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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下周一去看牙医吧,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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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走得动,殃厄?”女战士阿尔茜问。

大坦克的头雕原本已经稍显低垂,听到了这句话,他又重新将头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和快乐一点也不沾边的苦笑,“啊,我没事,我们继续任务吧大哥。”

领袖的语气依旧温和又威严,“如果你不想和线束发生冲突的话,可以暂且原地待命,殃厄。”

与线束间的纠葛的确会在战场上影响殃厄的判断力,大坦克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芯思却也格外缜密,因此只是略一犹豫,殃厄就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等你们,大哥,祝武运昌盛。”

一连串的变形声响过后,余下的领袖卫队成员变形成了载具形态,向着下一个勘探信号的位置驶去。

殃厄注视着车尾卷起的烟尘慢慢消散在空中,在最后一点灰埃都看不见之后,他盘膝坐下,百无聊赖的用手托着下巴,准备就待在原地等着同伴们的回归。

就在这时,他的火种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那团火焰蹭的上涨,在跳动的火舌舔舐到火种舱之后,又猛地收缩回归,像是一颗真正活跃着的心脏一样。

这次短暂的波动没有给机体循环带来任何的正负面影响。

预兆是无形的,预感也是,但像以往无数次的那样,殃厄迅速抓住了那道转瞬即逝的预感,望向了另一个方位。

与领袖卫队离开的方向不同。

它截然相反。

沿着废弃的公路走到尽头,顺着路沿坡向下望去,依稀可以看见半截锈迹斑斑的铁轨隐没入隧道的阴影之中。

殃厄将一只手变形成大口径高射炮,另一只手撑着路面,从路沿坡一跃而下,在着陆的刹那,坦克的膝盖微曲,将落地的闷响降到最小。

细小的尘埃腾上足甲,殃厄很快又站直了身体,向着隧道口处走去。

黝深的洞口里,一扇坚固的金属大门横陈于轨道之间,表面暗沉的金属反射着头顶照明灯的冷硬光泽,而在举架的角落里,转动的摄像头将内红点同步投射在了殃厄的头雕上。

——“又一个送上门的。”

金属门豁然洞开。

顷刻,子弹像是密集的骤雨一样倾泻在大坦克的身上,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机械党成员从门里冲出,火星从他们手上连续开火的步|枪中迸溅而出,连成一片刺目的白光。

刹那间,枪声,轰鸣巨响,瓦石四溅取代了之前的平静,声音在管型隧道里回响,清晰地传递进了实验室里。

几息之后,枪声停止,比之前快了一倍有余的沉重脚步声再度传来,它由远及近,很快就盖过了电钻在切割中的刺耳蜂鸣。

机械党首领的表情不算太好。

对于一个人类至上主义者来说,反复在赛博坦人这里受挫可以算是一种残酷折磨了。但像所有的极端组织的领导者一样——

比起一面倒的失败,塞拉斯愿意用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来找回平衡。

所以当殃厄撞开最后一扇金属门的时候,切普仍然站在二层平台上,博士抱着手,神情很平静,看上去像在等待着什么。

在看见大坦克的一瞬间,人类投影眼中最后一点希冀也熄灭了。但随后他却摇了摇头,呼出了一口如释重负般的叹气,“你来了,殃厄。”

“你好像并不意外,音板。”殃厄的目光扫过这个临时的解剖实验室,没有塞拉斯,没有其他的机械党成员,只有一个失去了一只光学镜,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他的霸天虎,好像叫什么火来着,但这些都并不重要,“你的主体呢?你又躲在哪里鬼鬼祟祟的窥视着这一切,给我滚出来,音板!”

“他不在这里。”切普说。

“你在替他看着这些?”殃厄的视线终于看向了他,“拿自己的投影去勾结机械党,你究竟想干什么,音板。”

“我不是音板,也不是他油箱里的噬菌体。”哪怕措辞并不是那么太客气,博士的语气也依然平静,“我为什么会知道?”

“你就是音板!”坦克已经没有继续废话下去的耐心,他大步走到切普的面前,低下头雕瞪视着他,“别跟我装傻,投影。”

博士一愣,他被迫注视起坦克湛蓝光学镜里自己的倒影。

明悟过后的荒谬取代了之前彻头彻尾的荒谬,切普忽然垂头笑了,“是的,你当然不知道。毕竟你的投影形式只是个水母,无论从本质还是内在上来讲,它们都没有自己的生命——它们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是存在过的。”

殃厄还想说些什么,目光却忽然警惕了起来,他侧过身,将高射炮口指向铁架后的角落里,一个人影正快步从黑暗中走出,“普切...你是谁?”

“你又是...”

没等坦克质问完,那人就打断了他,“我是线束的人类投影,我知道你,你是殃厄,你是来救普切利的吗?”

