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山山脚下,陶盈和刘嫌在一处布阵,在这又分了组。郎懋不在这里,因为他不擅长此道,现正在另一边和另外十几人琢磨一些法器的事
这边弄得是个剑阵,主要还是剑修来,最好还是会布阵的,被安排的不是剑修就是阵修,正巧陶盈都算符合了。
陶盈没怎么布过阵,但这种程度的他还是会的,而且理论也很扎实。
阵的强度有两种,一种是只要有些修为的都能破解,毕竟来的都是未曾修炼的孩子,主要还是考验心性。
还有一种就是有些强度的了,这是给有些修为的家族子弟或散修测试实力。
陶盈挥剑,半成力都没使,即便如此,也让刘嫌秀眉微蹙。
“强度还是太高,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弄好。”刘嫌说道,布阵她算有天赋,但弄一个能接纳并利用金丹圆满的一击,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度,即便那招连一成不到。
陶盈说:“我再看下卷轴,等会叶师兄回来了一起。”
说曹操曹操到,叶师兄本名叶绱如,年纪二十有六,金丹初期,千引峰弟子,不过并非苏妏惗亲传。
叶绱如见刘嫌布置得有些吃力,建议道:“师姐要不去布置云梯去?”
虽然他入门早,但刘嫌是峰主亲传,就地位而言,一声师姐也没叫错。
云梯的功能比较简单,因为本来就有个梯子,现在无非就是加些迷惑人心的幻术、弄些令人感到压力的阵法法术,最多加些攻击力不强的木剑,再把它们连贯起来,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样的主要是筑基的在做,刘嫌刚好是,不过她资质出众,剑阵双绝,苏妏惗再三考虑下,就把她安排到技术含量高的地方去了。
不过这个安排让一些同门不解,才筑基期,剑术的话他们无话可说,但平日里没见刘嫌展现出多高的实力,能行吗?
面对此类质疑,刘嫌没有反驳,只是沉浸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尚未完成的阵法。
刘嫌没辜负师父的选择,很快就把出现的问题解决了。
自此,没人再对刘嫌来这有异议。
接下来是个组合阵法,主要是剑阵;每一招风格都不同,因为出招人不同,同时还要兼顾力度,以免把参选人弄死。
当然弄死是不可能的,以他们的水平,这种错误是不会犯的。
陶盈和另外四人配合着挥舞长剑,这剑当然不是本名剑,而是专门为此次选拔制作的,有一定质量,但算不上优良,看着有威力全靠他们撑着,这也降低了危险性。
此招简单,对他们而言。很快,剑阵布好了。
又花了半月时间将其他连贯门派负责的部分联系起来,紧密配合,差不多可以了。
回去时,陶盈和大部分同门一样,看起成果来,看着称得上一环扣一环的试炼项目,陶盈感觉自己涨见识了。
小说里常有主角参加门派选拔,但怎么布置选拔场地,陶盈还是头一次见。
他还是参与者之一。
在凤霞山的人不多,但能看到比上次多了很多东西,往这望去,层峦耸翠,时见山峰如朵朵白云般轻软的团静躺在那,也不知为何。
此次择徒,是各大宗门分段准备的。灵舟门制作各种交通工具,灵霞宗制幻境和各种关卡,玄坞制作云梯以及布置空间。
十二宗门,南境占其四,最后一个没参加的是方外之地静檀寺。
净檀寺人皆佛修,如今住持慈元法师修为合体后期,天降功德后突破瓶颈,目前在闭关。
原著中,慈元法师战死在后期,净檀寺大半死于后期第一场大战。
唯有实力不足未曾参战的小沙弥们活到了最后,不过那时也只有他们了。
原著中佛修势力不是没有腌臜事,但总体而言还算可以。
至少,大部分都不是沽名钓誉、贪生怕死之辈,最后时没有拖后腿。
年底,事情办的差不多,陶盈等人回宗。
明凤城中,陶盈跟着队伍,要到传送阵时,忽听有人道他姓名。
“陶盈。”
回头看,不见谁身影。
陶盈没再关心,继续走。
传送阵要穿送的地方是
陶盈去时,景实又升了一层,现在比景实他走时稳固许多;且他在凤霞山时也常问他修炼之事,和刚认识那会儿大不相同。
这是好是坏,陶盈不确定。
