食,现下胃里仍打仗呐……”皇上接过茶盏,笑着说。
“皇上原来童心未泯啊。”德妃陪笑。
“童心未泯?提起孩子,让朕念起一事。”皇上放下茶盏,“寿安成婚已有一年多了吧?”
德妃沉吟片刻,点头称是:“公主是皇上登基前成婚的,到如今确已一年有余了。”
“想来也……应该要个孩子了吧?”
“皇上,驸马一直御前侍候,若遇战事亦会身先士卒,陪伴公主的时间怕是不多呵。”
“爱妃言之有理。都怪朕顾虑不周啊……”皇上淡淡地说。
“皇上无需牵忧,公主与驸马正值青春韶华,孩子自然是……不会少的。”德妃安慰道。
“永德我是了解的,毕竟,朕与他父张颖多年至交。只是……朕担心眼下寿安与他虽然喜结连理,却只知君臣之礼,不晓举案齐眉之道啊。”
“既是皇上挂心,回头待公主进宫探视时,臣妾私下问询一二……”
“这样便好。”皇上欠身而起,叫了声,“来人!”
阿粟在殿外闻得皇上召唤,忙急步走上殿来。
喜客巷客栈内。
“怎样,现下身上的乏,可有松解些了?”张永德问后颈悠闲地倚靠在桶沿上的吕喆。
“在香菊阁都没有这么惬意过……”吕喆忘乎所以地将脚向前抻了抻,不意间碰到对方的小腿,马上又缩了回去。
“你把脚伸过来吧,怎么样呆着舒服便怎么样!”张永德贴着桶壁叉开双腿,给他留出空当。
吕喆这才小心翼翼地重新抻开双脚,又轻轻踩了两下水,身心松柔叹道:“要是一直这样泡在水里,该有多好!”
“你不怕泡成个水怪,毁了你的粉面容貌?”张永德两眼盯着吕喆的喉结看。
“我倒正想变成个小妖怪,可以永生不老才好呐!”吕喆顽笑道。
“你呀,比小妖怪还精滑!”张永德信手撩起水纹。
“这里面有些学问,你不知道。”吕喆望着张永德,“有些官家小姐,气性大得很,若不学些应付之道,估计吃亏不下百余回了。”
张永德听罢一笑:“这水有些凉了,咱们擦擦干净吧。”
吕喆点点头,刚前倾想要起身,脚下却打了滑,重重地坐了回去,不觉“哎呀”一声。
“你还是先学会站稳吧。”张永德含笑伸手去拉吕喆。
“我自己可以。”吕喆不理会张永德的好意,再次扶着桶沿站了起来。
眼见肌肤被湿透的青蓝色包裹着的吕喆,张永德不好再说什么,自顾着迈出木桶,取过干毛巾,背过身子擦拭起来。
吕喆抬起左腿,竟然有如千斤重,长裤里兜住不少浴水,让他无力。想着张永德此刻背对自己,索性解开长裤细绳,释放两腿,总算轻松了不少。
刚要再度抬腿开迈,谁知张永德忽然回身望过来,让不擅金鸡独立的吕喆心下着慌,胡乱伸手去抓桶沿。偏不巧桶沿湿滑,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仰面跌进水里!
张永德到底功夫了得,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火石般牢牢扶住吕喆双臂:“不是叫你不要勉强的么,本来就有淤伤在身,要是再扭了腿,叫我怎么向霍乐师交待……”
不顾吕喆还在扭捏,张永德依然让他的胳膊缠住自己的脖子,说了声:“抓紧点,我抱你出来!”
“不!我的长裤,没有……穿呐!”吕喆不知所措。
张永德哪里管得这些,一个腰部顶力,合手将吕喆抱出木桶,放到平地上,“你且先站稳,我来……帮你擦后背。”
事已至此,吕喆只得乖乖背过身子,褪去贴身湿衣,任由张永德替自己擦拭背脊。
“我好像……忘带换洗的贴身衣裤了……”吕喆用毛巾擦净前身水珠时,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