“听我说,你必须得先等等,机械党把一枚湿炸弹链接到了普切利的身上,一旦束缚死火的装置平衡被破坏,也就是说一旦死火被救出,炸弹就会爆炸。我给线束传递了讯息,但是信号被机械党给屏蔽了。”

殃厄看向切普,人类投影拉开了外套,将内里的炸弹马甲给坦克看了一眼,又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也许他们其实分辨不出汽车人和霸天虎的区别,也许他们认为我和你们的关系也没那么差,你们也会救我之类的,管他呢。”

“它在运作。”殃厄陈述了这个事实。

“是的,这是个倒计时,而我们大概还有...”切普向下看了一眼,“两分零七秒。”

坦克不再和这个人类投影多言,他蹲下身,简单扫描过死火手上的金属环扣之后,一枪崩断了电路联通向的主控装置。分析与归纳虽然不是他的强项,但是每个赛博坦人都知道如何终结另一台机械的生命。

电火花闪烁过后,最中央的显示屏幕很快归于一片漆黑,连带着束缚死火环扣自动弹开,殃厄扶了越野车一把,枪口却也没从对方火种舱的位置上移开,“还能走?”

仇恨与耻辱之色从霸天虎的光学镜中一闪而过,“不仅能走,还能打呢。”

“等等,殃厄,你...”

“你还有一分四十七秒。”殃厄冰冷的目光从威尔的头顶上越过,看向了切普,“我不会重蹈在特尔斐的覆辙,我不会落入你的陷阱,音板。如果你还有一点称得上是良心的东西,就及时收回这个投影——至少线束很喜欢它。”

威尔握紧了拳头,昂起首还想和坦克争辩什么,切普却伸手拦下了他。

博士听着自己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

“我听到了,殃厄。”

和缓而轻盈的像是宇宙里的一粒尘埃。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也拥有着他们的一部分生命...

每个人都是一颗星辰,每个人都是一颗尘埃。

作为一颗行星围绕着另一颗渺小的行星,那就是威尔对于普切利了。切普关注着这位线束的人类投影,看着他因主体的忽视而愤懑而郁闷,因线束的命令而不得不环绕在一个人类的周围。

这种压抑始终萦绕在威尔的心中。因此偶尔,只是在偶尔的时候,切普回过头,就会发现年长的人类在愣愣的瞪视着自己的影子,目光中有不满,有不解,有不平的愤愤,但唯独没有恨意。每当这个时候,切普就会带上自己最热情的笑容,凑到老板的身边,用甘草糖强行交换他手里的香烟,假装自己在乎着他。

于是,再当普切利背过身去时,愧疚就会取代所有的那些,爬上年长者的脸,切普握着修车工具,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切,恍惚间... …

然而再当他朝前看去时,他正围绕着另一颗庞大的行星旋转。

那是线束,那是他的小卡车,他曾经试图反抗却最终皈依于的命运本身,那是害他以死的砒|霜,也是供他以生的蜜糖。所以,行至如今,切普并不后悔,他早已见识过那些远胜于苦难,比美好本身还要好的事物了。

虽然从未拥有过自己的生命,他已然得到了命运的馈赠。

因而万物公平。

【1:09】

“冷静下来,我们需要一个办法。”威尔故作镇定的说。

但是冷汗已经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他越是摆弄炸弹马甲里的那些线路,越是心惊,而该死的塞拉斯在撤退前连一柄扳手也没留给他们。

“没关系,威尔,随便坐。”切普说着倚靠在了一旁的铁栏杆上,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语气也轻松的好像在和威尔唠家常,“你的牙不疼了?”

【1:03】

“疼的要死。”威尔斜了他一眼,“但这至少不会真要了我的命。”

【1:00】

“下周一去看牙医吧,威尔。”普切利说。

【0:58】

“你能替我报销诊费?”威尔问。

【0:57】

“报我的名字有折扣。”普切利说

【0:56】

“... ...”

【0:53】

“... ...”

【0:52】

“没什么好伤心的。”普切利说,“我们本来就无权拥有他们的生命。”

我仅是借用了一段时间。

而现在,我被要求归还。

【0:52】

倒计时上的数字停留在了这一秒。

下一霎那,剧烈的火光卷席着高温,从普切利的身躯上爆炸开来。火烟顷刻四起,刹那间升高的温度几乎要将空气烤脆,两台投影模块的损害警报几乎同时在两架主机的操纵界面弹出。

遥远之外的线束点击了收回。威尔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折叠,被重新抽回主体,他的身躯化为无数的光点代码,向着四周弥散。而于光辉之中,时间仿佛被抽帧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节点,普切利抑制不住喉间的痛呼,他的胸膛被炸开,仿生的血肉四溅开来,像是一捧错综复杂的花儿。

他终究还是跌倒在地,手指无力的松开护栏。一瞬之间爆腾起的火舌在吞没他,一开始只是小腿,后来也吞噬上了腰间,拉长的时间将人类的惨叫也无限的拉长。

在这噩梦一般的回音里,威尔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或者他以为自己会不忍的移开目光,但是他还是在看着,看着火焰慢慢的将人类吞没,发出饕足的爆裂声。

他看着,看着...直到惨叫声停止,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被重新收回到了线束的体内。

透过卡车的光学镜向前望去,日光取代了昏暗的顶灯,广阔的公路取代了眼前的火焰地狱,一束光芒正破开废弃城市上空推积的乌云,照射在遥远的天际线上,整个大穹都被这道天降之光划分开,任由半座蔚蓝色的天翳显现了出来。

云天澄明,微风和缓。

今天的确是个好天。

【成功救出普切利(切普)的可能几率已得出——】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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