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珍打了个哈哈,“我还想再自由几年呢。”姜奶奶一笑,“也是,还年轻,好好拼搏,以后要什么男人没有。”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沈繁息把筷子摆整齐,“奶奶,你这么想的吗?那我爷爷他。”姜奶奶拿着牙签,说:“时代在进步,男女关系哪有那么单纯?你放心,我对你爷爷是一见钟情。”
陈鸣远沉思了一番,问:“奶奶,我大学可以谈恋爱吗?”姜奶奶摆手,“这怎么说呢,年龄到了,肯定是要谈的,但是不是真正的“恋爱”就难说了。”
陈鸣远心里想着佟家家叉腰骂他的样子,不自觉地说:“挨打挨骂我都愿意,况且她其实是个讲理的人。”
彭珍擦过手,敏锐地嗅到了“爱”的味道:“她是?”陈鸣远也不避讳,直言道:“佟家家。我这辈子就跟她了。”
沈繁息早都看出来了,小时候他们三个人,往往是佟家家做主比较多,相处模式完全就是他们俩带着沈繁息。沈繁息还是起哄地“哦”了一声。
彭珍拍拍陈鸣远的肩膀,问:“她知道吗?”陈鸣远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不敢跟她明说。”
彭珍咂咂嘴,“你看,你都不告诉人家,你就划上地盘了,这不道德。”陈鸣远鬼使神差地瞟了一眼闫景非,闫景非垂着眸子安静地喝汤。
沈繁息撑着脑袋,“谈恋爱很复杂吧?”彭珍点头表示赞同,“要分人,合得来就会很顺利,合不来就难说。”
晚上,陈鸣远先给郑今世打去视频,“你妹妹怎么样?”视频里郑今世陪一个脸蛋红红的姑娘坐在病床上,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葫芦,上面刻着褐色的“平安健康”四个字。
郑今世忙着削苹果,说:“现在烧已经退了,能吃下东西,明天再看情况。”
沈繁息打招呼,“元月,要好好休息。”郑元月轻轻点头,在郑今世这些朋友里,她比较喜欢沈繁息这个哥哥,因为沈繁息漂亮得不像男孩,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照顾的感觉。
郑今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郑元月嘴边,“咬一口,慢慢嚼。好了,我带你去锦湖公园坐船。”
郑元月皱着眉咬了一口,懒懒地嚼着,跟哥哥商量:“我只吃三口。我已经吃过饭了。”
郑今世看她的可怜样,心里也难受,“行,能吃多少吃多少。”
郑今世打了个哈欠,“陈鸣远,佟家家回来了,她还来看过元月。”
陈鸣远“啊”了一声,“她不是说要玩儿半个月才回来吗?”郑今世凑近屏幕小声说:“她说她不放心。”
陈鸣远眼珠子一转,“她不放心什么?”郑今世神秘兮兮地说:“大蜘蛛。”
沈繁息听得云里雾里的,“大蜘蛛?她养蜘蛛了?”郑今世诡异一笑,“是你养的。”沈繁息更疑惑了,“我什么时候养过蜘蛛?”
陈鸣远岔开话题,“我再过几天就回家,等元月病好,领着她玩儿玩儿。”
郑今世摇头,“算了,大热天的,我不准备让她到处跑,划个船就行了。”郑元月推开苹果,“不吃了,我要玩儿平板。”
郑今世让她别乱动,“输液呢,一会儿跑针了,只准玩儿半小时,就睡觉。”
陈鸣远看时候也不早了,嘱咐郑今世早点儿休息,就挂断了。
沈繁息整跟闫景非玩儿打手板,沈繁息老输,闫景非还没打他就把眼睛闭上了。闫景非握着他的手腕,笑着说:“我还没动手呢,你这么害怕?”沈繁息不耐烦,“你快打,快点儿。”闫景非没打他,只是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蛋。
陈鸣远走到大门口打电话给佟家家,“喂,你回来这么早?”佟家家“啧”了一声,“我这几天玩儿也玩儿不好,老担心繁息。”
陈鸣远嗤笑一声,“没辙啊,大蜘蛛一不留神就吐丝结网,那小瓢虫怎么跑得了。”闫景非就是那大蜘蛛,沈繁息就是那小瓢虫。
佟家家沉默一会儿,有点儿惊讶,“你装的?”陈鸣远不屑地说:“我身边两个兄弟,就算我小时候跟繁息好到穿过一条裤子,我也没有照顾他照顾到“吃喝”上吧?”他只给沈繁息出过馊主意,以及带他一起闯祸,天天喝他妈煲的汤,其他还真没细致到闫景非那种程度。
佟家家:“那我那天问你,你装什么?”陈鸣远踢了一脚墙,说:“我们发现有什么用?繁息他自己完全不知道啊。”
佟家家叹了口气,“这怎么办?告诉繁息,他肯定焦虑死了,闫景非真是够高明的。”陈鸣远说:“那有什么办法,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尽。”
陈鸣远伸手扣墙皮,“我过两天就回去。”佟家家立刻拒绝,“你要是回来,闫景非不是更猖狂了。”
陈鸣远往闫景非那儿望一眼,说:“我在不在,他都很猖狂。”佟家家说:“你回来干嘛?那儿不好玩儿?”
陈鸣远说:“那倒不是,我回去找你挑旗袍,马上要去南方,再买把油纸伞。”佟家家笑了一声,“胡说八道。你真要穿?”陈鸣远也跟着笑了,“那当然是你穿,我给你打伞。”佟家家干咳一声,“那好吧,我挂了。”陈鸣远“嗯”一声,等她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