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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敏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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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残留的清香似有若无,混合着他周身干净偏冷的味道,在鼻下不经意一过,像是搔到了痒处,邓烟雨不敢呼吸,被他碰着的肌肤阵阵发热。

……什么情况。

公冶浑然不知,卷着毛毯翻了个身,把小鸟依人的她抱进沙发内侧,邓烟雨无力招架地让他压去了里面去,背挤着沙发靠背,身子迎住他。头顶睡声仍然那么温和轻缓,而她几乎是遭逢夹击的败将,四面受敌,给重重困住了。

长发恍如乌黑的花海,浪漫卷曲地淌开在他结实的肩臂上,有一缕发丝弄到他的颈项处,公冶嫌痒,箍着邓烟雨的手伸上来,把发丝粗鲁地挥掉,一点都不绅士,不过这一下的动作倒是带起了她的发香。

睡着的他对外界的感知也从来不弱,只觉得本该空荡荡的怀中多出了一团柔软淡香的不明物体,十分适合抱在怀里取暖揉捏。

邓烟雨见他松开了,慌忙要爬起来,他不给邓烟雨挣脱逃离的机会,仅凭本能再一次用力搂紧了她。

邓烟雨:救命啊……

公冶奇怪这是什么东西,甜美又舒服,像颗会动的棉花糖,他以为是自己前不久禁糖的关系,身体急需发泄,做了一个甜食梦,遗憾的是在虚假的梦境里他也只能光搂着,吃不了。

邓烟雨在他臂弯里战战兢兢任由摆布,终于等到这人没响动了,她慢慢摊开快是握出汗的掌心,抵住对方的胸膛。

她的手很凉,他的胸膛很炽热。

邓烟雨满心发颤,仰起通红的脸,近距离观察——他的外套拉链扯开着,里面只穿了一条宽松白短袖,胸膛以上该露的都露着。

若是再低一点……

邓烟雨手指勾住他的领口,头脑风暴中,呼吸也变烫了。

她扯下他的衣领。

啊……快要看到……胸肌了……邓烟雨又害怕又期待,眼睛闪闪发亮,却在紧要关头心急了,指尖不慎刮到他的肌肤。

公冶眉间轻动,她差点叫出来。

邓烟雨像被蜇了一口弹开了手指,捏紧成拳,质问自己在干什么!太没出息了!

她甩了甩头,给自己很长时间去平复。

在不吵醒公冶的前提下全身而退,这有多难,神仙来了都得摇头。邓烟雨在他怀里一张一弛地谨慎施展,像只壁虎扭扭捏捏了半天也没扭出个究竟来,最后累得伏着公冶的胸膛喘气,心想不如就这样一觉睡到天亮吧?

她放弃了,换了个躺平的姿势,枕着他的手臂,静悄悄地瞧他。

夜色浓寒,闪光圣诞球五彩缤纷地映在玻璃窗上,客厅顶灯太耀,邓烟雨并无倦意,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她承认很享受在他怀抱里的感觉,可眼下她需要进食……

公冶还在睡。

这应该是他今年以来最纵容自己的一次深眠。邓烟雨光看也没劲,手指隔着空气,描绘他沉毅的面庞,隔靴搔痒地抚至唇边时,她目光迷离了。

美食家处在不变异的正常状态下,獠牙也是成形的,只不过变小了,乖乖地和其他牙齿并排躲在一起。

公冶睡得太无拘无束,虽说不至于把变异状态一股脑睡出来,但獠牙失去了主体的禁锢,生理防线也会随之松懈,跑出一些失态的情况。

于是,一颗尖尖的牙齿,再也藏不住,偷摸露了出来。

邓烟雨出神地盯着这张略带狡黠、恶魔气息的睡脸,喉间一紧。

一颗……好可爱的小獠牙。

跟虎牙一样。

怦然心动的快感流遍全身,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停止不住地好奇,想知道他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手指大胆地探过去,轻轻戳在他的獠牙上。

他如果呲牙会是什么表情,像嗷呜炸毛的猫咪吗?

