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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 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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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杰西卡迷迷糊糊的醒来,直觉室内暗的不像清晨,不过随后就发现是头顶的天窗被积雪盖住的缘故。她打着哈欠披好外套,用魔杖命令遮住另一扇小窗户的窗帘打开,果不其然外面已经变得白皑皑的。

在圣诞日,降雪是非常受巫师们欢迎的天气,由于有魔法存在,巫师们不必担心自己被雪化时极低的气温冻死(除非是实在学艺不精),对麻瓜来说费时费力的除雪工作也只不过是动动魔杖。杰西卡就在餐厅遇到了准备外出的父亲,威廉.米勒穿着一身厚实的棕色羊毛衫,掂着魔杖问她要不要同他一起清雪。

她很想去的,倒不因为想玩雪这样的简单的理由,毕竟她15岁,已经过了对下雪感到新奇的年纪。杰西卡爽快应下,帮家里分担杂活让人很有成就感,这意味着她有在好好长大。

不过,她还没有忘记昨天晚上菲尼克斯收到的消息——按大人们的说法,这件事现在该有个大致的结果了。

“今天的报纸送到了吗?”于是杰西卡在接过门口衣架递给她的帽子和围巾时问父亲,“哪家都行,他们应该都会报道麦金农一家的情况吧。”

“也许?但我们可以在早餐时讨论这个问题。”威廉很耐心地说道,他把门打开,又帮杰西卡整了整毛线帽下溜出去的刘海。今年的雪下的合适,远没有达到灾害的程度,所以雪景就成了装饰性的美,只显现出美好又纯洁的那面。

杰西卡发现门口有额外的脚印,这说明后院里还有其他人。果然菲尼克斯也早就起来了,他正在被冻住的花园里捉地精。“就是下雪也挡不住这帮家伙,”菲尼克斯抓住一只地精的脚,把它快速地绕晕,再高高丢到院墙外面,“天一冷,它们的行动就迟缓,可抓得再快都比不上它们繁殖的速度——我怀疑这玩意一年四季都在发情。”

“事实上,工兵精的发情期是十个月零七天,比恶尔精长的多。”威廉指正,他对知识的纠正到达了近似强迫的地步,又十分乐衷于找自己兄弟的茬。杰西卡也加入甩晕地精的行列,努力忽视着手中地精“放开我”的喊叫,把它们精准丢到墙外,就像把鬼飞球投进圆环,清理工兵精是她最初的运动启蒙。

她其实很好奇被抛出去的地精们会到哪里,它们能不能在麻瓜的世界生存,靠啃麻瓜花园里植物的根为生?杰西卡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保护神奇动物课题,只可惜她已经选了火螃蟹了,这种神奇生物有很昂贵的珠宝壳,心情不好了还会从尾部喷火。

说起来,她记得雷古勒斯保护神奇动物的课题也选了火螃蟹——杰西卡刚沉浸在黑发少年的作业里没一会,就被大呼小叫的菲尼克斯破坏了气氛,他说自己的手指被地精咬伤了,上面还挂满了它们的唾液,杰西卡关心的看过去,结果他的手好好的。菲尼克斯笑道只是觉得杰西卡在愣神所以逗逗她,气得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干嘛?”菲尼克斯抱怨的叫,以前他听话懂事的小侄女是绝对不会这样对他的。他凑过去,用嬉皮笑脸的伪装试探着问道,“难不成,你刚才真在想正经事?”

杰西卡皱眉:“你今年已经22岁了。”

没有否定,菲尼克斯心里过了几个圈:“在想男朋友?”

杰西卡踩了他一脚。

梅林作证她不是故意的!杰西卡紧张地叉起盘子里的炒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只能说身体比思考更快做出了行动。她真诚的道了歉,又主动承包了房子周围所有的清雪工作,但菲尼克斯目前还不打算原谅,他在装瘸,用行动时刻提醒着她因为“男友”所犯下的恶行。

她苍白地解释自己根本没有恋爱,而菲尼克斯则嘟囔道那一定就是她开始讨厌他了,所以才会对最亲爱的叔叔痛下杀手,于是早餐的氛围就在两个年轻人的扯皮(更多的是菲尼克斯耍别人)之中度过,连带着对麦金农一家的讨论也变得轻松许多。“圣芒戈给出的结论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威廉对比着三份早上被扔到信箱里的报纸内容说道,“暂时,但也并不乐观,他们有人听到被封闭的病房附近传来哭泣声。”

