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芙瑞西娅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正要打开电脑码字时,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小灰原。
她和灰原雄是一个月前在户外爬山时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在山顶不小心弄掉了水杯,恰好砸在了灰原雄的脑袋上,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头只是肿了个包。
灰原雄并没有责怪她,反而将水借给了她喝。
青年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十分阳光,性格也十分开朗随和。
那天穿着卫衣和运动裤,如果不是他说,她还以为是大学生。
也正因如此,面对比她年长的青年,她也想称呼他为“小灰原”,觉得很可爱。
而灰原雄本人也并没有在意。
“芙瑞西娅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扰你啊?”
是阳光般明亮且温暖的少年音,听起来就让人莫名安心放松。
“不会啊,我还没睡呢。”她笑着回应道,
“叫我小娅就可以啦,这样比较公平嘛!”
“嗯嗯,小……小娅。”他适应了片刻才喊出了她的昵称,耳尖也在那一瞬间变得通红。
“那个,你周六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
芙瑞西娅回想了一下,方才夏油杰已经约了她那天出门。
“不行哎,周六我和别人有约。”
灰原雄稍稍有点失落,看了一眼手里的耳环。
很想问她是和谁一起出门,但这是她的交往自由,还是算了。
“周日可以吗?”女孩的声音传来。
“周日我要加班TAT”灰原雄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关系,等下次吧。”
芙瑞西娅略感抱歉,“要不周六晚上?白天我赴完约,晚上我们一起出门。”
灰原雄愣了一下,脸突然间红到了耳根:“可、可以吗?晚上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啦,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被警察抓走啦~”
灰原雄的脑海里瞬间闪回起警察查酒店的系列新闻,心脏止不住地狂乱跳动,手心冒出了汗,脸颊却发烫得可怕。
面对女孩子如此直接的表达,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但更不想让她失望或者尴尬。
对了!夏油学长一定能够应对自如吧,他会怎么说呢?
“说、说这么危险的话吗,我更加期待那天了呢……”
他学着夏油杰的语气,努力回应道。
芙瑞西娅愣了半秒,随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真的好可爱呀。
——
今天的码字因为断电延迟了许久,写完更新的时间也比平常晚许多。
芙瑞西娅关上电脑,来到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的温度似乎比平时要低,一阵风吹来,凉意袭人。
她转头看去,原来是洗浴间的窗户敞开着。
哥哥忘记关窗户了吗?
但坡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或许是她自己忘了关。
女孩关上窗,来到洗漱池前刷牙。
思绪还处在刚刚写的小说中,一边整理剧情,一边构思后续,还未完全脱离。
她垂着眸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牙膏的薄荷味在口腔中弥漫,还没来得及换掉的灯泡忽明忽暗。
忽然间,镜子中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她猛地抬头,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哥哥?”
并没有人回答。
眼花了吗?
脚踝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灰白色的浣熊缩在她的脚边,抬头可怜地望着她。
她清理掉嘴里的泡沫,蹲下身来抱起浣熊,贴着它柔软的皮毛,露出了安心的笑:
“原来是卡尔啊,吓我一跳。”
“怎么没和哥哥在一起呀?”
她看了一眼爱伦·坡的房间,发现门已经反锁,卧室里的灯也熄了。
“哥哥肯定是工作太累了,不小心把你关在外面的。”她摸了摸卡尔的脑袋,“没关系,今天就和我睡吧,好吗?”
“啾~”卡尔表现地十分高兴。
或许是和她在一起不习惯,卡尔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背后的毛直直竖立。
直到凌晨两点才安稳了许多。
芙瑞西娅此时也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夜半,身体突然间多了份重量,脖子和脸颊传来酥麻的触感。
卡尔醒了吗?
她想将顽皮的卡尔抱走,眼睛却睁不开。明明意识十分清醒,身体却陷入动也动不了的地狱。
鬼压床。
酥麻的感觉在身上游离。
她蹙了蹙眉:“卡尔,别闹……”
不适骤然停止,突然间,温软的触感落在唇瓣上,纤长骨感的手指伸进了她的指间。
身体上的感觉十分真实,大脑却一片混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应该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最近写多了男女主亲密互动,才会做这样的梦。
如此想着,脸颊也不禁发起了烧。
什么梦呀……赶紧结束吧。
她并不想沉溺于这场难以启齿的梦境,更羞于回应自己的内心……身体却在对方的侵袭下逐渐迷失自我。
能逐渐感觉到心跳在加速,呼吸变得紊乱,体温也升高了些,好暖和。
不知何时,身体已经可以动弹。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它做出理智之外的反应。
青年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滚烫的皮肤碰到冰凉的指尖,很舒服。
他的手指上有淡淡的小苍兰,是她喜欢的味道,好香。
她禁不住侧脸,吻了他的指尖。
青年的动作顿了一瞬,而在那一瞬间,她也突然有种预感——
马上要变天了。
果然是自己的梦,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料发展。
暴风雨已然来临。
……
次日,芙瑞西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平时七八点就会醒的。
身体还是十分困倦,似乎没怎么睡好,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果然做梦会影响睡眠。
说起来,为什么做梦的时候,没有对方的脸呢?
“芙瑞西娅小姐,早上好!”咒灵小章鱼突然跳出来,和她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比平时更有精神。
“早上好。”芙瑞西娅浅浅笑着,又想起昨晚的梦。
梦里太刺激,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现实。
“咳……我昨晚,有没有说梦话?”
“没有啊,我昨晚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听见。”小章鱼回答得很迅速。
她起床洗漱了一下,换掉睡衣,准备去外面吃午饭。
也未发现,脱下衣服的那一刻,后腰处,一颗红色的印记清晰可见。
唯有这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