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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5)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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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狠话,天道再也没有还嘴,大约是被佚彩气得哑声。

佚彩将袖袍里陆画漪的魂魄小心护住,轻叩剑身:“阁主能守住天镜多久?”

师又槐跃出青剑,以神魂的形态飘在空中。他为了融入神剑,放弃了自己的凡人躯体。

他环顾天镜大大小小的裂纹,估算一番开口:“如今灵气喷涌逆行如同泱泱洪水,我与朗月仙合力亦不过五日。”他眉宇之间有淡淡愁绪,似是自责。

桑梦秋揣着剑,“若是再加上神剑宵隐呢?”

“最多七日。”

佚彩却抿唇笑了,“不必,五日足矣,不需要你们搭上性命。”

以一身拖延两个世界之间的灵气倾泄谈何容易,五日已是极限。

佚彩又看向止洲,“还未恭喜朗月仙顿悟双灵根,境界更上一层。”

止洲摇了摇头,“你既然登神,我要追随你的脚步,还差的远。”

视线转向桑梦秋,对方早就笑吟吟地等着佚彩开口,像一只摇着尾巴等肉骨头的犬类。

佚彩停顿了一瞬,随即露出个阴恻恻的笑来:“桑梦秋,我此去昆仑宫,会路过凡间界门,可有话要带给伯母?”

桑梦秋眼中顿时划过许多情绪,垂下头道:“对不起,你……不怨我骗了你?”

幻境里拜堂的时候,牌位中出现了温三娘的名字,温之影。那时她就知道了。

骨生香,或者说芝英,是桑梦秋的母亲。

佚彩忍住了拍拍他脑袋的冲动,“亲人安好总归是好事。”

仔细想想,桑梦秋说亲人不在人世,说的是前世,只是她一开始先入为主了。

佚彩看向温凌,“凌儿师姐,不要过分沉溺于过往,这一次,向所有人证明你是对的。”

悄悄话都说完了,佚彩盯着碎裂成许多块却依旧勉强附着在心潭岛上的天镜,负手而立。

桑梦秋以为她在发呆,走到她身边示意她看向被风托在半空中的众长老弟子,“小师妹,愣着做什么,快把他们放下来吧。”

佚彩刚扭过头,止洲就挽了个剑花,上接层云的水龙卷落回镜心湖。倒悬的水箭凝成冰凌,破碎剥落。

佚彩滴水未沾,站在她旁边的桑梦秋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通身淋了个透心凉,还被灌了一口水。

桑梦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怒瞪止洲:“朗月仙这是挟私报复啊。”

止洲没答话,可凉飕飕的眼风甩过来分明就是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佚彩见止洲也开始胡闹,不禁失笑。又交待了几句计划,才将空中众人放回锁心台。

佚彩拱手道:“往后的事,还要仰仗各位鼎力相助了。”

止洲朝佚彩端正还了一礼:“寒雀仙高义。”

连桑梦秋也收了嬉皮笑脸的神色,约定以龙骨哨为号。

师又槐自始至终少言寡语,好像还沉浸在责备自己镇守不力的情绪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保重。”

各大门派的长老弟子陆陆续续地恢复了行动能力,那个之前被夺舍的心潭岛大长老也在其中。众人见到空中赫然悬立着一道身影。

佚彩早就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朗声道:“昆仑宫寒雀仙见过诸位,烦请各位道友低头看看脚下的祭祀法阵。心潭岛想将吾等作为祭品的阴谋败露,心魔幻境失控,在下放出各位时不慎伤了越绝门一名弟子,自愿入昆仑宫炎池思过。”

越绝谷一位长老站起来拍了拍袍子,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还有闲心恭维鸣烟派掌门,“掌门好福气,竟能同时招揽化神双璧。”

掌门看着此刻义正辞严的佚彩只觉得眼皮不停地跳,忙摆了摆手:“巧合罢了。”

看着还算镇定,其实内心一团乱麻,苍天啊,他竟然试图指点寒雀仙修炼,会不会折损元寿啊。

止洲越过几个修士走过来,正听见掌门这句话,开口道:“不是巧合,是我追随寒雀仙而来。”视线游移,语气却很坚定。

掌门的直觉很准确,佚彩很快又扔下一记炸雷。“天镜破碎,为防止强大的灵气通过界门灌入凡间界,还望各位道友合力销毁心潭岛的界门。”

有人注意到,心潭岛的屏障不知何时已彻底合拢,之前的缺口像是一个错觉,了无痕迹。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混乱。有人不甘心地确认脚下的法阵和天镜,痛骂心潭岛狼子野心。有人质疑封闭界门后心潭岛就成了无人能救的密室。有的人干脆原地坐下感受汹涌的灵气试图修习突破。

但大多数人一片茫然,压根不知道天镜是什么东西,只是下意识感到了危险。

心潭岛大长老率先站出来发难,此人正是先前瀚海城内,天道附身的那一位。

“黄口小儿,我心潭岛清誉岂容你玷污?关上界门后留下我们在这里等死。我们凭什么听你号令?谁不知你寒雀仙是阵法第一流宗师,莫不是你自己使的诡计,在各地设立法阵滥杀无辜,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修仙上界,再泼脏水到我心潭岛头上。”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佚彩不怒反笑,这样自爆的恶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掌心托起一个小小的旋风,“长老言之有理,是我措辞不当。确实与心潭岛无关,只是你一个人的肮脏勾当。”