“你说,大多数人是希望麦金农夫妇死还是不死?”安吉拉把茄汁豆拨到一边,她个人是不忌讳谈论人命的,但聊起这种话题,总归黏糊糊的倒胃口,“我怎么感觉好多地方都盼着借这件事大闹一场。”

“预言家日报说要请淘气妖精开慈善音乐会,大概从一月初开始。”威廉看了看手中这份《预言家日报》正不断变化的头版,上面有许多变化咒,方便实时更新最新情况,“之后发行的晚报与星期天预言家报会涨价百分之五,预言家日报总办事处也会出同样的数,两笔钱加在一起随发薪日同步捐给圣芒戈。”

“被迫捐款,他们有什么权力从读者的钱包里掏钱?”安吉拉嘲弄,虽然人命关天,但预言家日报的此番行径还是把她气笑了。威廉并没有因妻子的刻薄而感到不适,作为两个拉文克劳,他们更善于以理性的角度分析问题,而不是为了麦金农的遭遇整天愤恨难过。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最重要的是之后应该怎么办。别看现在英国巫师界表现的恨不得要替麦金农一家去挨黑魔法,实际真能掉眼泪的恐怕也只有少数好心人和亲属。安吉拉想到报纸里提到的病房附近的哭声,她要是马琳.麦金农,就把那些虚伪的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记在账上,谁是真心,谁又是借着自家的遭遇炒作,这个小姑娘肯定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对于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多少有些残忍。

作为一位同样养育了女儿的母亲,安吉拉看向餐桌对面的杰西卡,她正边喝牛奶边认真的聆听他人发表意见,还时不时地去看报纸上的内容以努力跟上思考,表情中夹杂着对麦金农伤势的担忧。小傻瓜,安吉拉想,也难怪今天早上威廉和菲尼克斯拼了命的逗她乐,又硬要拖到早餐才开始看报纸,如果连大人都表现的忧心忡忡,她恐怕只会更加焦虑——这是十分典型的赫奇帕奇特征。

安吉拉一直觉得,霍格沃兹的四个学院其实并不是互相排斥的关系,但不同的学院之间确实又有着不同的特质。相比于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反而才更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注重实际结果,一个则更关注抽象的品德与情感。赫奇帕奇的行动大多是非利益的,他们不看重回报,却又十分容易被周围的言论影响。这也是外界会认为赫奇帕奇是好人,但难说精明的深层原因。

说起精明,那些之前呼吁暴力维护纯血权益的家族现在和死了一样安静,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有更深层的考虑。想到这里安吉拉提醒杰西卡去拆礼物,反正她留在这里也是吓自己。杰西卡还在思考,在听了大人们如此多“全巫师界没一个好东西”的言论后,她询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安全”且“不被吃回扣”的帮助到麦金农一家。

这让安吉拉不知如何是好地笑了,可能这就是赫奇帕奇,难以沟通,又总操心一些没实际用处的东西,但谁又能说他们不好呢?

“你可以成为治疗师,他们是最直接拯救患者生命的那批人,只要拥有魔药学、变形学、草药学、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的高等证书。”于是她对自己的女儿说道,“这会是一条很长的路,成为治疗师并不比傲罗简单。”

“那就是说,起码也不会比傲罗更难。”听到难度比不上职业天花板的傲罗后,杰西卡非常乐观,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向着治疗师的方向前进,以便发掘一条除了给预言家日报送钱之外的助人方法。她打算拆完礼物后就复习魔药,那些科目里就属魔药学她掌握得最差劲,她怀疑如果不恶补,自己后几年估计连课都上不了。

安吉拉望着女儿很有干劲地朝装饰着布偶和魔法蜡烛的冷杉圣诞树走去,一看就是做好了从现在开始奋斗成为治疗师的准备。但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怀疑不出一个礼拜杰西卡就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重新回到逃避学习的舒适圈,还会边摆烂边哀嚎再不学习就要死了。按照拉文克劳的标准浑浑噩噩,但也不失为一段美好的经历。

这样的性格到了布莱克要怎么办,大概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吧——安吉拉苦恼地想,作为学者,研究固然关键,但吹水也是抬高文章高度的重要手段,她都能想象出一万个自家女儿被家族规矩欺负的场面了。

杰西卡蹲在树下拆礼物,赫奇帕奇的送礼范围很宽泛,也没有太严格的年级限制,因此她甚至收到了很多二年级的礼物,哪怕只是简单的贺卡与糖。她仔细放下伊丽莎白送来的樱桃木相框,又从萨拉寄来的包括里拆出了一套相片,里面都是偷拍的自己,包括吃饭、训练和那场同格兰芬多的比赛。“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杰西卡嘀咕,把它们好好插进了相框中,头张照片里穿着金丝雀黄队服的她正被许多人围着,冲画面外的她努力伸出手,杰西卡抬起一根手指,和几个月前的自己小小击了个掌。