灵霞宗本无四季,但这样一来未免枯燥,有些长老便特意弄了怎么一出。
陶盈回去的时候,深秋不再,枫林光秃,唯有松柏如旧,远远望去,翠峦叠雪。
冬天了,但没人感觉冷。
陶盈没呆多久就走了,又来到师父闭关之处,傅谌沂正在外守着,见他来了,只道:“回来了啊,玉台这段时间有点事,没有来。”
闻言,陶盈有些意外,薛玉台是闲职,平时并无事要做,不过想想也是,魔界封闭,修真界格局重新洗牌。
没了魔族牵制的各大正道门派可算是腾出手来收拾邪修势力了。单灵霞宗来说,令云殿大半执法弟子被派出去,小部分也没闲着;其他弟子但凡有点地位或能力的,都或多或少被安排了事做,可谓是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落实的明明白白。
师伯傅谌沂现在还能跟他说话,还是因为他师父,修士闭关没人护法怎么成?
陶盈盘腿坐好,傅谌沂亦然,人在灵霞宗,危险系数不大,何况傅谌沂不是深度冥想,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感知得到。
有两个修为高出他的修士在旁,陶盈的修炼速度是平时的一倍。
冬去春来,招选之日近了,陶盈、刘嫌、郎懋三人来到燕华郡主持初选,主要用来筛选出有一定修炼资质的孩子。
燕华郡中心,陶盈等人站在台上,服饰统一着深青袍服,袖口、裙摆处有配色的纹饰,因为样式繁琐不宜战斗穿着,除非实力够硬——仔细想想,如果斗起法来神情淡定甚至平易,衣不染纤尘,毫发无损,那就是敌人太弱或有别的攻击手法,不然肯定是有损的。
不过,现在各地都已被清理了一遍,出现邪修的可能很小,就算有以他们的实力大多也能对付,那种情况可能性不大。
演讲是郎懋来的,他年最长,看着也合适,刘嫌和陶盈则在两旁站着辅助。
陶盈望向台下,无六岁到十几岁的孩子或憧憬或敬畏地看着他们,这些孩子或锦衣在身、或粗布麻衣。因为人多,广场有些嘈杂,不过很快就不了。
郡守恭敬地对他们说:“各位仙人,郡里符合条件的孩子都在这了。”
燕华郡作为边境,却异常安定,皆因一山之隔的修士坐镇。
郎懋说道:“那好,开始吧。”
郡守和官吏维持着秩序,很快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台测试,测试石时不时闪烁,表明了孩子们有无资质。
刘嫌对陶盈说:“我能离开一会”儿吗?很快就会汇合。”
来这负责的人中,陶盈修为最高,所以刘嫌来问他。
陶盈问:“为何?”
刘嫌说:“我生在燕华郡主城外的村落。”
陶盈懂了,自三千多年前,修真门派插手凡间事以来,有资质的凡人得到更多踏入仙途的机会。
修仙长生固然是好,但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
人不是生来无情,至少大部分人不是;修士不是仙,即使是仙,也很少有做到太上忘情、断情绝爱的;
起码,这个世界是这样,根据瑕光帝君留下的仙记,以及各种古籍传说,和原著的此类情节,让陶盈清楚,飞升的仙人也是人,心里还是有七情六欲,只是少,能控制而已,知道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什么。
陶盈只说:“快去快回,有危险就回来。”
虽然相信刘嫌的实力,但万一像他一样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虽然知道刘嫌是个谨慎的人,但还是多说了一句。
刘嫌御剑而去,如一缕青烟掠过,身影渐远,引得孩子以及陪同的家人惊奇不已。
他们生在与修真界一山之隔的郡中,不是没看过修士御剑施法,但这样快而熟练的已经很久没见了。
燕华郡发展看起来不错,孩子还是挺多的,直至黄昏,才全部测完,就是测出资质的没多少。
刘嫌也在这时候回来了,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向少女极美的脸庞,虽然衣服有些不搭背景,但瑕不掩瑜。
她的表情一如去时,除了藏在的失落。
陶盈忙着维持秩序,没注意到,待刘嫌回到台那边,他问:“怎么样?”
