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茂,你给本姑娘出来。”
这天中午,张文茂正在吃饭,突然听的外面闹哄哄的,急忙放下碗筷跑了出来。
“又是你?这好久不见,你咋又来了呢?”
张文茂看到李丽华,顿时就无语了。
这丫头,自从上次见了一次后,张文茂就一直没有再见过她了,甚至都快要把她给忘记了。
“本姑娘就不能来吗?你知不知道,本姑娘这次来见你,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
李丽华突然有些愤怒了,自己担心张文茂,想要跑来帮他,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张文茂听的有些不能理解,这费了好大的力气?
来一次县衙,至于要花多大的精力么?
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李丽华,张文华发现她的脸色特别的苍白,好像人也憔悴了好多。
“姑娘,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大病初愈啊?”
张文茂关切的问道。
“我愈你个死人头,张文茂,你气死我了。”
李丽华抓狂的吼了一句,然后便直接朝着后院儿走去,倒是一点儿都不认生。
其余差役,一个个全都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
这些差役们,也早就认识李丽华了,所以刚刚李丽华冲撞县衙的时候,他们才不敢过于阻拦。
“我说公主殿下,你今天来县衙,是要干嘛啊?”
张文茂颇为无奈的问了一句,现在他可是够烦的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目前并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
李丽华突然转身盯着张文茂大惊道。
张文茂无语的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李丽华松了口气,吼道:“我说你就信啊?”
张文茂顿时就乐了,道:“感情你也知道冒充公主是大罪啊,啊?哈哈哈哈。”
看着张文茂止不住的哈哈大笑,李丽华嘴角一勾,道:“张大人,给我讲故事。”
“咯?”
张文茂的笑声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李丽华,道:“现在本官哪儿有时间来给你讲故事啊,你赶紧回去吧。”
“张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丽华从腰包中摸出一个散碎的金锭子来,估摸着能有一两重。
“本官现在是真的没有时间给你讲故事,你快快回去吧,莫要跟本官胡闹了。”
张文茂长叹道。
李丽华此时,眼中都有了笑意了,她一直以来,喜欢的就是张文茂这一点,有一种宠她的意思。
李丽华觉得,张文茂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还能一直讲究她,这让在皇宫中听惯了马屁声音的李丽华,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加上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张文茂又是一表人才,肚子知识又极为丰富,做饭手艺也是李丽华从来没有吃过的,在泾阳县名声又特别的好。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让李丽华开始迷恋起来。
但是李丽华却不知道张文茂之所以这么对她,只是因为当初骑马撞了她在前,张文茂的心中,对她很是愧疚罢了。
“张大人,你有什么事情,不如说过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哦。”
李丽华摇头不走,反而询问起了事情。
“你能帮什么忙,别捣乱就是了,要是你再出点儿什么事儿,本官可就更麻烦了。”
张文茂心中是不信李丽华是什么公主的,但是李丽华也说过她是富商的千金。
对于千金这一点,张文茂倒是深信不疑,要不是什么富商家中的千金,能随便拿个一两二两银子出来听故事?
所以要是这个千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事情绝对就大条了。
普通人出事情,普通人也没有能力把事情搞大。
而有钱人出了事情,那事情只能是被无限的放大了。
毕竟有钱都能使鬼推磨嘛!
“你敢看不起本姑娘?张文茂,我可告诉你,本姑娘厉害着呢,你要是让本姑娘帮忙,本姑娘能有你想象不到的能量。”
李丽华本就是冲着帮张文茂解决麻烦而来的,自然也不会就这样离开。
“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本官怕了你了,你赶紧回家去吧。”
张文茂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厉害的,张文茂只是觉得她在说大话。
“哼,张文茂,本姑娘不走,你给本姑娘讲故事。”
李丽华嘟着嘴,直接坐了下来。
这就是典型的恋爱闹,就是要缠着张文茂,李丽华才会越开心。
可张文茂哪儿知道李丽华的真实想法,他还以为李丽华就是来听故事的,或许是不自信,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一个十六岁的丫头片子,会喜欢上自己。
“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本官走。”
张文茂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就去了公堂,出人意料的是,背后李丽华居然没有跟上来。
到了公堂,张文茂松了口气,开始处理起县衙政务了。
“大人,那女娃子呢?”
谭师爷贼头贼脑的凑了过来。
“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烦都烦死了。”
张文茂没好气的说道。
谭师爷也不气恼,继续说道:“大人,其实在下有一句话,一直没有说出来。”
“什么话?你老人家一天天的,嘴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么?”
“哈哈,大人莫要气恼嘛,在下觉得,那女娃子身份不简单啊。”
谭师爷低声说道。
“废话,能花一两银子听故事的人,身份能简单吗?”
对于这个问题,张文茂早就想过了,而且张文茂除了第一次和李丽华说要银子的时候,是开玩笑的之外,其余时候都是故意的。
张文茂就是故意想看看李丽华到底能大方到什么程度,不过这个问题也一直没有答案,因为李丽华一直大方到了今天。
“大人,属下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派人去跟踪过那个女娃子,这事情属下其实一直没有告诉给大人知道。”
谭师爷的话,让张文茂心中一惊,立刻问道:“发现了什么?”
