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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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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观行脸上有惊愕划过,定定看她一瞬,眼神似笑非笑,“郁茜罗,你对男人了解多少?”他突然低头吻住她的颈侧。

含了十足的力道,像是要吸血啖肉一般。

郁茜罗却惊愣住,孟观行刚才的眼睛变了,幽蓝的瞳色,很是诡异。但若盯着瞧,仿佛又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颈间一痛,她陡然回过神来,挣扎推他,“孟观行!你滚开!”

“你再不松手,我杀了你!”

他根本不为所动,郁茜罗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又回到了在吉庆巷的那一夜,“孟观行!”

她趁着他松开她手腕,去扯她短衫时,铆足劲一推,将他推得趔趄一步。

“你给我滚开!”

等她回过神来,那根金簪已经扎进他的胸膛,鲜血溢出,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衣,她慌乱倒退两步,“是你先欺负我的。”

她一手抓住短衫衣襟,一手举着染血的金簪,哭得哽咽,“孟观行,我恨死你了!”

孟观行站在原地,看向她的眼神似某种兽类,瞳色幽蓝,脸色白得异常,薄唇上沾染她的口脂,整个人透出妖异。

“你……”郁茜罗举着金簪不住后退,吓得手脚发软,正欲转身就逃。

“世子!”孟伯羽从外飞奔进来,“世子,你怎么样了?!”

郁茜罗吓得大气不敢出,见孟伯羽跑过去,扶着他匆匆进了内室,她在院中呆呆站了一会儿,终是转身离开。

孟伯羽急慌慌地将孟观行扶进去,找到弥泛留下来的清蛊丸,倒出来一粒给他喂下去。他毒发时,因要和体内的蛊虫做抗争,整个人的反应较平时要迟钝许多。

“世子,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下山去找殷婆婆?”

孟观行轻轻摇了摇头,他理智没有丧失,只是身子有些乏。

“今日蛊毒怎么会突然发作?”这是从前没有的事情,月中那次发作,离现在不过几日时间。

孟伯羽想不通,归因于殷婆婆医术不如弥泛。

孟观行好半晌才出声,“无碍。”

“郁姑娘……”孟伯羽突然失了声,他现在才注意到世子唇上的口脂,刚才二人……世子明明不喜郁姑娘的。

孟观行闭上眼睛,手中攥着那串南红,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滑腻,“她日后不会再来了,以后若是路上遇到,只当作不相识。”

“是。”孟伯羽不知发生了何事,“世子,你胸前的伤口,属下给你包扎一下。”

孟观行没有出声,孟伯羽拿着金疮药和白色细布上前,放轻动作小心帮他包扎好,所幸伤口不深。

等收拾好一切,孟伯羽想了想还是开口禀告正事,“我和仲飞在宁阳城没查探出云疆人的踪迹,仲飞去了宁阳府衙,让知府配合这些时日多留意城中外来人口,尤其是商贩。”

“嗯,你下去吧。”孟观行微微颔首。

孟伯羽应声离开,守在门外。孟观行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桌案上翻开的经卷。

今日他那般强迫郁茜罗,有几分是因蛊毒,几分是因孟欢,他也分不清楚,若论私心……孟观行想他有时也不可避免浅薄,会为郁茜罗姣好皮相所诱惑。

可他也清清楚楚了解郁茜罗姣好皮相下的真实一面。

他不喜甚至厌恶其下的真实一面,这足以抵消甚至超过他心中偶尔那点动摇。

她那样的姑娘是属于市井的,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市井烟火气息浸染久了,人很容易变得俗气狭隘。

一朵不起眼的小花长在朱门绣户,浸润书香,虽然不会让人一眼惊艳,但长久地瞧着也是舒适的。

知书达礼,贤惠端庄,进退有度。

他将来要娶的妻,可以是书房雅室中的小花,但不能也不可能是招摇过市的牡丹。

但今日用这般过激的手段待她……孟观行以手扶额,轻轻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不见便不念。

等过了今年,他的婚事便可提上议程,待娶了知书达礼的世家贵女为妻,这点扰乱心智的念想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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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茜罗一口气跑出听风小筑好远,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她躲在竹林中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又到池边洗净脸,这才起身去找林西他们。