刘嫌说:“还可以。”
陶盈没再问,刚才只是客套一下,以免尴尬。
在最后一个孩子测完资质后,郎懋对刘嫌抱怨道:“我们俩在这忙前忙后,你到好。”
刘嫌对此没有反驳,她从回来开始,除了别人问她,就一言不发,好像什么都不关注。
而郎懋也只是抱怨了一下,没再搭理刘嫌。
“好了,该走了。”郎懋说道,陶盈点头,三人带着符合的一串孩子上了纸鹤——这些是郎懋自己折的。
“仙人一路走好。”郡守说道,郎懋回他:“这些孩子们的家人,老规矩。”
郡守忙道:“我知道,都会安排好的。”
按照惯例,凡人出身的弟子,宗门会给予其一定钱财,生在凡俗王朝的弟子,则是官府由代为发放,为避免贪污或怀璧其罪,有时会以其他形式进行补贴,一般不会出岔子。
凤霞山上,吕苦颜着一身飘逸的青色长裙,肩上披了配这色的披帛,飞仙髻上略饰几支钗环,她相貌本就不俗,所以并未擦粉涂朱,只是崔采英她们在额上画了些纹样,为随大流也画上了。
“苦颜,近来可好?”崔繁英穿着上偏向于留仙裙,发髻较为繁琐,其中簪花,额间画了花印,和容貌相映。这次大选,男女修士都有所打扮,没有多华丽繁琐(除了平时就重视这些的),但比平时要重视是肯定的,毕竟是为了门派面子上过得去。
吕苦颜说道:“不好,我都快忙不开身了。”
崔采英苦笑一声:“谁不是呢?”
而后说:“慎仪如何了?”
“还在西南那围剿邪修。”吕苦颜这样回她,随即又调侃:“半月前才问了,今天又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徒弟。”
崔采英笑了笑:“我还巴不得她是。”
“想都别想,慎仪可是我含辛茹苦教的。”吕苦颜说道。虽然她这几年经常让徒弟处理事务,有事还显得跟甩手掌柜似的,但在刚入门时,可称得上一句尽职尽责。
而且,早些处理事务也不是没好处。
“繁英,你怎么了?”崔采英本来想再回吕苦颜话的,却见妹妹拿着通讯符,脸色有些不对。
崔繁英对崔采英说:“没什么,奉仙郡那出事了。”
崔采英问:“何事?”
能让妹妹这么,肯定不是寻常的事。
何况,这次负责,慕恣也去了。
吕苦颜静座在姐妹旁,默默听着,看着,想到最近调查的,心下一沉,眼底不知藏着什么。
奉仙郡,和她同时期关系好的都知道,她是奉仙郡人。
次日一早,陶盈在等其他郡的负责人,据他所知,宁朝总共四十六郡,幅员辽阔,需要等些时间,但是不多,正午,几乎都到齐了。
除了奉仙郡。
负责奉仙郡的他有点熟悉,是慕恣,就他一个,因为奉仙郡不大。
三年过去,也不知慕恣现在如何。
陶盈心里想了一下,就不再想了。
他们不熟。
慕恣没让其他人等多久,来了,只是他衣衫不整,颇为狼狈。
就说不能穿太复杂的衣服。
陶盈心想,等事情结束,他就换回原来的。
“怎么了?”有人问。
慕恣大口喘气,说:“我中了埋伏,但不知道是谁。”
都清理一遍了,怎么还有?
众人这样想,有些不由把目光投向陶盈,当时出事的是他。
陶盈问:“情况严重吗?”
言外之意是用不用联系宗门。
慕恣说:“能控制的住。”
那就是说不用了。
众人心里这样想。
一名负责人说:“那快走吧。”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