邓烟雨感受着獠牙尖利一端往肉里钻,只要再使一点劲,她的指腹就会被这颗尖牙刺破,沁出血珠。也只需一滴血,便可滴断他悬在弦上的理智。

公冶大约是被戳中了敏感点,不乐意了,眉头轻拧,拖长慵懒的尾音,不悦地“嗯……”出一声,别开脸,埋去枕头里继续放纵地沉睡。

邓烟雨收回手指,握在心口。

好可爱啊啊啊——

她捧着自己烫出蒸汽的脸,心头的小鹿害羞极了在一个劲滚来滚去。公冶察觉怀中的热意无限膨胀起来,胀得自己也好热,便放开邓烟雨,身体一转,手臂随性地举过头顶,搭在了沙发扶手上。

邓烟雨被他捞着,又是这么一带,整个人顺其自然趴到他上面,直接骑在了他的小腹上,双臂撑在两边,长发如云散落,从上而下壁咚了他。

这个姿势……

她的脸熟成水蜜桃。

男人沉睡在她瀑发的碎影里,明明是被压倒的一方,那张脸却极见魄力,五官雕刻般完美,落发贴着隐约上挑的眼尾。他无意识地偏头,颈部侧出优美的曲线,往下是锁骨,很有力量地性感延伸,衣服松垮,根本挡不住它。

邓烟雨骑着他,眼睛都看直了,无声咽了口唾沫。

下去吧……

饿了,要去吃东西。

她和诡异的爬行动物没区别,从人家身上四肢并用爬下来,再捻着兰花指给人家盖上毛毯,捂住鼻子跌跌撞撞冲向卫生间。

她快流鼻血了。

晚上八点半,公冶醒了。

他撕开眼缝,强烈的光照让他头一歪,闻到衣服上淡淡的发香。

主卧里传出蛋宝的《铃儿响叮当》,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望了眼窗帘轻掩的天色,复望向厨房那边,邓烟雨正带着防烫手套端出一锅汤。

“公冶警官你醒啦,”邓烟雨心情特别好,摘掉手套,解围裙,“我看冰箱里还有食材,做了几道菜,快来吃吧。”

他心神恍惚盯着邓烟雨,过了几秒想起什么,慌忙找手机:“现在几点?”

“八点半了,”邓烟雨惴惴不安,“你晚上还要出去吗?”

“不是……”这一觉睡得太过瘾,肩背都松泛不少,他坐那醒神,等了会儿说,“邓烟雨。”

邓烟雨回头。

“如果下次我又睡着了,八点前你务必要叫醒我。”公冶嘴上这么说,心下发毒誓六点过后再也不沾枕了。他揉了揉臂膀,站起身。

“夜间保护不是从十点开始吗?”邓烟雨疑惑道,“还早呀。”

“你现在关键期,我要提早两个小时守着,”公冶想了想说,“我有时候睡觉会很沉,闹三个闹钟也醒不过来,今天闹钟还忘记开了……那个,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出格的……事……”

“说梦话,梦游之类的?”鬼晓得自己睡死以后会干嘛,公冶随口编出点所谓“出格的事”,看着她。

“没没没有……”邓烟雨说完,死命咬紧疯狂上扬的嘴角,憋着气,“公冶警官,你要,先吃晚饭吗?”

“我去洗脸,你先吃。”

邓烟雨瞥他一眼,垂眸,又瞥他,嘴角始终颤弯弯的:“好的。”

公冶按着后颈,踩着拖鞋慢悠悠去客卫洗了把脸,一抬头,差点草出声来。

他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一跳——

头发睡得超级拉风,每一撮朝各个刁钻的角度飞起、打卷,一根呆毛坚韧不拔挺立着,托尼老师见了都要怒砸吃饭的家伙抱拳惊叹一声甘拜下风。

“……”他、他就顶着这么个傻气鸡窝头和邓烟雨说话啊?