“正是因为此事太过蹊跷,所以在下一直没敢告诉大人,那两个差役跟着这女娃子没多久,就被人给打晕了,而且两个差役醒来后,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什么时候下的手。”
谭师爷说到这儿,脸上还有些后怕,对方若是要下杀手的话,泾阳县只怕几个月前,就出了命案了。
“保镖?”
张文茂瞳孔一缩,随即有恢复自然了。
“不错,能有如此高手做保镖,身份岂能是简单的?”
谭师爷点头说道。
张文茂却不以为然,道:“能拿一两银子听个小故事的女娃娃,本身就不简单,能有保镖算什么事儿?倒是谭师爷你,居然让人去跟踪一个女娃娃,有些不道义啊。”
“大人乃是朝廷中人,万事都不可大意啊。”
谭师爷也有他的理由,而且是让张文茂无法反驳的理由。
“罢了,这姑娘的事情,就不提了,本官还一直不知道这姑娘的真实名字呢,说说城北那死者的身份吧,查清楚了没?”
张文茂问完,谭师爷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大人,死者估计不是咱们泾阳县的人。”
“什么?不是咱们泾阳县的人?”
张文茂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在下让城北很多人都去认过死者了,没有一个人认识他,而且其余地方,在下也让人去认过了,也没有人认识死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文茂直接摇头否认了谭师爷的说法。
“大人,是真的,在下不光让城中的百姓认过,还让郭家村那些青年们来认过,最终都没有一人认识死者。”
“那死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城北,而且还死在了城北?就算是被人移尸,难道是从别的县城移动到咱们泾阳县来的么?”
对于张文茂的问题,谭师爷一时也无法回答。
“把守城门的那些土兵怎么说的?”
“这个,大人息怒,那些土兵根本就不记得死者是谁了。”
“草!”
张文茂现在有些愤怒,因为守城的土兵,都没有一个人认得死者。
“难不成死者是凭空出现在城北的?还是说他飞进咱们泾阳县来的?”
张文茂的问题,谭师爷也无法回答。
不过二人心中都清楚,现在也并非战时,守护城门的土兵,也多是做做样子。
每日进出城的那么多人,真要一个一个记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罢了,折冲府的人,本官也管不得,现在的关键是,如何才能得知死者的身份,谭师爷,死者的包裹里面,可有身份之内的东西?至少死者是从哪里来的,应该有吧?”
张文茂话题一转,扯到了身份证明。
可是谭师爷仍然摇了摇头,道:“大人,死者的包裹里面,除了十两银子和几件换洗衣物之外,再无其他东西,至于死者身上,除了衣服也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怎么可能,他既然不是咱们泾阳县的人,他从别的地方过来,怎么可能没有身份证明?户籍都没有吗?”
张文茂这下可就有些坐不住了。
户籍,乃是朝廷把普通老百姓的详细信息登记在册,证明该人是合法的治下百姓。
但是户籍一般也都是朝廷登记在册,只能证明这个地方有这个人,而且若是外敌人来本地,想要长期居住,也要到本地朝廷再次办理户籍。
否则就会出现本地有户籍记录,但是没有人员可以征税,征兵的情况,而流动到外敌的人员,因当地没有他们的户籍资料,而已无法对其进行征税,征兵等行为,这么一来朝廷岂不是做了亏本买卖?
所以朝廷也规定户籍地上等级在册的人员禁止随意移动,百姓们若是真的要出入到别的地方,也一定要有朝廷出具的证明才行。
可现在的死者,连户籍都没有,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大人,若是凶手杀人,肯定会把这户籍给拿了啊。”
谭师爷提醒道。
“谭师爷,凶手既然拿了户籍,会不拿银子嘛?如此举手之劳的事情,凶手会不做?难不成凶手是个大富大贵的人?”
张文茂反问道。
谭师爷瞬间明白张文茂的意思原来是在这里,也反应过来了,道:“大人的意思,是凶手故意留下十两银子来掩盖真相,实则就是谋财害命?”
张文茂沉思片刻,道:“谭师爷,能对十两银子不屑一顾的人,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你觉得大富大贵之人,真的会亲手杀人吗?”
谭师爷想了想,道:“不会,这种人一定很惜命,他们一定是买凶杀人。”
张文茂拍了拍手,道:“着啊,买凶杀人,那么凶手一定是为了银子,十两银子他会看不上?难道雇主出的银子,也能让凶手大富大贵不成?”
张文茂说完,露出一丝冷笑,这年头,十两银子甚至都比一条人命还要贵了。
“大人的意思是?”
谭师爷有些摸不准张文茂的意思,只能主动问道。
“本官以为,死者身上的银子,一定有很多,所以凶手杀人,才会故意留下十两银子,让本官觉得不是一件谋财害命的案子,让本官不会顺着谋财害命而找到他。”
“可凶手为何会拿走死者的身份证明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估计凶手是怕本官顺藤摸瓜,找到死者的原籍地去吧。”
张文茂想了想,开口说道。
谭师爷眼珠子一转,道:“这么说来,大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