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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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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这件事算过去了,羿月巧工阁的阁主虽然不比西洲总部,但长时间不在也是不合适的,况且秦裴漪离开之前炉里还冶着武器,能取出来的匠人只有秦和聘,还都跟着跑了。

一行人回来后,秦裴漪接着去了冶炼室,荆牧芜跟着。

这次秦裴漪穿的严实,哪怕屋里温度高,里衣都湿透了也没脱外套,荆牧芜知道秦裴漪害怕,全程保持距离。

“还有哪里需要改?”秦裴漪感觉自己快热死了,又不敢脱外套。

“好了好了,没了,我相信你的技艺。”

“……”秦裴漪不说话,红着脸拿去淬。

“做好之后还需要放上几天才能开刃。”秦裴漪说。

“好,”荆牧芜说。

“你……生气吗?”荆牧芜小心翼翼的问。

秦裴漪摇摇头,闷着声音说:“没生气……就是……感觉很突然……”

任人被突然揉胸了都会懵一会。

秦裴漪虽然年纪在凡人中很大,但比起仙人还是小点,师父也没教过他什么男女情事,他一直以为喜欢就是亲亲抱抱就完了,哪想到还有这种。

“师父没教过我这些……”

“……”荆牧芜失声。

荆牧芜突然理解烛炎跟雀霖铃当时为啥那么生气了。

他的年纪比起秦裴漪,在烛炎他们眼里怕是个引诱小孩的变态。

实在是秦裴漪长的太成年了,虽然在凡人里确实成年了,让他老是忘了论情感上,他才是引导的那一方。

默许人家感情的是他,抢占先机表面心迹的是他,三番五次调戏人的是他,摸人家胸的还是他。

秦裴漪在这段感情中唯一的主动就是喜欢上他。

荆牧芜现在一总结突然也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明明他当初是抱着跟秦裴漪玩玩的心态,没想到他这老房子还真轰轰烈烈的烧起来了。

他真是混账变态。

“我……我……算了……”荆牧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库房里有些相关的图文,改天拿些悄悄放秦裴漪房间里,都是他当年从那些畏罪潜逃的老东西房间里收缴的。

他也没看过多少,当年匆匆一略看到是那方面的就扔到库房里了。

他是医师,从小到大看过的尸体不计其数,当年老东西们掌权时羿月峰非达官贵族难以受到什么很好的救治,一摞摞的人,还没咽气就朝山后的储尸楼里推,他当年也不过小孩,抱着针盒偷着钻进去,在凝霜的格子里面挨个尸体推,推醒了就救,救活了就带着跑出去,救不活就放弃,推不醒的就不推了。

一个个,死了的,活了的,他就这样在老东西故意不好好教他的情况下,慢慢从尸体上摸出来现在的医术。

所以,那些老东西的□□他不稀罕碰,他觉得恶心,医者仁心,他们却唯利是图,完全寒了羿月峰历任峰主的心。

荆牧芜感觉自己好像引导孩子学坏的坏长辈,虽然秦裴漪已经成年,他们在一起名正言顺,做那种夫妻之间的事也理所应当,但他就是莫名有点心虚。

聘齐现在感觉自己尴尬的不行。

谁能想到就因为他一句话,荆牧芜就起了天道誓啊?

下次再也不乱说话了,聘齐心想。

“扣扣扣。”有人敲门。

“谁呀?”

“聘齐,开门,我……师母跟你谈谈话。”

完了完了,聘齐忐忑的去开门。

荆牧芜一看聘齐的神色就知道在为他那天道誓发愁。

“没事了,别自责了,我不是那种一时兴起冲动行事的人,原本就打算等以后一切准备妥当了,坦白时立誓以让烛阁主放心把人交给我的,只不过事出突然才匆匆提上日程的。”荆牧芜安慰聘齐。

“你只是误打误撞帮我提前了。”

“峰主……”

“还叫峰主吗?”

“师……母?”