槐米和槐叶瞧出异常,因在寺庙,并未多想,被郁茜罗糊弄了过去。

三人与林西道别,很快坐车离开隆兴寺。

半路还遇上了孟仲飞,双方并未打招呼,各自走了。

马车一路平稳往宁阳城驶去,郁茜罗坐在车中假寐,槐米和槐叶对视一眼,都瞧出对方眼中的担忧。

郁茜罗安静得过分,自去找小黑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

她不想说,槐米和槐叶也不敢多问,只安静陪着。

郁茜罗静静靠在车壁上,想着前世至重生后的点点滴滴,她自嘲一笑,原来孟观行从始至终都瞧不上她。

她原以为,他平时再怎么冷言冷语,心中对她总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因而两人一有矛盾,她气上心头,想着与他绝交,日后再不搭理他。等气消了,她又全忘了,又笑嘻嘻地凑过去。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今日这一遭,前后两世,郁茜罗终于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她扪心自问,虽想嫁入高门,却从未用过什么下作手段,去强逼着谁娶她。

孟观行却如此看轻她。

她很喜欢娘亲给她的这身段容貌,她从小就知自己长得好看,也愿意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美貌。

她从前是这样的性子,现在是这样的性子,将来还会是这样的性子。

孟观行算什么东西!郁茜罗恼恨地捏紧手中的金簪,她定会再回玉京,如愿嫁入高门!她倒要瞧瞧,他孟观行将来能娶到什么样高高在上的天仙女子!

郁茜罗回到郁家,便将隆兴寺的种种不快抛之脑后,专心准备起五月初九的及笄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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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端午前一日,郁茜罗才知荣王来了宁阳城,眼下住在知府别院。

荣王孟敬意是当今圣上幼子,年方二十四岁。此人模样生得温文尔雅,却很接地气。人都道君子远庖厨,他却是皇室另类,最爱烹饪。

前世还曾给老皇帝亲手准备过寿宴,她有幸尝过,味道确实不错。

槐叶从外打听来的消息,荣王此次是带着饶岳青表姐严淑云一道来宁阳的。

郁茜罗知道严淑云此人,严家两年前犯事,全家男丁皆流放去边境做苦役,女眷被充入掖庭为奴。

严淑云因跟了荣王躲过一劫,如今已经成了他的侍妾。

前世郁茜罗并没回宁阳,因而不知有此事,不过这也与她无关。

见槐叶吞吞吐吐,她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花样子,“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小姐,那饶岳青欺人太甚!”槐叶愤愤不平地开口,“大半月前,夫人就将您要举行及笄礼的事传了出去,邀请的请帖也陆续送了出去。”

“那饶岳青竟也将及笄礼定在五月初九那日!而且事先却不将消息放出来,小姐,您说她可不可恨!”

郁茜罗惊住,“她生辰不是在正月?那时饶家没有给她举行及笄礼?”

槐叶摇头,“知府年前新纳了一个小妾,只比饶岳青大一岁,疼爱得很。那妾室进门没多久有孕,正月里一跤摔没了,府中丫鬟指认这事与饶岳青母女脱不开干系。”

“爱妾失子,饶岳青被罚禁足两月,饶大人正在气头上又怎么会给她办及笄礼?”

郁茜罗失神地跌坐回座椅上,“她是故意的,诚心要与我过不去。”

“饶岳青最记仇,小肚鸡肠一个!”槐叶早上出去打听消息,窝了一肚子的火,“先前在醉仙楼,她对小姐不敬,被小姐打出鼻血,这事她定没忘!”

若是荣王没在这个时候来宁阳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如今荣王住在知府别院,严淑云摆明了要借着荣王的势,给饶岳青撑腰。

郁茜罗一时间心灰意冷,即便安远王这会儿过来,也要给荣王几分薄面,毕竟荣王才是皇帝亲子。

安远王虽姓孟,却与皇室没有血缘关系,同姓只是巧合。

当初上一任安远王跟随太祖打天下,因战功卓著,后天下大定,才被封为安远王。

且去年储君皇太孙被毒害,朝中明里暗里拥立荣王的人不在少数。

槐叶见她脸色不好看,忙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饶家也不能将全城的人都请去观礼,咱们……唉!”

“夫人已经遣槐米带人去细打听了,他们办他们的,咱们办咱们的。”

郁茜罗胡乱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不难受也是假的,两辈子补办了这一次及笄礼。这半月来她每天都在忙着及笄礼的事,谁知眼瞧着还有几日就到了,出了这样的事。

不用去打听,郁茜罗也能看到结果。

饶家本就是宁阳城父母官,在宁阳城不说只手遮天,也差不离了。

眼下荣王又在饶家,宁阳城但凡有子弟想入朝为官的,傻子也知道该巴结谁。那些没收到饶家请帖的,怕是也不敢来郁家参宴。

普通人家没有交情没必要来郁家;有些交情,也犯不着为了一场宴会,得罪未来储君和当地父母官。

郁茜罗越想越心灰意冷,仿佛又回到十岁那年,爹爹病重,她突然得知饶岳青成了宁阳知府千金的时日。

这就是她为何死了一次,再重生也想嫁入高门,嫁给有权有势男人的原因。

历经两世,这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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