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是周五,下午没有课。
罗恩、哈利、德拉科聚在一起。
“我和海格昨天晚上还遇见马人了。”罗恩吃着德拉科妈妈做的糕点,分享他和海格的副本经历,“有两个马人,一个叫罗南,一个叫贝恩。”
上一次的哈利也在禁林中遇见过马人,不过,这一次,因为蝴蝶效应,没能遇见。
哈利竖着耳朵听着。
“他们的嘴肯定是被胶水粘住了一半,说一半留一半,”罗恩恼火地说,“海格说从马人那里总得不到直截了当的回答。”
“我爸爸说了,这些危险的神奇动物都应该被驱逐出去。”
“德拉科,你像个你爸爸的传声筒。”罗恩在讽刺人方面总是很有一套。
哈利熟练地打断他们即将开始的吵架,“所以马人说了什么?”
“他们说火星不应该这么黯淡,什么意思?”
“火星明亮是不祥的意思。”哈利说。
“那火星黯淡就是好喽,”德拉科说,“为什么要说不应该这么黯淡?”
“不知道,昨晚回去我想了大半晚都没睡着呢。”罗恩说,“真想再来一次昨晚的冒险。”
“我可一点也不想。”德拉科想到昨晚的事情就要打个寒战。
“我昨晚回去倒头就睡了。”哈利说。
昨天晚上实在太累了,小孩子的身体就睡眠的要求又非常高。
谁知罗恩皱着眉头看过来,“你睡觉了吗?我明明看见你床上有亮光啊?”
“亮光?”哈利蹙眉,不解地说道:“我到床上就睡着了。”
哈利晚上睡觉总是很死。
“我没看错啊,就是像独角兽身上的那种亮光。”罗恩说,“难不成你半夜里做梦还要练习一下荧光闪烁。”
罗恩的假设提出来之后,德拉科顿时用惊恐的目光看向哈利,“这么努力的吗?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超过你?”
哈利把心中的疑虑压下,敷衍过去两个好友。
罗恩这么一说,哈利才发现不对劲,为什么他每天早上起来都觉得四肢酸痛呢?还有罗恩和德拉科约架的那天晚上,他醒过来的时候有什么银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是什么?
这天晚上,哈利喝了一大杯小天狼星寄来的麻瓜的咖啡,给自己的床铺施加了隔音咒,闭着眼睛,意识一直保持清醒。
就在哈利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感觉到什么东西轻轻地抱住了他。
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温柔,却又完全拢住了他的身体。
哈利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凭空出现了秘银制的锁链,他睁开眼,锁链连接着抱住他的灵魂体的脖子。
那人把头埋在哈利的脖颈里 ,完全没注意到哈利已经醒了。
“汤姆·里德尔?”哈利平静地出声。
那人抬起头,黑色的眼眸像是装下了整个黑夜,他注视着哈利,说道:“叔叔,你终于醒了。”
哈利支起身子,身体上的汤姆·里德尔由于是灵体,他很轻易的坐了起来。
举止之间,带动了秘银制的锁链,汤姆的脖子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抱歉。”哈利说。
“叔叔,”汤姆拿起细细的锁链,在指间把玩,“为什么要锁住我呢?”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幽怨的抱怨,又像是黏腻的撒娇。
“叔叔不爱我了吗?”
哈利眉头微微皱起来,汤姆呈现出一种掌控的姿势支撑在他身体上方,双手撑在哈利身体两侧,膝盖抵在他的胯部,“你是什么时候可以以灵魂体的状态出来的?”
“这很重要吗?”
汤姆从下往上微微仰头看着哈利,眉宇间是散不去的阴郁。
哈利不习惯这样被人掌控的姿势,他想推开汤姆,却又本能地纵容他。
“很重要,告诉我。”哈利说。
“叔叔才隐瞒了我很多事情,不是吗?”汤姆漂亮的脸上带了点冷意,“叔叔明明答应过我了,要陪我一辈子,你是骗子,是吗?”
“我不是……”哈利无力地反驳,“我没有……”
“没有什么?”汤姆的质问愈发猛烈,“你没有承诺我陪我一辈子,没有假死抛下我吗?”
“我不是你叔叔。”哈利没有那一段记忆,但他知道汤姆口中的那个人,就是他,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反驳毫无底气。
“从一开始你就承认了,”汤姆冷笑,“现在否认不觉得好笑吗?”
汤姆拽紧哈利套在他本体上以至于能在他的灵体上出现的秘银锁链,“你还要这样套住我,叔叔,你把我当什么?”
哈利明明没有记忆,却还是被这样的强烈质问问得心如刀绞,“我没有……我不是……”
汤姆看着眼前年幼的小孩和自己记忆中的罗尔斯的影像重合,“你就是罗尔斯,罗尔斯·里德尔。”
哈利手指抓紧床单,他看着汤姆:“抱歉,我已经忘记你了。”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汤姆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独独没想过罗尔斯会忘记他,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只是一句忘记,就可以推翻从前的承诺吗?”
哈利不语。
“叔叔,你身上有好多秘密啊。”汤姆说道。
“你有有什么目的?”哈利的感情是混乱的,可理智依然是清晰地,他直截了当的问汤姆。
“叔叔,把我带在身边吧,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哈利蹙眉不语。
“我不会背叛你的,叔叔。”汤姆拉起哈利戴着控制他锁链的那只手,和哈利十指相扣。
“相信我,叔叔。”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叫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叔叔实在太奇怪了,哈利皱眉,“不要叫我叔叔,”他在汤姆失落的神情中继续说道,“我叫哈利,哈利·波特。”
“没有在骗我吗?”汤姆眉眼冷艳。
“是我真正的名字。”哈利说,在汤姆不信任的目光下,又补充了一句,“这次真的没有骗你。”
“好吧,哈利。”
汤姆说道。他叫多了叔叔,突然之间改了一个称呼反而很不习惯。
“我要你把我带在身边,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张床上。”汤姆命令哈利。
“不行。”哈利拒绝。
“为什么?”汤姆质问。
“我有别的顾虑。”哈利可没忘记汤姆在他上一次二年级时是怎么引诱金妮打开密室的,汤姆现在只是装乖巧无辜,又不是真无辜。
“我可以让你没有顾虑。”汤姆皱着眉,说道。
哈利看着汤姆,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们可以订立一个契约,像牢不可破契约那样,但是作用于灵魂上。”
“什么契约?”
“就是契约,”汤姆不愿意透露,“这样的话,我不能欺骗你,你也不能欺骗我,我可以随时随地跟在你身边,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
“到底是什么契约?”
哈利保持警惕的态度,一副汤姆不说,他就不订立契约的模样。
有这么好的双向契约,他怎么不清楚?
汤姆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灵魂伴侣契约。”
哈利也沉默了。
你别说,这确实没什么问题。
互相不能欺骗,互相保持忠诚,作用于灵魂之上。
哈利在波特庄园的书库里看到并学习过这个契约。
中世纪的巫师们为了伴侣能够对自己保持绝对的忠诚,常常使用这个契约,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被人们弃置了,但这不妨碍,它是一个很棒的魔法。
哈利最终答应和汤姆缔结契约,只是契约词太过羞耻,在这里不加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