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抵着额头，睫毛微微扫过眉心。

Pine回想起来，或许那时便是他意识到他喜欢庄亦白的时候吧。

后来庄亦白他们又拿到了一个竞标的项目，团队们对这次的项目信心十足。竞标前一天，庄亦白还豪气万丈地请大家吃了一顿好的，就像已经胜利一样。

Pine心系这人，很难不被他的热情所打动。

可第二天他还没出门的时候，就看见那人发消息给他说不用竞标了。

没有多余的话，言简意赅。

工作群里亦是如此。

地下工作群里聊的热火朝天，皆是关心小白总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把计划取消了。

Pine还是去了公司，打开门，却不见人影。办公室隔间卧室的床上，被单冰凉，被子还是前天Pine叠好的模样。

Pine记得昨晚把他送来公司的。

这人昨晚没在这里睡，回家了？

Pine手摁在留着庄亦白气味的枕头上，心里想：庄亦白，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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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e很想问他，但……他有什么立场呢。

直到凌晨，Pine接到庄亦白的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像是夜店，Pine皱了皱眉，庄亦白黏糊糊的声音隔着音筒穿过来。

奇怪，明明只有一天没见，为什么如此想念。

庄亦白明显喝醉了，大着舌头说：“P宝，来接我，XX酒吧。”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挂电话倒是挺利索。

Pine心情说不上好，但起码这人见的着踪影了。

他驱车前往，速度提到压着限速线。

——

他到的时候，庄亦白正在打电话。

很好认，别人都在蹦迪、搭讪，他一个人在那饮酒独斟，丧丧的气质挡都挡不住。

Pine也才是猛然发觉，这人不穿工作服，只穿着寻常卫衣牛仔裤的样子，更吸引人。

像大学学生。

那人先是趴在台子上，猛灌酒，听着电话那人说话，气鼓鼓地像个河豚。

Pine走至他身边还没开口，庄亦白一下子坐直，酒杯啪地砸在台子上，把旁边酒保吓了一跳，侧目看了他俩一眼。

庄亦白对着手机吼：“你总让我证明能力！我要证明了！你又不信任我！我怎样才让你满意啊！别提换秘书的事！我不知道他履历怎么样，我也不关心！至少他对我很好！”

Pine拍他肩的手凝滞了一下。

“非要我说个理由是吧……哼……”庄亦白气呼呼地，眼尾还有些发红，真的在找理由，“他帅，他好看，我喜欢他，行不？

“他哪里不成功了！做我庄亦白的秘书很丢人吗？！我不跟你说了！”

Pine心里像被点了一把火，烧得旺，烧得暖。

庄亦白挂下电话的下一秒，猛地回头，Pine正好在这时叫了他：“白总。”

庄亦白有些懵的样子，但他明显喝醉了，也许刚才的话是随便讲的，他转头就抛到脑后。

庄亦白抱住Pine的腰，脸贴着Pine的衣服：“P宝，我想你了。”

Pine想摸他柔软的棕色卷发，可还是忍住了：“嗯，我来了。”

可能庄亦白的喜欢是说笑，是乱扯的理由，不是那种喜欢，但Pine当了真。

Pine这一刻觉得，他想把所有好的，都送给庄亦白，不用再证明什么，全心全意地——

喜欢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