“嗯,在这呢。”

看到聘齐终于放下心结,荆牧芜也长舒一口气。

这可是秦裴漪的学生,也是未来的巧工阁主,西洲洲主。

如果,他能成功杀死蝣粟的话。

他想起前世那个破损的人头,和眼前这个少年。

又到了晚上。

原来人无语的极致是会笑的,蝣粟心想。

一个天道誓,对于拥有规则力量的人不过是拿来哄人的小玩意而已。

也就那些仙人视如珍宝。

不过,他倒是很期待荆牧芜被天道雷追着劈。

毕竟,荆牧芜这发誓的对象,可是他呀。

秦裴漪在天道那里的身份就是他,蝣粟。

从始至终,秦裴漪这个身份就没存在过,秦母本应该一生无子孤家寡人一个,是他控制十王强行给她添了一笔,把分刀塞进去后又抹去了痕迹。

秦裴漪这个名字在命册上根本找不到。

所以他的杀恶业能显示在秦裴漪身上,所以前世秦裴漪能顺利被他融回。

如果不是这一世那个小匠人临关门前看到了报告,本该也很顺利的,没想到啊……

不过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玩的。

前世同归于尽才杀了他,今世却对他许下天道誓,真是世事轮转。

“尊上。”窗户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蝣粟走到窗前,看到一身黑色的骤为。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只待尊……秦裴漪过去可以了。”

秦裴漪的身体太脆弱,想承受长命锁的规则力量只能用本体的血肉大改一下,才不至于当场死亡。

“哒——哒——哒——”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过来。

“荆牧芜?进来。”蝣粟感受到来人,一把拽住骤为的胳膊把人拉进来。

“床底下,自己滚进去。”

骤为藏好自己,蝣粟也躺回床上假装睡觉。

“吱呀。”一声很轻的门响,荆牧芜的脚步声直直朝秦裴漪床边过来。

蝣粟看似闭着眼,实际上神识放开,荆牧芜在干什么一清二楚。

荆牧芜手里拿着一本书,犹豫要放哪里。

放了好几个地方都感觉不对劲,最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塞进去,放完看站那看了秦裴漪一会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蝣粟睁开眼。

“出来吧。”

骤为爬出来。

蝣粟放开遮蔽骤为气息的鬼力,拉开柜子看荆牧芜放了什么。

封面平平无奇,一翻开就是一整页交缠的人。

蝣粟瞳孔骤缩,猛的把书摔地上。

骤为好奇望去,急忙闭眼。

蝣粟铁青着脸,手上肉枝缠绕,指尖燃起一簇业火。

不行,现在烧了被荆牧芜发觉不对劲就麻烦了。

“骤为,收起来,放回去。”蝣粟语气里全是压抑的怒火。

他渡化的怨苦中,有不少因为各种原因被践踏死去的女子。

那些痛苦难堪的记忆里满是对世道的怨。

这些腌臜东西,他一眼也不想看。

骤为急忙收起来塞回去,只是眼睛还撇着蝣粟。

蝣粟现在头疼,察觉到骤为的眼神更不耐烦。

“没有事就给我滚,不想要眼睛了是吗?”

“是。”骤为怕蝣粟发火迅速离开。

头疼。

“嘶……咳!”

蝣粟突然蜷缩身体,咳出一口血。

“咳……咳咳……”蝣粟抬手摸去唇边血迹。

随着蝣粟待在秦裴漪身上的时间越长,秦裴漪的身体会越来越差,承受不住蝣粟太大的情绪波动。

秦裴漪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没来得及换的衣服上的血迹。

昨天晚上鼻子突然破了,好不容易才止住,太累了,懒得换衣服就又睡过去了。

荆牧芜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秦裴漪在门口哼哧哼哧搓洗衣服的样子。

“你来了,昨天晚上流了鼻血,没换衣服就又睡了,大概是天热上火了吧。”

