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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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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牧芜的院子布置的有几分在羿月峰上的模样,秦裴漪虽然失忆,但在羿月峰那么多年,一进门就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秦裴漪倒是没朝失忆那方面想,只觉得很符合他的审美。

荆牧芜进屋搬出来摇椅,秦裴漪赶紧跟上去,跟条缠人的小狗一样绊脚。

荆牧芜问:“你要晒太阳吗?”

秦裴漪:“要,跟你挨着晒。”

荆牧芜于是进门,秦裴漪自告奋勇搬出来自己的那份摇椅。

太阳暖融融的,晒的人迷迷糊糊。

蝣粟吸收了前世秦裴漪看到发簪反杀本体的经验,早早的把秦裴漪的发簪藏起来,所以秦裴漪一直没有束发的东西,给露弱茹做玩具时也只能扯下袖子的布条扎起来,碎发老是落下来,让他十分不自在。

不做东西就天天散着头发,得亏他那张脸实在能打,换个人这样披头散发的只感觉像个疯子,也只有他能把披头散发衬出美人无辜的感觉了。

现在躺在摇椅上,头发就顺着摇椅的缝流下去。

秦裴漪的头发保养的很好,散下来在阳光下像流锦一样,从前就特别珍惜自己的头发,为了别簪好看,在头发保养上花了不少心思,老了后就经常委屈没以前那么漂亮绾簪不好看了,如今虽然到了乎尔池没那么多时间精力了,但蝣粟半身血肉比他从前的老人身体健康多了。

秦裴漪睡得迷迷糊糊,转身想侧着睡,结果就感觉头皮一阵疼。

“嘶——我的头发!”

摇椅上,一缕青丝卡在缝隙中。

荆牧芜本来都快睡着了被一下子惊起来,看过去。

“哎呀就一缕头发而已,你天天散着头发不嫌麻烦吗?”

秦裴漪拢拢长发:“麻烦啊,但是我没有发簪绾不起来啊。”

荆牧芜疑惑起来:“你原来的发簪呢?”

秦裴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原来的发簪?”

荆牧芜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坐起身不回答秦裴漪的问题,而是问:“你没给自己做个发簪吗?”

“没有。”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不喜欢。”

荆牧芜愣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你们仙人生日该送什么,就做了根发簪送他,你看行吗?”

原来恍恍惚惚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啊。

一根发簪,换他的母亲,一根发簪,换他的学生。

“那我给你束起来吧?”

“行啊。”秦裴漪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据他所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非至亲至爱之人不能碰头发。

荆牧芜回屋能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秦裴漪的头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太阳很暖和,荆牧芜的手法也很轻柔舒服,让人昏昏欲睡的。

“好了。”荆牧芜拍醒快睡过去的秦裴漪。

没了碎发,秦裴漪看样子精神多了,比散发更有少年气息。

“欸好了?”秦裴漪惊讶。

“嗯,我梳头的手艺可是好几年没差评的。”

秦裴漪的脸色突然有点酸。

“那……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跟那个人梳过?”

荆牧芜看着自家小醋坛子莫名其妙又翻了,有点好笑。

不知道他以后想起来是什么表情?

“是呀,梳了好几年了呢。”荆牧芜逗狗。

秦裴漪更酸了。

“好了,别醋了,眼前人更重要。”荆牧芜敲了下秦裴漪的脑门。

小狗果然好哄,说几句好话就开心了,巴巴的蹭上来。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个人是什么样吗?”

“怎么?刚才还不在醋吗?怎么一转头就开始问情敌了?”

“死了的又不算情敌……”秦裴漪嘟嘟囔囔。

“你就不怕我讲着讲着想起来人家的好,又移情别恋了?”

秦裴漪抿抿嘴抱着荆牧芜:“那还是别想了,你现在只能喜欢我!”

荆牧芜笑着揉揉秦裴漪的头。

手感非常好,自家这俩狗一脉相承的好摸。

两人腻腻歪歪的到了下午,荆牧芜去上班,秦裴漪就在院子里睡了一觉。

摇椅吱呀一声,半身傀儡坐起身,视线扫视整个院落。

蝣粟没怎么认真观察过羿月峰的布置,眼见在这里看不出来什么,起身慢条斯理的朝前院上课的地方过去。

荆牧芜正跟露弱茹上着课,突然感觉到一缕转瞬即逝的感觉。

荆牧芜顿了一下,仿若无事的继续讲课。

蝣粟在院子里慢慢游荡,感受到楼上露弱茹的气息,故意隐去红瞳走上去。

“弱茹。”蝣粟站在楼梯口,脸上带着温柔到诡异的笑看着露弱茹。

露弱茹扭头看了他一眼,上下扫视了一遍,迟疑了一下,转回头继续听课。

荆牧芜停下讲课看着蝣粟。

“哎呀,怎么不跟爹爹打招呼?”蝣粟朝露弱茹走过去,坐到露弱茹身边。

露弱茹不动声色的移了一下,被蝣粟看着眼里。

“别跑啊,爹爹有那么可怕吗?”

蝣粟伸手捏住露弱茹的椅子,朝自己身边拉。

“尊上,不要打扰露小姐学习。”

蝣粟眼神阴了一瞬很快恢复温柔,转头看向荆牧芜。

“哎呀看老师说的,我跟自己女儿玩而已。”

露弱茹不看他。

虽然瞳孔还是黑色,但露弱茹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他爹爹。

“怎么不看爹爹啊?嗯?”蝣粟伸手捏着露弱茹的脸。

“尊上,”荆牧芜下来敲了下蝣粟的手臂,“不要打扰露小姐上课。”

戒尺打的可以说是很有分量了,疼痛对他倒是不值一提,但其中的意味让他有点烦。

“我跟我女儿之间的事,好像还轮不到老师您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吧?”

