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们这是要干嘛!?”看着少校和头拎着那只衣衫凌乱浑身酒气的金丝雀向公路方向走去,留守的其它众人便蜂拥到博尔曼身旁想一探究竟。
“你们的头儿正和少校正指望着靠一只金丝雀去俘获一大网宪兵!”
博尔曼回答的时候突然怔了怔,因为有一瞬间他恍惚进入了一种杂乱的时空交错,尤其是少校手里那瑟瑟发抖的金丝雀,让他莫名地想起了那北欧游击队营地里那只被用作3种吃法的可怜的鹿。
“宪兵?”高尼夫好奇地凑得更近,这似乎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就是著名的‘链狗’!”
博尔曼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给这群好奇的匪徒普及一下知识,得让他们知道链狗和野鹿不一样,这东西非但不能吃,还挺危险。
“用德语讲,叫——Kettenhunde,就是你们经常见的那种骑挎斗摩托穿防水风衣,胸口带月牙形金属链牌的那种人。
“是那些人啊!他们好像挺凶的!有些比党卫军还厉害!”高尼夫印象里自己貌似对这类人的反应都是立刻退避三舍。
“他们跟党卫军一样?”卡西诺似乎也被“链狗”这种传奇的动物吸引了过来。
“不,不一样!他们负责维持部队纪律、搜捕逃兵,权限大得很,可以检查所有士兵的证件。任何交通要道、检查站和安全区可以随便出入。并且在必要情况下,有权力得到任何民间及军事人员和设备的协助。除此之外,战地宪兵还可以指挥不论兵种的任何和他平级或下级的德国军人。在某些时刻,他们甚至能直接做出处决军人的命令! 要是你不留心,被这些人找了麻烦,绝对够你受的!所以我们从进入军队的那天开始就背地里都管那些挂着金属牌的家伙们叫——链狗!”
“你的意思是,我们装成宪兵就可以随便出入前面的哨卡了?”
高尼夫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如果博尔曼的话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用最和平最安全的方法离开德国踏上去瑞士的火车。
“当然!我们还必需检查那些哨兵的证件!”
“咻———”一声长长的口哨后,卡西诺那因为心疼酒而皱着的眉头瞬间平复了。
“你确定这法子真的有用?”酋长对这个狡猾的犹太人和他不靠谱的上级所计划出的方案都有一种本能的不信任。
“要是假扮宪兵有用,头儿以前早就这么干了!”酋长不喜欢这个犹太人玄而又玄的吹嘘。他们和加里森中尉在敌后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如果有这种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头早就用了,怎么还会等到今天?
“不,宪兵很好装,但是假扮宪兵去闯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博尔曼有些谨慎地看着那个始终对他防备心极重的小伙子。
“那些守哨卡的士兵都是很尽职的,想要让他们乱了方寸光靠恫吓是不够的!……”
“那怎么办?这么说装成宪兵去闯关还是一样不安全。”所有人失望的情绪集体向博尔曼的脸上扑去。
“所以,我们得先发制人,先找他们的麻烦!但这麻烦得合情合理,还不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合理?我看那些德国哨兵规矩得简直可以做模范军人了!”卡西诺望着原处那些一丝不苟、尽忠职守的德国军人,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军事教科书一般标准,经历了那么多次在敌后的冒险,眼前这批军人绝对是他们见过的德国鬼子中出类拔萃的。这一点,卡西诺对自己的观察非常肯定。
“像这样鸡蛋里挑骨头的事,还是交给克洛去办吧!他当年上军校的那点本事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博尔曼说着,思绪却兀自回到了当年那青葱岁月的军校生活中。记得那时克洛每次检查完低年级的内务后,都会哭丧着脸对自己抱怨——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被低年级学员眼里的变态学长角色,同时也会顺便膜拜一下自己的好友西格蒙德当年的隐忍。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在众人面前是如何鄙夷那个总是和他过不去的白痴亲王学长。
十分钟后,那只浑身酒气兼衣衫不整的金丝雀已经成功地替克洛和加里森搞来了三套宪兵装备,和一辆挎斗摩托。没办法,金丝雀那绝妙形象对宪兵的吸引力,就像蚂蝗对血一样灵敏。而当克洛穿起宪兵制服,带着风镜耀武扬威地开着挎斗摩托在众人面前兜圈时,所有的人都发自内心地认为假扮宪兵实在是个不错的主意!起码——带上了那夸张的风镜和防水风衣后,这位令人讨厌的少校看起来更像一个货真价实的德国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