除了相框和照片外,她还收到了书、笔墨套装和各种成色的增智剂,果然临近考试年大家送的东西都变成了学习相关。这时杰西卡发现了雷古勒斯的贺卡,她捡起拆开的信封,果然信封上没有任何布莱克或是斯莱特林的痕迹(比如银绸带或是特定颜色的墨水什么的),难怪她一开始没认出来。相比于它的主人,这份贺卡有些太普通了,洁白的硬质卡面上是雷古勒斯工整而锐利的笔迹,他祝她节日快乐,并希望她能喜欢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礼物?

杰西卡四处找了找,并没有发现他所说的什么“礼物”,她想起当时在去往斯拉格霍恩办公室的路上,雷古勒斯确实提到过要对她送给他的那些可露丽作回礼。她捏着贺卡里附带的护法树叶,苦思冥想几个呼吸后忽然福至心灵,为了证实猜测,她让那张贺卡在壁炉的火光下倾斜,纯白的纸面光滑偏硬,但有非常浅的月桂叶印痕。杰西卡拿出魔杖,不是她带去上学的那一根,虽然魔法部试图用踪丝限制未成年巫师的施法自由,但鉴于当前的形式,不会真有多少人愿意听从安排的。

她用最温柔的变形咒对待这张贺卡,几乎是稍微一碰那张贺卡上的月桂痕迹就开始变化了,它从浅色的卡面上生长发芽,最终变为了那只她熟悉的轻盈的银制发卡。杰西卡小心翼翼的捡起那根娇小的月桂枝叶,叶片数量和分量都没有之前多,估计只是那套头饰的一小部分。

所以,这就是他所说的等价回礼?为了和那盒焦糖可露丽匹配甚至还缩减了头饰的重量?杰西卡把发卡握好,思来想去感觉还是有占人便宜的嫌疑,甜点和贵金属首饰的价值显然不能划等号。她摸回自己的卧室,房间上有大大的顶层天窗,而周围挤满了从小到大买来或者手工制作的各种麻瓜及魔法物品。她看过端着杏核的木头小耗子、挂毯、会喷出烟雾的鼻烟壶还有被改装成夜灯的各色丝绒球,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弥补头饰差价的玩意。最后杰西卡自暴自弃地拿过一副女士蕾丝帽戴在头顶(它之前被挂在壁灯上),深觉自己屋子里的收藏都是急需清理的破烂。

她想过去问菲尼克斯这枚头饰的价值,毕竟他是非常优秀的销售员,他们又有很多不告诉父母的秘密,但今早他对她的打趣让她有些问不出口。明明她和雷古勒斯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杰西卡爬上床,从床头单独的收纳盒中拿出一颗做工精细的金属星星,巧克力蛙大小,表面是镂空的,里面的东西却怎么晃都不会洒出来,可能源于某种神奇的魔法。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端详这颗星星,评估它作为礼物是否拿得出手,它的内部盛放了珍珠母贝和火灰蛇蛋磨成的粉,这让它既会发光又像在燃烧,就好像真正的星辰一样。也许不算十分精巧,但胜在珍惜,是她和父母去埃及旅行时收藏的定制品。她认为这份回礼足够了,就心满意足的把它包起来,在心烦的时候找事做会让她感到平静,这样她就不必思考有些很棘手的问题了,正巧这时菲尼克斯敲门,问她有没有兴趣和大家一起欣赏她和雷古勒斯.布莱克写出的“惊人大作”,它被刊登在头版的后几个版面。

她出声应下,摘下帽子又抱着装着星星的包裹跑到客厅里去,她希望大家不要把看完文章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要知道她已经尽力了,那些可都是雷古勒斯写的!

后面的假期杰西卡过得很安宁,但英国巫师界并非如此。大家本来一直期待黑魔王会如何应对这次就差指名道姓的攻击指认,结果他连面都没露,直接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这让很多支持他的巫师都万分错愕。有政府带头,预言家日报的售价抬高了百分之五,大家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保护纯血统”浪潮,只不过以前是打压别人,但现在纯血反而成了要被呵护的对象。

安吉拉.米勒看着或是官方或是民众自发组织的一系列的活动,讽刺道有些家族拐弯拐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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