“我只是逢您的命教导露小姐罢了。”

“哦?逢我的命?”蝣粟起身,直视荆牧芜的眼睛。

看不出来,眼前的恒月身上没有一点伪装的痕迹,完全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仙人。

蝣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睛。

荆牧芜假装不敢正视蝣粟的样子,完全一副普通仙人的样子。

月弓的伪装,就连蝣粟都无法看出来。

蝣粟看了好久确信恒月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仙人。

“好,很好,真是恪尽职守呀。”蝣粟眯眼笑道。

“你说,像你这种,我该奖励什么呢?”手指缓慢捻动。

“尊上嘱咐不敢忤逆。”荆牧芜垂眼。

蝣粟突然笑起来。

“那我就——”

袖子突然被拽了一下。

“我要上课,你——爹你还是出去吧。”露弱茹这一声爹已经尽量喊的靠近平常了。

蝣粟猛的低头瞪露弱茹,暗处的血肉藤蔓蠢蠢欲动。

月弓蓄势待发。

露弱茹根本不敢看蝣粟的眼神,低着头。

良久,蝣粟冷笑一声。

“真是我的‘好女儿’呀。”

血肉藤蔓消失,蝣粟拂袖离去。

等蝣粟的身影彻底消失了,露弱茹才松下一口气来。

荆牧芜安抚的抱抱女儿。

兆寒雪抱着书打着哈欠朝前院过去,快到门口时,突然看到秦裴漪的身影。

“哎你起这么早呀?”兆寒雪打招呼。

半身傀儡和他擦肩而过,撇了他一眼。

血红的瞳孔,阴冷像蛇一样的视线。

兆寒雪愣在原地,等半身傀儡走远了才猛的一哆嗦。

他刚才看到的是——

因为秦裴漪的缘故,他对那张脸只剩下恋爱脑的印象,竟然差点忘了那也是蝣粟。

露弱茹蜷缩在荆牧芜怀里,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

“孃孃师父……我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荆牧芜轻轻拍着露弱茹的后背,“他走了,别害怕,爹爹孃孃永远保护你。”

露弱茹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之前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孃孃在这里保护你呢。”荆牧芜把女儿的脸拢进胸口,“有什么委屈跟师父说,师父替你打回来。”

露弱茹打着哭膈,把之前蝣粟对她做的那些事一一告诉荆牧芜。

荆牧芜越听越心惊,脸色也难看起来。

等兆寒雪进来,荆牧芜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咋了咋了?弱茹咋哭了?”兆寒雪急忙上去给露弱茹擦眼泪。

荆牧芜抬手束指示意他慎言。

“刚才……你没碰到他吧?”

兆寒雪一下子就明白了,神情严肃起来:“碰到了。”

荆牧芜长叹一口气,低头先哄女儿。

露弱茹哭累了,迷迷糊糊睡过去,荆牧芜抱着回院子把人轻轻放到摇椅上,然后出去跟兆寒雪说话。

“蝣粟性子恶劣至极,之前就仗着身份吓过弱茹。”

兆寒雪一脸为难的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

“你也看到了尊上的样子,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你现在还要坚定的选秦先生吗?”

“……”荆牧芜沉默不语。

就在兆寒雪以为荆牧芜决定放弃时,听到了他坚定的声音。

“选。”

兆寒雪瞪大眼睛:“你疯了!?秦裴漪你相信也就算了我不管你俩之间的弯弯绕绕,可蝣粟你敢相信?!你知道秦裴漪跟蝣粟是什么关系吗?你就选——”

“我知道。”

兆寒雪噤声。

“什么时候?”

“早在进乎尔池之前就知道了。”

“……那你还选他?”

“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

“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我看你就是见色忘义!”兆寒雪就差指着荆牧芜鼻子骂了。

“为了亡夫一意孤行的是你!擅自移情别恋也是你!我劝了又劝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还是你!什么理由!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偏要等到蝣粟杀了你了才晓得疼了是吧?晚了!亏那小子还让我到时候带着你一起跑!真是荒废他的一片苦心!”

“他怎么跟你说的?”荆牧芜警觉,上前一步看着兆寒雪。

“怎么?你回心转意了想迷途知返?他可是为了你跟露弱茹,向我弯腰低头的,你就这样对他一片苦心?”

“他自己清楚,他无法改变融合的结局,他恳求我,如果有一天他失控了,让我带着弱茹和你,逃的要多远有多远。”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乎尔池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也要你俩平安无事。”

“他为了弱茹,背叛本体,他知道你有丈夫之后原本是只想着在旁边多看你一眼就算赚到了的,可你偏偏上去撩拨人家,他本来就心术不正,怎么会拒绝你?”

“可你现在看看,他随时可能被蝣粟夺舍,蝣粟现在会忌惮他太独立束手束脚,可未来呢?万一哪天他一睁眼看到你和弱茹的尸体冷冰冰的躺在他面前,他会崩溃成什么样?你想过没有?”

“……”荆牧芜沉默不语。

“寒雪,我知道你现在情绪激动,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

“那你说出来啊?我看看你到底能说出来个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

“那我能相信你吗?”

“你觉得呢?”兆寒雪本来火都快下去了,一下子又被荆牧芜这一句给挑起来了,“整个灭人伦中只能咱俩知道蝣粟和秦先生的关系,我以为咱俩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结果你根本都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是我一意孤行,一旦暴露,弱茹,你,我,裴漪,都会成为蝣粟的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是弱茹和裴漪,我何尝不知道蝣粟为人恶劣,但仙门的人完全不相信我的话,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是伪装身份进来的?”兆寒雪眼睛一眯警惕。

“是,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但是寒雪,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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