公冶浑浑噩噩凑近了看,快把镜子里埋汰的自己盯死过去。他颜面尽失地撑住洗手台,良久,深深叹出一气。

晚餐是一锅清淡的番茄白菜炖豆腐汤,和两碗淋了点鲜酱油的秋葵蒸蛋,邓烟雨本想让蛋宝点份炸鸡外卖,转念一想公冶不会吃,只好忍住这口馋了。

“你好会做菜啊。”番茄汤炖得鲜美入味,蒸蛋滑嫩即碎,碧绿的秋葵星星缀在莹黄的蛋面上,好看极了。公冶惊喜地夸道。

“我爸爸厨艺贼好,我寒暑假没事干,帮他洗菜时也学了几招,”邓烟雨瞧他吃得满足,谦虚地说,“但也只会做点家常菜,高级的就不行啦。”

“已经很厉害了,真的,有些五星级饭店都没你做的好吃。”

公冶悲壮地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厨全副武装,防护面罩都戴上了,0.5倍速跟着视频教学一步一步来,如此还把新买的锅子烧穿了个洞。

他至今想不明白哪一环节出错了。

邓烟雨被夸得两颊晕红,她今天已经脸红无数次了:“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会,”公冶坚定地说,“你做的最好吃了。”

邓烟雨:“……”

啊啊啊啊杀了我吧——她心头的小鹿尖叫着蹦来蹦去横冲直撞原地旋圈圈。

“你喜欢吃,我会再给你做的。”邓烟雨回答得轻声细语,原以为他不会听见,结果对面传来含笑的一声:“真的啊?那说好了,如果以后你想下厨了,蒸蛋一定要做,怎么样?”

这么喜欢蒸蛋呀。邓烟雨意外发现了他的可爱之处,特想上手揉一揉他乱发散漫的脑袋:“好啊,我答应了。”

“还有,到时候也教教我怎么做菜,我真的笨手笨脚的,做个饭像在驯服野生动物……”

邓烟雨扬眸笑视他:“那我算收了个徒儿了?”

公冶挑眉:“可以这么认为,师父。”

邓烟雨扒着碗里香喷喷的米粒,欢喜的笑意快掩饰不住。

吃完晚饭,公冶和她一起洗了碗,随后去阳台上接了通电话,貌似是单位打来的。

阳台门敞开着,他的声音被风吹成散片,断断续续飘进来。

不像什么大事,也没刻意躲着聊,邓烟雨便捧了一杯热饮走过去,临近年底的冬风硬冽地往袖子里灌,邓烟雨缩在栏杆前,捂紧身上的羽绒服。

“我记得,听说是最近研发的,靠谱么?”公冶移去目光,见她的刘海给风掀了起来,露出饱满的小额头,便伸手把她毛绒绒的帽子扣下来,“戴着,不然脑袋该吹痛了……不是和你说,你继续。”

寒气阻隔在帽子外,邓烟雨幸福地喝着热饮,越过层层叠叠的树影,她看见一户未拉窗帘的人家,客厅角落摆放着圣诞树,树底堆满了扎着蝴蝶结的彩色礼物,两个小孩坐在开着地暖的地板上,举着玩具互扑嬉闹。

邓烟雨对圣诞节的热情不大,不过也不想一整晚对着那间一尘不染的黑白客厅发抖,话说公安系统的福利待遇还挺香,不给他们发点什么节日礼品吗?

“脚怎么样了?”他已经挂了电话,在问她。

“涂了药膏不咋痛了,”邓烟雨琢磨着,“这两天就该好转了。”

“好,”手机在公冶手里一转,他背过身,手肘抵着栏杆,说,“熊队给你申请了一个好玩的东西,过几天我拿来。”

“嗯?什么东西呀?”

“……秘密,”公冶意味深长地看过去,“拿到再说吧。”

“你吊我胃口,”邓烟雨套着白羽绒,圆滚滚的,她赌气地说,“下次蒸蛋不给你撒秋葵了。”

闻言,公冶轻声一笑,绿眸漾开丝丝轻冷,他倚着栏杆,在一阵缱绻拂发的风声中乖顺地说:“我错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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