每天的气温都在慢慢升高,春天快过去了,马上就是夏天。

“那我给你开些降火的药。”荆牧芜说着坐到秦裴漪旁边。

“行呀,话说我这身子这几年好像有点走下坡路了,以前也没这些事呀……”

荆牧芜拉过秦裴漪的手摸脉,没什么问题,就是人年纪大了多容易气血不足命门火衰,每日的膳食里多放点滋补气血的食材就是了。

不过,他总感觉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表现在各个方面。

昨天晚上他偷摸进来塞东西时就莫名感觉床上的秦裴漪不对劲。

虽然外表没错,气息也没错。

还有他每天都做的药膳,却不见秦裴漪的情况又什么很大的改变。

虽然药膳这种不可急于见效,但就他这个补法,再虚的人都应该有点起色,但秦裴漪却像个无底洞一样,什么东西投进去都没有任何改变。

或许这就是凡人的老去吧。

荆牧芜不太了解凡人的身体。

洗完衣服吃完饭,秦裴漪去接着冶元止戈的武器。

这几天秦裴漪都忙着冶元止戈的武器和给荆牧芜的剑开刃。

荆牧芜给剑取了名字叫照江。

元止戈一听仙门第一名匠要给他炼武器,特地跟流潇锦要了假期蹲在冶炼炉旁边看自己的长刀出生。

止戈他年少习武,功底扎实,长刀这种需要些基础,杀伤力也大的武器适合他。

一出炉元止戈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的武器取了名字叫长梦。

“吆,你什么时候这么文雅了?”

“秦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能因为我喜欢看些人间的话本就以为我是个粗人好不好?师父他也是会教我文化课的。”

“行行行,好了拿回去自己开刃。”

因为浮尘宗属于耗费武器的大户,巧工阁有时候订单太多没法挨个开刃就直接寄过去让他们自己开,后来发现自己开的刃比巧工阁好使,就这样了。

元止戈抱着长刀,笑的一脸傻样走了。

秦裴漪关上炉子,想着事情都干完了逛逛羿月巧工阁。

没想到逛到一处竹林时听见聘齐和其他人的声音。

“不过一个凡人,你还维护上了?”

“就是!几十岁年龄哪里比得上几百年?不乖乖在烛阁主底下蹲着偏偏跑这里来!”

聘齐反驳他们:“凡人又怎样?匠艺不分先来后到,只看谁高谁低。”

“拉倒吧,还不分先来后到,仙人能靠着年龄积累经验,他能吗?怕不是没积累到什么就没了吧?”

“哈哈哈哈哈就是,一个短命鬼能干什么,乖乖回家找师父哭鼻子吧哈哈哈”

“你们!欺人太甚!”

“就欺负你了怎么了?给个凡人当徒弟,你不嫌丢人我们还嫌弃呢!一出去别人就知道是个凡人当阁主,怕不是得被人笑话死!”

“凡人就该好好待在人间,等着仙人过去,仰望仙人,敢上来当阁主?反了他!”

“按阁下所说,凡人就应对匍匐于仙门底下,对吧?”秦裴漪开口。

嘲讽的人没反应过来,听到这声完美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表达出来的话,下意识应和:“对对对!凡人怎么敢干仙人的事呢?真是成何体统!”

聘齐惊喜道:“老师!”

那几个嘲讽的人一听聘齐的话,瞬间愣在原地。

一身红衣从旁边走出来,聘齐看见过来撑腰的跑到秦裴漪旁边告状,“老师,这几个刚才一直诋毁你!”

“怎么诋毁的,挨个说给我听。”秦裴漪沉下脸来还是很吓人的。

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说呀?刚才不说的很起劲吗,怎么现在不说了?”

“他们他们……”聘齐说着有点哽咽,“他们污蔑您是靠裙带关系才当了阁主的!”

秦裴漪被气笑了。

“还有呢?”

“还贬低您一个凡人不配当阁主!”

“不配?”秦裴漪眯起眼睛扫视那几个人。

秦裴漪这张脸不笑时跟蝣粟因为气质而产生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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