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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寸步难行 正文( 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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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很奇怪。

小姑娘被踹了一脚后就收回来东张西望的目光,她可不想惹上事。

据她对德/国的了解来看,火车是停在了位于德/意/志东北角一个大州的枢纽站。

男人们应该是去当苦力了,那些苏/军估计更惨,战俘营是他们唯一的去处。

她跟着队伍缓缓前进,在这个不大的火车站背后居然排了一排的小屋子。

每一个小屋子都刷着白漆,所有的装饰都一模一样,连风吹起挂在一边的帝国旗子时摆动的方向都一模一样。

有点像闯迷宫时遇到的那种感觉,这些房子看上去就让人迷惑视线。

士兵没有说什么,只是单纯做一个手势,让她们排队而已。

没有目的话,就代表这些屋子里面要进行的内容都是一样的流程。

她顺着直觉,选择了一个队伍跟在后面。

排队的过程很漫长,后面堵着的人越来越多。

说明里面可能会进行什么让他们不得不仔细审查的东西。

大概就是人/种和信/仰问题了吧?

但是这就很奇怪了。

她们是从苏/联那边被押送到这边的,既然上了火车的话,那么就可以认为,她们这些人,是不属于被德/意/志划分为自己人的?

对待不是自己的人,居然不会很粗暴的直接把她们塞进去,送到集/中/营?

周围的妇女一脸沉重,有的在无声的说着一些祷告词,有些在发呆,似乎不知道自己千里迢迢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阿桃用着眼睛的余光发现:

这里没有儿童。

这里站着的人,最小的年龄都在12岁以上,50岁以下。

12岁,是一个女性劳动力可以承受一些体力活的底线了吧。

小姑娘叹了口气,挪动着走进了小房子。

一进门就是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

屋子里面很是嘈杂,很狭小,混着德/语和俄/语,前面有一排的桌子,桌子后面总共放了大概三张床铺,每张床子上都有床帘拉着。

她大致了解了一下流程:先是有一个人问你的相关信息,符合的就躺到床上去,不符合的会被士兵直接赶出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愣着干什么,过来!”

一个女医生大声呵斥,接着一个翻译迅速的把这句德/语翻译成了俄/语。

“我能听懂德/语的,”阿桃说,这个年迈女人看上去威严十足的样子。

“那你去一边,”她对翻译说,“坐下!”

“好。”

少女听话的坐下。

白大褂盯着这个看上去不太有威胁感的女人,她整个人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在面前摇着,眼睛里闪烁是那种最纯洁无比的光,身形是西/方人不太具有的小巧,她一脸无畏的反看回来。

“你的名字和民/族?”

“有什么擅长的工种么?”

小姑娘很是平静答完。

“别动。”

“好。”

女医生桌子上放着几张黑白图片,她用卷尺在她脑袋上比来比去,头/颅大小,直径,甚至于鼻梁高度,眼窝深度都记录了一遍。

阿桃感觉自己完全被那尺子裹得头痛,那玩意儿就像个紧箍咒一样死死的绞住人。

“请问……”

“闭嘴!”

她又捞起一个头/骨来,目光在这两个脑袋之间相互扫来扫去。

这个头/骨张着嘴巴,黑洞洞的眼窝一眼过去就可以看见上面的黄斑,还有点吓人。

老实说,小姑娘在现实里面看见的头/骨,估计也就是在参观元谋人时看见过的那种。

“如果你是想证明我是犹/太人的话,”阿桃慢吞吞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女医生冷哼,“不过鼻子是不太像。”

“呃,犹/太人有黄/种人么?我是黄/种人啊。犹/太人不太和我长得像吧?”她不理解。

“哈,还真有。”医生哈地出声,“不过经过我准确的计算之后,你的脑袋的确不符合犹/太女人的脑袋的特点。”

“谢谢?”阿桃眨眨眼。

“我是信奉自然主义运动的一员,”医生扳开她的牙齿,拿着探镜探了又探,“自从我当上了医生之后,我确实觉得元首的观点是无比正确的。”

阿桃理解的自然主义运动,它是以孔德的实证主义为哲学基础、受泰勒的决定论的影响下产生的,自然主义者认为人的心理、性格、情欲和行动都是受生物规律、尤其是遗传规律支配的。

也就是说,他们运用生理学和遗传学的原理分析人,并把这两个学科运用到人身上,几乎发展到了一种吹毛求疵的地步。

“是吗?”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信奉这个运动的。

女医生不喜欢她搭话似的,动作用力的把下巴合上。

“坐到那边去!”

她指了下床。

“好。”

躺上去,然后呢?

“脱衣服。”一边的翻译见终于有活儿干了,连忙和她说。

“脱……脱衣服?!这里?!”少女结巴了。

尽管有帘子拉着,可是有这么多双眼睛呢!

尽管再这么不情愿,她还是脱了上衣,皮肤白得像刚滚过的牛奶,光泽细腻。

很是青涩。

“脱裤子!”医生夹着记录本,眼神严厉。

“还,还要脱?!”她都感觉被所有人视完了。

“对,和她废话干嘛!你,你,过来帮忙!”

年迈的女人不耐烦的点了几个人,“不愿意也要脱,快点,后面这么多人呢!”

小姑娘一个翻滚就要跑。

“按着她!”几个人扑过来,把挣扎不已的阿桃拖回床上,动作干脆利落的脱下了她的裤子。

这些人压在她身上,粗鲁的对人动手动脚,有个女性的指甲太长了,直接划了几道白印子在胳膊上。

她气哭了,哭一方面是害怕,一方面是遭到了不公平待遇的羞辱似的难受。

“你自己捏着,让我看里面,还是我给你掰开?”

