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早饭是伏地魔做的，哈利的催眠魔法用的大概有些过头了，他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白了整个墙壁。

哈利被早餐的香味勾引到楼下去。

伏地魔腰间围了个黄色的围裙，此刻在厨房里忙活着。

培根的香味和滋啦的烤肉声音唤醒了哈利沉睡的胃。

据说，将人真正从梦境拉回现实的方式是吃一顿早餐。

哈利很高兴看见伏地魔做了他那一份的早餐，还有热牛奶。

哈利每天早上都有喝一杯热牛奶的习惯。

纳吉尼趴伏在哈利的脚边享用她的早餐，哈利端着伏地魔放到餐桌上的热牛奶，心里竟然诡异地升起一股欣慰之情。

大概算是某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欣慰？

人心变幻莫测，天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伏地魔今天的穿着很温馨，一件灰色的长长的针织衫柔和了他平日里几乎可以说是恐怖的气场。

哈利低头吃饭不看伏地魔。

美人计，看不得。

伏地魔目光短暂地在哈利微红的耳尖掠过，淡然地落座用餐。

早餐就是在这样一种古怪又温馨的氛围中结束的。

吃完饭，哈利沉默地把碗洗了。

在厨房和餐厅的交接处，哈利和伏地魔尴尬地对视。

伏地魔不说话，哈利只好主动出击，“你......呃，你早上不是要去玫瑰庄园吗？我陪着你啊？”

哈利·波特在线求问如何和曾经的死对头友好相处，急。

伏地魔把哈利织给他的围巾戴上，拉起哈利的手，在说完一句莫名其妙地“看在你洗了碗的份上”后拉着哈利进行了幻影移形。

伏地魔专属的幻影移形空间穿梭感很好，哈利愿意给这趟旅程打五颗星。

在哈利还没思索过来洗碗这件事的重要性的时候，伏地魔就带着他来到了玫瑰庄园的第五层。

没有任何一个圣徒能够进入第五层。

“到了。”

伏地魔提醒哈利。

他们处于一个阴暗的走廊上，走廊长长的，一眼看不见尽头，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腐朽的味道，像是夏日里被人踩烂的玫瑰花在闷热的空气里发烂发臭。

哈利紧紧皱起了眉头。

“一个小时后，我回来找你。”

伏地魔贴心地说道：“我们一起去格鲁戈尔。”

想要的东西来的太快，哈利有些猝不及防，他问伏地魔：“你和邓布利多不是死对头吗？”

伏地魔脸上浮现出鄙夷不屑地神情，“我的好叔叔，你凭什么觉得邓布利多有资格当我的死对头？他快死了是不是？”

是。

哈利在心里回答伏地魔。

他心里一直被极力忽视的那一部分刺痛起来——邓布利多快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行将就木，邓布利多又怎么会让哈利冒险呢？

哈利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怎么忍心呢？

伏地魔在一阵高亢尖锐地冷笑声中消失。

在他看来，邓布利多活该，尤其是在邓布利多毁了他的戒指魂器之后。

哈利身体软了下来，他靠着墙，就刚刚那一瞬间，他居然想求着伏地魔放过邓布利多。

哈利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自嘲的笑来，怎么可能呢？

伏地魔看不上邓布利多，却也不允许邓布利多活着。

作为伏地魔秘书的这些天里，哈利清楚地看见伏地魔力量的一点点壮大，即使是在麻瓜界，也能窥见圣徒在逐渐成为一个恐怖的存在，何况，格鲁戈尔正准备朝意大利扩张？

哈利将自己从软弱中拉了回来。

他不被允许软弱。

他还有任务在身。

至少，他要完成邓布利多给他的任务——把格林德沃从伏地魔这儿救出来。

哈利能感受到伏地魔的不在意——伏地魔不在意凤凰社的人在搞什么把戏，因为他的大业，已经没人可以阻挡了。

除非......哈利眼神坚毅起来，除非培养出一个可以和伏地魔的圣徒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

哈利想起自己在麻瓜界的投资，以及他银行账户里疯涨的那些数字，心里稍稍有了点底气。

如果黑魔王一家独大，那要他这个救世主有什么用？

伏地魔自有伏地魔的才华，哈利·波特也有独属于哈利·波特的气运。

何必妄自菲薄？

哈利在走廊上闲庭信步地走着，一扇扇推开走廊边上的门，拿着魔杖到处探测一番再出来。

哈利检查得很仔细。

伏地魔回来时，他正在研究一个丑得很别致的花瓶。

伏地魔眉毛一扬，“怎么？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语气自然地好像他和哈利是对默契的搭档似的。

哈利也极其自然地回复道：“还没，明天再来看看。”

“嗯。”

伏地魔抬起哈利握魔杖的那只右手，把哈利用来替代冬青木魔杖的二手魔杖拿过来放到眼前端详，哈利的心提了起来，就听伏地魔缓缓问道：“那天，你用的是这个魔杖吗？”

哈利在去霍格沃兹上学之前，曾和伏地魔在小汉格顿的黄昏酒吧发生对峙。

那天，哈利用的冬青木魔杖，还差点发生冬青木魔杖和紫杉木魔杖作为兄弟魔杖的独有闪回咒。

伏地魔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