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体育课代表是一位长相甜美，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她惊讶地问，“之航，你不下去吗？”
“我等我同桌一起。”
贺之航还记得老师选择课代表的那天，班里只有她一位女生举手了，而其他同学包括有举手的男同学一看这情况当场起哄道：老师，就她了。
“好，那你们记得关门。”她乐着说完，然后拿上点名册和几位女生一起下去了。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几声“哇哦”。
贺之航现在一头雾水还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反应这么大，等他和顾轩下去了，他才知道这就是个坑等着他跳。
顾轩果然如他所说的不会那么快回来。
……没多久，顾轩回来了，手还抱着个盒子，他推开教室门，看到他男朋友趴在桌上。
“等久了？”顾轩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
“没，这是什么。”
“竞赛的奖品。”
“哦，老师有说你什么吗？”
“她说我干嘛欺负张帆！还乱扔东西。”
贺之航不问了，话里带着笑意道，“你没欺负他，走，下去集合吧。”
他们下去时，顾轩就见操场上的篮球架上挂了好几件校服，甚至是篮筐系着一件校服上面放着篮球。
顾轩感叹：这也太拼了。
“他们这是占到位置了？” 贺之航惊道。
“我看是。走吧，咱们看看能不能偷偷溜进队伍里。”
“哦。”
贺之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现在才下来，而其他同学已经集合了，确实不能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是该偷偷溜过去。
可顾轩不是这个意思。恋爱是不是会使人降智，他们都忽略了一点，空旷的操场上除了两个班级队伍就没别的什么人了，还能怎么溜才可以不被发现。
况且他们班现在正在做热身运动，离老师说解散还远着呢。
顾轩拉住贺之航，“走错方向了。”
“……”
“哥，这么走过去很容易被发现啊。”贺之航后知后觉道。
“……好像……也是。”
贺之航实在是不想笑了。
“唉，那直接过去吧。” 顾轩放弃挣扎了。
他们走到队伍的末尾，在顾轩以为能逃过一劫时，老师眼尖还是发现了，他声音很大声地说，“后面那两个同学怎么迟到了。”
众同学一听，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就跟公开处刑差不多。
站在老师前面的女同学解释道，“是被叫去办公室了。”
“哦，这样啊，那也得按规矩来。” 老师的声音还是很大声，他说，“两人各五十个俯卧撑，一人在下面躺着，轮流做，可以去拿垫子。”
众所周知高二五班的体育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厉，最不能看到有同学在课上迟到，凡是迟到者都有惩罚，男同学俯卧撑，女同学仰卧起坐。
可贺之航不知道啊。
他当场石化了，怪不得一到上体育课，班上的同学最积极。
啧啧啧，说不定占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规则。
老师还很“贴心” 地让他们到没有阳光的地方做完五十个。
“别看了，老师不会心软的。” 顾轩也挺无奈的。
他跟贺之航走到可以乘凉的地方，还没开始做，就先听见大部分同学幸灾乐祸的声音还夹杂着些窃窃私语。
老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大声，“看什么看，想看得过去跟着一起做。”
“你先还是我先。”
“我先吧。” 贺之航认命地应道。
“行。”
顾轩把垫子随意放在地上，人躺上去，就差把任人宰割四个字挂脸上了。
“我来了啊。”
“嗯。”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贺之航做第一个的时候，顾轩能感受到他带过来的风扑在他脸上。
六个。
八个。
九个。
十个。
十一个。
十二个。
“你身上好香啊。”顾轩的手虚搂在他腰侧。
“啊——”
十一个。
十二个。
十四个。
十五个。
“啧，我忘记多少个了。”
“那我帮你数哈。” 顾轩忍不住笑了。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人群中这时爆发出一阵嘻闹声。
贺之航不用猜，都知道是三班的，接着传来一声吼，“没事兴奋干什么，要不我也给你们派个任务啊，动作学标准了吗就说话。”
“哥，这学校…的体育老师都是这样吗。”
声音都大如雷。
“不是，只有咱班这样，其他班体育课迟到听程昂说是要写反思。” 顾轩以为他问这个。
“哈？” 还有这操作，反思又是什么鬼。
“就反思为什么迟到。程昂高一的时候开玩笑说这是老师为了给体育课找点存在感。”
“光是听体育这两个字难道还不够有存在感吗。” 贺之航一脸难以置信。
“唉，帆子，你看他们两个，这明明是惩罚好吧。”
“却像是我们被喂了狗粮。” 张帆接话道。
“别交头接耳了，等下我们要是被抓到就真的该。”
“没事，你看体委她们。”
张帆把眼神往女生那边看去，“草，一个个在脸红什么。”
有一位女生听到了，转回头深深地看了眼张帆，表情像是在说：这还用问。
“我是真……服了。” 张帆慢慢道。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乖，还有几下就完事了。”顾轩这下直接把手放他腰上拖着。
“累吗？”他心疼道。
贺之航做完最后一个，也不去管周围了，他一头扎进顾轩的耳侧，“还行……”
这可比他自己一个人做完五十个还要累，更别提下面躺着的还是顾轩。
他心跳地好快。
顾轩能感觉到，他不仅感受到了，他还很不要脸地想：对方的喘息声真性感。
他的手在贺之航的身后一下下安抚着 ，“缓一会。”
这时，老师过来了。
“累着了？”
“没。”
他从顾轩身上起来，心情还未平复好就听见老师对顾轩说，“我给你减半吧，二十五个，等下还要跑步。”
贺之航的目光顿时带着几分幽怨地盯着老师，像在控诉怎么不早说，我都已经做完了！
二十五个啊。
他转念一想，算了，何苦为难自己的男朋友，早做完是更好不过的事了。
“谢谢老师。”顾轩笑笑。
老师一走，贺之航躺在下面假装叹气，“唉。”
两人位置对调，顾轩每次压下来，他这才发现躺在下面的也不好受。
简直要命，真的太犯规了。
贺之航这会才想起来问，“你早就知道有这一出，就说你是不是有一丢的故意不告诉我。”
“我的错。”顾轩笑着应下。
“要是我没等你，那就是不用人在下面躺着对吧。”
“——对。”
……
顾轩做到第二十五个再次压下来的时候，他偏过头，在贺之航的侧脸印下一吻，同样的对方也碰到他了。
一个隐蔽的吻彻底让两人乱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