“不要!我自己来!”她才不要和那双不知道接触过多少人体/液的手接触呢!

“捏住里面。”

“很好,没有病。”她用镜子打量了半天,满意的点点头。

“病?”

“我们不能放有病的女人过去,一有传染,那就全得上了。”

“建议你还是不要剃。”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坦然自若。

她无语到了极点。

“很好,去……”医生等不及了。

“叩叩。”

非常有礼貌的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我不是说过,在这批人进来之后,我不叫你就不要放其他人进来么?!”

女人的脸朝向了窗户外面的士兵大吼。

“可是——”士兵的声音非常紧张。

“叩叩。”同样的敲门声响起,使用的力道比上次加重了些。

“请不要——”

外面传来了一阵兵荒马乱的骚动,是一群靴子踏在地上,然后化为立正的声音。

“Heil!”

“叩。”第三次时,手指只在门扉上敲了一下,这人便推门进来了。

“你们好,”他脱下帽子,把它端正的放置在左手上。

帽檐上的骷髅头闪闪亮亮的发出光芒来,和他的银发非常相配。

“你们有看见——”

阿桃正撅着屁股在床边穿裤子呢,从男人的视角上看过去,隔着蓝色的床帘,那圆滚滚的屁股在里面若隐若现,隔雾看花似的,那场面对他来说完全是不知名的诱惑。

还在一扭一扭。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姑娘下意识扭头,在挣扎中散开的头发顺势搭在了肩膀上。

显得她更白了。

基尔伯特咳嗽了一下:“没什么事,我来找人的。”

全场人看着他的脸,还有他身上的黑色军装,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恐惧。

他本来心情很一般,看着那女人傻呆呆望向他就来气。

“大队长先生,请问您要找谁?”

之前飞扬拔扈的医生声音低了八个度,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她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绝对是身居高位的人物。

“找她。”

“可是……”

“没什么可是。”

基尔伯特不耐的转了下帽子:“你要对我的女人干嘛?”

“什,什么?!”女医生破音了,一个党/卫军的大队长,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敢大大方方的拒绝元首的命令。

明明这些上级军官比谁都要看重血统才对。

他违背了雅/利/安人只能和雅/利/安人在一起的决定么?

不过可能也是当情/妇一样的玩玩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能说是违背,毕竟他口里的女人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别的身份。

“走了。”男人一把扯住还在吃惊中的小姑娘,把她带出这里。

“谢谢你。”阿桃怯懦着,有点不敢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

“呵。”他笑了一声,“我不来,你就等着被充入军/妓吧。”

她低下了头。

出了小房子,对面就是站台,小姑娘一个人观察着板砖的纹理,还有上面忙忙碌碌的蚂蚁。

从房子里面出来的人,一个一个有序的登上了另一辆火车。

他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小丫头,心情有点变好,不说话的样子显得更乖了。

基尔伯特把他的大衣脱下来,让她披着。

“桃!”直到有声犀利的叫喊,打破了这段寂静。

“咦?”捕捉到敏感词的耳朵一动。

“桃!是我!”

阿桃吃惊的抬起头来,在队伍里疯狂向她招手的不就是以赛娅么?她排在倒数的位置,而这个队伍马上就要被全部塞进去了。

犹/太姑娘面容枯槁,披头散发的像一个疯子。

“是我!”她大叫起来,撒腿就跑。

为首的十几个士兵已经举起来枪支,却在大队长的示意之下放下来了。

“你怎么……”阿桃跑到她旁边,能深深的感觉到排在队伍里的犹/太人都在她身上的这件黑色大衣感到了畏惧、厌恶、羡慕还有一些别的情绪。

再怎么样,那个士兵也不可能放人过去,她面前的还是黑洞洞的枪口。

“小姐,请止步。”

可是以赛娅马上就要被带上去了。

这长长的队伍仿佛屠宰场等待着被屠宰的牛羊。

脚下再怎么不愿意,以赛娅还是上了火车,她拼命的在车厢里面挤,终于挤到了一个边缘的位置。

“给你这个!记得交给我的家里人!”

从车厢的缝隙里面伸出来一只手,怕风吹走一样,一直握着里面的东西。

“你扔过来,你扔过来!我够不到!”

“吹哨。”车站的负责人看了基尔伯特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马上就吹了吹哨子。

火车呜呜开动了。

“等一下,等一下,”她还没给我扔东西呢!

阿桃追着火车跑,跑之前还记得先把那个大衣把自己身上绑好了,这衣服要是一掉,她肯定就要遭罪。

“快扔啊!”

“扔!”她盯着那只手,大气也不敢喘,就怕她一个眨眼,那个东西被碾在车轮底下或者是抛不过来怎么样。

“啪嗒”一声,好在这个东西比较有重量,一道银色的光线砸了过来。

等她从地上捡起这个东西,火车早已跑出了站台,只能看见那只模模糊糊的手了。

“我收到了,我收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少女视力下降的原因,她隐隐约约感觉有许许多双手都伸了出来。

他们都在向空中伸出手,手中握着东西,仿佛握着的是无形的蜘蛛丝。

罪人们在蜘蛛丝底下向上眺望,他们拼命的抓住唯一的希望,希望可以从地狱爬到上面来。

火车的尾气将黏连在车厢上面的蜘蛛丝吹断掉,那若隐若现的东西也随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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