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之后,沈繁息闻着有点儿发酸的军训服,一脸痛苦,其他的三个舍友早把军训服给扔了。陆潇才和贺疆岁家都在会溪,好像从小一起长大,陆潇才刚来湖城水土不服了一阵儿,有一周几乎天天挂水,贺疆岁跟在他旁边照顾。
陆潇才身体虽然身体差了点儿,但会的东西很多,尤其擅长数学,他给沈繁息看过手机里竞赛得奖的照片,沈繁息不自觉想起闫景非,不知道闫景非有没有参加过什么竞赛,得了多少奖呢?
贺疆岁是最活泼的一个,闹腾的性格跟陈鸣远有点儿像,经常光着膀子弓着身子在床上打游戏,情绪常常难以控制,陆潇才说自己还会点儿击剑,贺疆岁在旁边显得很惊讶,“什么时候会的,我怎么不知道。”
陆潇才靠在椅子上,“你不知道的还少吗?”
贺疆岁看了一眼姚子揭的床,没人,“姚子揭干嘛去了?”沈繁息随口一答:“好像去找女朋友了。”
姚子揭,寸头,挺硬的一个男人,但铁汉柔情,好像是个恋爱脑。
贺疆岁一个翻身,“就歇两天,他跑那么远,不要命了?”
陆潇才推了推眼镜,“心理欲望战胜了生理痛苦,他不是个别案例。”
沈繁息挠头,“真得会有那么想吗?”
贺疆岁眯着眼睛盯着沈繁息,“你没谈过恋爱?”沈繁息摇头,“没有。”
贺疆岁觉得可惜,“你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很招人稀罕,竟然没谈过恋爱,没有女孩子向你表白吗?”
沈繁息点头,“有,但是那时候大家都不太成熟,我怎么分辨我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呢?而且我觉得她们应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我。”
贺疆岁表示不理解,“那个时候谁会考虑以后啊,大家都觉得在父母和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谈恋爱很刺激,想当初我和一个女孩儿一拍即合,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不过后来高中她转学,我们就没再联系了。”
陆潇才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有多刻骨铭心?一起被教导主任抓住了?”贺疆岁黑脸:“为什么不进行一些浪漫地想象呢?”
陆潇才摸了一下鼻子,“难以进行。”
贺疆岁:“呵呵,就算你想象了,我也能猜到,你的想象里计算的是我以什么速度什么姿势跳墙不被抓。”
陆潇才挑眉,“哦。原来是一起翻墙被发现了。另外,这个我计算不了。”
沈繁息对于他们斗嘴早已见怪不怪,“我一会儿要吃鳗鱼饭,谁吃?”
两个人整齐地响应。
湖城大学被两条商业街围着,餐馆小吃不少,学生来了几天就渐渐不去学校食堂了。
沈繁息之前只有晚上给闫景非打电话,现在白天也会打,贺疆岁揽着沈繁息的肩膀,“你给谁打呢?这么频繁。”
沈繁息说:“好朋友。”
闫景非已经找好国外的学校,闫吴中一直催促他快点儿决定,“我给你办手续,你早点儿决定。”徐初月也跟过来,不过她的精神似乎稳定多了,时不时说一些关心闫吴中的话,温柔得如同二十几年前鼓励支持他的妻子。
闫吴中的心中甚至燃起了复婚的希望,他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徐初月抱着刚出生的闫景非依偎在他怀里,何其温馨,他太渴望能让这个家复原了。
可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似乎都不需要他,不需要这个家。
闫景非晚上睡得比舍友早,早上也起的早,他买了杯咖啡带到健身房。早晨健身房人不少,闫景非找了个空着的跑步机,做了热身,插上耳机跑起来。
七点四十五分,闫景非打电话给沈繁息,“差不多该起了。”沈繁息沉沉地“嗯”了一声,“知道了。就起。”
沈繁息身份证过期,昨晚预约的八点半补办,拜托闫景非掐点儿叫他,因为周末他一般要睡到快九点,他喜欢熬夜,起床也越来越困难。
沈繁息挑了件黑色毛衣套上,闫景非提醒他注意带伞,“湖城今天有雨。”沈繁息瞄了一眼窗外,“是啊,阴天。不好的天气。”
闫景非把最后一口咖啡咽下去,“买个包子路上吃,别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