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不会。”酋长微微笑了一下,这个极少微笑的年轻人此时并不同意博尔曼的话。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一旁无所事事的保险箱大盗参与进了酋长和博尔曼的谈话中,“起码,会英国以后有人可以给我们的少校熨衬衫了! ”
博尔曼有些感慨于人类伟大的坚韧。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目的,有时候人可以做出很多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为什么不带我回英国?”金丝雀带着一起哭腔的声音再次传入众人的耳膜。
“这是战争,宝贝儿!你又不是军人,跟着瞎起什么哄?一会儿给我乖乖去大使馆,然后回家,好好把你的大学上完。到那时战争估计已经结束了,如果你还想学跳伞,你就算想把汉莎航空包下来挨个飞机跳,也没人阻止你。但是——现在不行!”
金丝雀呆呆地望着依然一脸宠溺微笑却又透着些微讥讽的少校,脸上露出一种被欺骗了的气恼。就在几分钟之前,对方还信誓旦旦地说会教他跳伞,可是一分钟之后这位少校立刻就把自己的承诺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金丝雀的表情就好像一个被许诺了糖果的孩子,最终发现自己被欺骗一样愤怒。
“这不是理由!”他大叫着。并用手指向了身旁的那群匪徒,“他们也不是军人,可你不一样带他们行动!”
少校冷笑了一声,少见多怪地白了金丝雀一眼。
“你可跟他们比不了,他们作战是为了自由。而你呢?你只是为了你那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你连枪都不会开……”
“谁说我们是为了自由!我巴不得立刻回牢里去!”卡西诺悄悄咕哝了一句牢骚。
“那你们为什么来?”博尔曼听到这样的牢骚感到有些好奇。
“那是因为头儿说过,谁把我们放回牢里,他就把谁关进去。”金毛小贼无奈地给保险箱大盗的牢骚加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注脚。
一时间众人的脸上一片阴郁的怨念。
“如果是克洛的话,大概也会这样做吧!“博尔曼其实很想跟他们说这句话,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总之,一会我们会派人送你去瑞士使馆,然后你就会在大使的特别关照下,乖乖地给我回瑞士去!所以,宝贝儿!你现在给我听话一点,不要再幻想做什么战场上的英雄了,一个贪婪狠毒的银行家才是你最好的出路。等到战争结束,我们找上来门来,恳求你赐给我们一份体面的工作时,你就知道我说得有多正确了!”
克劳尔伯格少校像惩罚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狠狠地拧了一把金丝雀的脸蛋,然后一把将他推开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着自己杯中的酒。
金丝雀则继续站在那里,低垂着的脸被滑下的金发遮挡,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是个懦夫!”一个暗哑的声音从金丝雀的嘴里阴沉沉地吐了出来。紧接着一声爆发性的咆哮骤然响起——“维京之鹰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威利他们说得那些都是假的,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抵抗德寇的英雄,你们就是一群只会抢物资、抢给养的山贼。真正的维京之鹰不过是个胆小懦弱,贪生怕死的冷血动物。面对德国人,你就会琢磨怎么逃跑,从来都不敢面对他们去战斗,这一点上,你连纳粹都不如……”
“你说谁?小子!”
被诅咒的那个少校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了上去扭住了那个由于激愤而口不择言的孩子,克洛的一只手牢牢地揪住了金丝雀漂亮的头发,使他面对自己那喷火的眼睛。金丝雀觉得自己的头皮疼得发麻,对面维京之鹰的每一缕呼吸都像灼热的火焰,燃烧在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