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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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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安闻言只是笑,“我正谢起王妃救命之恩,王妃怎反倒谢起我了?”

“殿下是凤凰转世,自个儿便能逢凶化吉。何况,殿下本就没有遇险。”定远王妃道。

怡安不动声色地道:“王妃何出此言?”

定远王妃的目光右移几寸,落在一旁的如瑜身上,“殿下身边有一位精通医理的能人,若殿下当真遇险,她怎会干看着等我出手。”

她握住怡安的手,沉静温柔的目光很是诚恳,“殿下吞珠解围的恩情,我记下了。”

怡安缓缓弯起眉眼,“若谈恩情便见外了。”

“今日本就是我将王妃带出来的。我与将军结成一家,王妃是我的长辈,岂有小辈见长辈受窘视而不见者。”

-

回府后。

“殿下好了不得的演技。”如瑜对怡安的表演笑个不停。

“若不是您扯我衣裳提醒,我也要被殿下骗了去。”

那枚珍珠被怡安借着鱼肉放入口中,压在舌下,并未真卡着她。

“好丫头,可劲笑吧。”怡安道。

“只是可惜了那鱼,着实鲜美。”

如瑜道:“殿下想吃鱼了?我去厨房说一下,虽吃不上二月的鮆鱼,但叫他们去网条白鲫给殿下蒸了吃还是可以的。”

怡安点头:“嗯嗯。”

约莫傍晚时分,国舅府又分别给怡安与定远王妃送来了不少赔礼。

怡安接过丰厚的礼单一看后,随口道:“不如再送两条鱼儿来正经。”

“殿下刚叫他们在‘鱼事’上吃了亏,他们哪还敢啊。”百景听说了白日之事后道。

如瑜则调侃道:“再说,愿意给殿下送鱼的另有其人。”

怡安一怔,想起成亲前那段时日陆策宣直白的赠礼和6纸条,一时忍俊不禁。

她手指轻点着下巴,心情大好。

这时,如璋进来通传道:“殿下,王妃那边派了人过来,请您一同用晚膳。”

大鄢使臣不日进京,陆策宣这段时间变得忙碌,今夜估计亦是回不来用饭。

怡安欣然应允,“告诉王妃,我稍后便到。”

不多时,怡安换了身衣裳,去了定远王妃院里。

晚膳的菜目与怡安平常用的大差不差,这却是婆媳二人头一回单独用膳。

虽是婆媳,但她们之间年龄相差不过十岁。

烛辉之下,定远王妃夹了一块山药糕放在怡安碟中,道:“我听闻这糕点是你素日爱吃的,多吃点。”

“多谢王妃,您也慢用。”怡安道。

定远王妃为人亲切柔和,怡安对她礼敬有加,桌上气氛很是融洽。

待饭足后,定远王妃轻轻放下筷子,她道:“我有一事想知会殿下,也请殿下转告世子。”

“明日,我便回西南了。”

怡安拿帕子轻拭唇角,闻言她动作一顿,“这、太突然了。”

定远王妃笑了笑,“下午回来,我便让人清点了行礼,索性要带的东西不多。”

“我此次进京,本就是为了替王爷出席殿下与世子的婚事,如今你二人早已完婚、夫妻和睦,我也该回去了。”

怡安蹙眉,“您突然想走,是因为今日国舅夫人冒犯王妃之事吗?”

定远王诚然点头,“是,也不是。”

“国舅夫人喝多了酒,一时昏头便以为您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我保证,从今往后她这样的糊涂虫再不会出现在第二个。”怡安道。

定远王妃心道,可她本性便是极易被人拿捏,旁人敬她三分,不过也是借了定远王和怡安的势罢了。这京城再带下去,怕要生出事端。

她温声道:“王爷身体不大好,我长久留在京城也不放心。就让我先回去吧,我与王爷在西南等着殿下与世子。”

怡安仍是挽留,“王爷身边想是不缺府医照料。西南山迢路远,进京一趟不易,一个人回去路途也寂寞。王妃何不再多留些时日,待将军了却大鄢战败和谈事宜,我们再一同回去。”

定远王妃去意已决,她摇头道:“我也想沅儿了。”

怡安闻言问道:“沅儿是……”

定远王妃坦然答:“是我的儿子。”

怡安微怔。

-

大鄢虽败,但多年狼子野心,今而使臣进京,许多事情要提防。

陆策宣回府时,夜已深了。

寝居里寂静一片,床帷垂下,怡安已经歇息了,但留了一盏小灯。

陆策宣放柔了动作,在洗舆台前拿起白巾,打湿后擦手擦脸。

“将军。”

陆策宣回首,只见怡安从床帷中探出了一只头。

“我吵醒你了。”陆策宣轻声道,“抱歉,下次我去书房睡。”

“没有。”怡安道,“我本就没睡着。”

她将一侧的床帷掀开,裹着被子跪坐在床上。

陆策宣环视屋里一圈,道:“是烛火晃着你了?不必为我留灯,我夜视很好。”

他们素日歇息时,都不喜屋里有火光。

怡安摇头道:“不是,是我心中有疑问,想问你。”

“你说。”陆策宣站在屏风前解衣。

“沅儿是?”

