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时后
“见鬼,别再叫唤了!”正在接受简单手术包扎的克劳尔博格咬着牙根呵斥那个让他肩部中弹的罪魁祸首。
金丝雀眼看着一把粗糙的恐怖手术刀,就那样伸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搅动着,还是忍不住再次发出了声音。
“少校,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附近埋伏了狙击手……”
“你这个混蛋!白痴!你就是故意想害死我!害我中弹还不够,你还想招呼附近所有的鬼子和盖世太保来找我们吗?”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把您害成这样的,我不该和您赌气,我不该走到路边上,不该不听您的话……呜呜,如果没有您,我早就死了,呜呜……”
“够了,别在我身边像个小妞儿那样哭哭啼啼的,就你这样还想上战场当英雄?枪一响,您瞧您吓得那个样子!你看看的我胳膊,被你揪得比打进弹片还疼。”
忍受着手术剧痛的克劳尔博格不顾一切地对着金丝雀破口大骂,似乎这种谩骂可以达到减轻疼痛的效果。
“铛…”一个清晰有力的金属撞击声,一块血淋淋的弹片落到白色的医用搪瓷托盘里。
所有的弹片终于从克劳尔博格少校的肩膀中取了出来。
“好在您躲得快,只有这么一块小小的弹片。可惜我们麻醉剂不太够,不过您可真是好样的,比我们附近的大部分小伙子都坚韧……”
“当然了,他可是维京……”金丝雀有些骄傲地抢话来炫耀自己的偶像。
“他有彪悍的维京血统,身体棒着呢!”博尔曼见情形不对,连忙抢过金丝雀口无遮拦的话题。
“维京血统,那这种黑发倒是很少见。”乡村医生若有所思地随口附和了一句。
“我看您也被希特勒的宣传洗了脑,”博尔曼眨着狡黠的眼睛,“谁说维京人一定是金发碧眼。”
“呵呵”医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其实开始,我猜他一定是意大利人,而且还是南部的……”
“小混蛋,你等着,等回了英国,我要你好看!我要把你捆在我的训练场里当靶子,让你从训练场背300磅土豆徒步回基地,让您熨所有队员的军服和衬衫,擦所有人的军靴……”
少校听到医生的话以后,充满血丝的眼睛里喷出了怒不可遏的火焰直扑金丝雀柔嫩的脸颊而去!
“好了,克洛,闭上你的嘴!”博尔曼起身将那个碍事的小混蛋拎了出去,转身回来继续揪心地看着医生简单包扎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没有了金丝雀的呱噪,房间中反倒透着一种别样的冰冷。当医生终于将那些沾着暗红血污的手术器具和纱布拿走时,克洛脸色苍白,他静静地看着博尔曼走进来,却始终一言不发地望着博尔曼。
“当时为什么不开枪?”
没有了外人,克劳尔伯格低低的声音中出现了少有的虚弱。
博尔曼站定在那里静静地感受着好友些微的责备,他垂下头,那双平时无限狡黠的眼眸中闪烁着琥珀色的忧郁。
“我做不到的,克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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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最近的组织联络老出问题!”在另一处接头地点里当地抵抗组织领导人多罗米埃正焦头烂额地向这帮惊魂未定的美国客人道歉。
“不过……请您相信,我们的人是不会这样干的!”
“别解释了,没事……我们常遇见这种事!谁让我们穿着德国人的军服!我们不会怪你的!”一脸不耐烦的保险箱大盗白了一眼多罗米埃,少校说得不错,法国人办事有时候是不怎么牢靠。
“真的不是我们的人干的!!!”多罗米埃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喊了起来!
“那会是谁?”加里森抬起头紧紧盯着多罗米埃的眼睛。如果是游击队的误伤到不要紧,但是如果对方是德国人,那情况就复杂了!
“这一定是附近镇子上杜罗瓦那伙子人干的!”多罗米埃的汗都要淌下来了。
“他们干嘛的?法国叛徒?”
“不!不是……他们,他们其实也是我们这里的抵抗组织!可是……可是……”
“那不还是一样,你是这里抵抗组织的头儿,他们干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可怜的少校,白白挨了这一枪。”保险箱大盗对这样的推诿回答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尽管他依旧不喜欢那个该死的半鬼子,但是从本位主义出发,他也不能原谅对方的这种低级疏漏。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虽然也是抵抗组织,但是不归我领导……”
“你不就是这的头儿吗?不归你管,那这的头儿到底是谁?”这种无法自圆其说的解释让卡西诺似乎更加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