陆策宣放在腰带上的手一顿,眼里划过迷茫。接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很谨慎地回答,“我不认识此人。”

怡安见陆策宣小臂不自觉僵直,神色亦是严肃,她愣了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陆策宣误会了什么。

她险些笑出声。

怡安藏起来的手用力攥紧被子,她正色道:“将军当真不识?真是不应该。”

陆策宣蹙眉,脸色沉了下来,“是有人到你面前挑拨了什么?”

“你不要信。”

怡安用力的小臂微微颤抖。

陆策宣靠近她,“我近日在外皆是在忙着部署大鄢使臣进京之事,兵部上下皆可作证。”

“你若是信不过兵部的人,还有礼拜侍郎刘云忠大人他亦……”

怡安终是没忍住,笑得倒在了被子上,“噗哈哈哈哈——”

陆策宣身形僵直一瞬,被搞得更是手足无措。

他深吁一口气,坐去了床边。

怡安仍笑个不停,像是腰都直不起来了。

陆策宣无奈,他伸手扶住怡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怡安一见到陆策宣正经的脸,便又是笑倒在他肩头,整个人一颤一颤。

陆策宣满腹疑问,却也只得由怡安趴在他怀里,等她笑够了再问。

怡安从前也不知自己是笑点这么低的人,可她每回撞上陆策宣,都会被他莫名逗得笑得不能自已。

真是怪了。

她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深夜晚归的丈夫、久等不睡的妻子,妻子一开口便是问人,确实叫人想入非非……”

陆策宣听到这里,便知他又是闹笑话了。他抿了抿唇,“所以‘沅儿’是谁?”

怡安眨眨眼,盯着他道:“王妃说,是她的儿子。”

陆策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从未这般精彩过。

怡安则自觉地咬住下唇,告诫自己不许再笑了。

陆策宣憋了半晌,化作一声叹息。

待两人都冷静下来后,陆策宣道:“当年我离开王府领兵出征之时,王爷还未娶续弦。”

因而,他也不知“沅儿”究竟是否为他的亲弟弟。

怡安若有所思。

定远王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也并非不可能。在皇族与勋贵之间,老夫少妻是家常便饭,老年得子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陆策宣又补充道:“当年王爷续弦之时,给军中递了信。但我没有收到府中添丁的消息。”

“所以,应当不是。”

怡安点头,“原来如此。”

殷氏嫁与定远王做续弦之时也已经三十了,有自己的儿子并不奇怪。

仔细想想,若真是定远王老来得新子,赵容不可能不知。他若知道,便不会只想着弄死陆析雨……

弄清了“沅儿”的乌龙。

熄了灯,二人和衣躺在床上。

床帷中。

怡安瞥了身旁睡得笔直的黑影一眼,眼眸闪烁。

她开口唤,“将军。”

陆策宣闭着眼,总觉得怡安这时候唤他,带了些“不怀好意”,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嗯。”

怡安目露狡黠,饶有兴趣道:“仔细想来,我又觉得有些奇怪了,怎么将军一下子便想到了那处……”

旁边伸过来一张大手,将怡安说话的嘴捂住。

但怡安攀住了他的手臂,嘴巴往上逃了出来,她道:“莫不是将军真动过……”

她的话又被堵住,这回是别的。

怡安睁大眼。

黑暗中,那道身影近乎莽撞地靠了过来,但在临近时,又怕磕痛了她,收住了力道。

怡安缓缓眨动眼睛。

男人僵直着身体,和她的唇瓣贴在一起,仿佛他就只是为了堵住她的话,采用了这样一种赌气的笨拙方法。

这份笨拙、还有过去几次中透露出的笨拙,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证明他的“清白”。

怡安心想,在不清楚陆策宣的为人之前,她曾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可能要面对的武将丈夫,暴戾、粗鄙、好色、下流……

她绝不会对那样的男人生出一丁点作为妻子的期待。

而陆策宣完全颠覆了她的预想。

可面对这个好得超出预期的男人,她怎么总是乐此不疲地“捉弄”他呢?

不知过了多久,陆策宣缓缓直起身子,二人的唇瓣分开。

结束了这个不像样的吻。

陆策宣抬手替怡安掖紧了被子,这才躺了回去。

他用尽量若无其事的语气道:“睡吧。”

怡安闭上眼悔过。

她真是有点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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