放大了无数倍的金色巨手凭空出现,像捏起一只蚂蚁一样捻起那长老到半空中,人群惊恐倒退。

“我念在你先前被夺舍,一些行为并非出自本心。现在看来,锁心台上千人,唯有你最不无辜。”

话音刚落,那长老就被随意丢回了地上,瞬间砸出一个深坑。几个躲得慢的修士堪堪站在坑沿,被溅起的尘土搞得灰头土脸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等缓过神来,大长老又被几百根密密麻麻泛着寒光的钉子从坑底托了上来。

“大长老玩儿的开心吗?”佚彩恶趣味地笑了起来。

大长老有气无力地瞄了一眼佚彩,现在这情形,怎么看也是他成了佚彩的消遣。

大长老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瘫在钉床上,生怕自己一个乱动就被哪根钉子扎穿了。

“别想着保持平衡了,每过一会儿,这些钉子就会减少一些。”佚彩残忍地提醒。

钉子越少,就越容易刺穿血肉。他将停留在空中,一点点感受那些被祭祀者曾经的绝望。

镜心湖周围动静不断,令朝在心潭岛边沿心急如焚却顾及佚彩的交待不能前往,只能攥着拳头继续部署其余暗修。

响动很快停下来,因为佚彩终于失去了周旋的兴致。“修士,理当护佑人间。有不从者,吾会当作余孽一并清算。”

有了人间,才有修士,才有神仙。

最后的宣告结束,她抬手将心潭岛的迷障生生撕裂了一道缺口飞身离开,看得众修士悚然一惊。有忤逆的案例在前,修士纷纷开始“自愿”帮助封锁心潭岛的界门。

一个修士皱着眉头跟同伴嘀咕:“这寒雀仙神通大成,为何还要我等废物帮着关界门啊?”

另一个哼了一声:“大约是怕我们这些小杂碎无聊,给我们找点事情做。”

桑梦秋叼着一片柳叶路过,正听见两个修士的闲聊,想起自己和佚彩之间也上演过相似的对话,不禁会心一笑。

她当时是这么回的,给他们带来点拯救世界的参与感。

现在想想,佚彩大约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才让自己和止洲他们一并参与其中。

刚刚树立起高大形象的佚彩本人,正为自己一时上头直接扒开迷障飞出去的行为懊恼。她本想出了界门拜访温三娘,现在又要绕路到凡间界的界门去。

见到佚彩,骨生香热情地迎了上来。

佚彩行了一礼:“前辈许久不见,这次多亏了前辈在凡间界驻守。”她是发自内心敬佩这位前辈的。

“什么义士,赎罪罢了。”骨生香长叹了一口气。

“伯母,当年伯父也是无奈之举。两位是伟大的父母。”桑梦秋父母的故事,佚彩算是了解。

无法接受家族腐朽走上反抗道路的母亲,顶替儿子成为祭品的祭司父亲。

骨生香看见佚彩眼下一片青黑,带着爱怜的神色揉了揉她的头,“看来小秋都和你说了。孩子,我再唠叨几句:你也不容易,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与你共进退。”

“感谢伯母此次相助。”佚彩朝着骨生香再行了一礼。

这时一个漂浮的小黑球冲到了佚彩脸上,贴着她转圈。“阁下只顾着同姨母叙旧,为何还不来找某。某可是惦记的阁下的救命之恩,日日盼着阁下来想要以身相许呢。”

正是魂魄被引魂珠保护的温渌。

小黑球绕得骨生香眼晕,没好气地回道:“温渌,我已从温家族谱中划去姓名,从未有什么亲戚。再说你现在身体都没了,拿什么许?”

这臭小子,敢打她家小丫头的主意,过了她这关先。现在骨生香已经把佚彩当成自己亲女儿看待,连桑梦秋都得靠边站。

温渌仗着自己是个小黑球,委屈地贴紧了佚彩的脸颊磨蹭:“某没了身体可怎么办,阁下不会嫌弃某吧?”

佚彩戳了戳小黑球安慰道:“没事,大不了到时候给你再捏个小泥人当身体。”

温渌听了这敷衍的安慰,腾地一下蹦哒到佚彩眼前:“不行!到时候你肯定嫌弃某脏,不愿意亲近某了。”

佚彩想了想,这确实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情,于是诡异地沉默了。

这下温渌真急了,小黑球甚至有变红的趋势:“某的身体还好吧?脸没受伤吧?”若是没了容貌,留在她身边的胜算又要折去大半。

“挺好的。”被捅了一剑,还被废了修为,再风吹日晒地被钉在锁心台上四五天,应该还算好吧。佚彩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忽悠着温渌和她一起到昆仑宫炎池待着养魂。

入夜了,镜湖明月,水波微漾。

锁心台气氛一片融洽,桑梦秋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壶酒。

桑梦秋冲着地上幽怨地盯着他们的天道嗤笑了一声:“没你的份,看看得了。”

“看在温家后人身躯的份上,别把他弄死了。”止洲叮嘱了一句,但看过来的眼神分明就是看着什么虫蚁。

桑梦秋蹲下身来,像逗狗似的拍了拍天道的脸,“吊着一口气就行了。给他喂点苦瓜黄连汤,爱喝不喝。”

天道敢怒不敢言,他被奉为两界之祖,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

师又槐不太赞同:“黄连性寒,易伤脾胃。”

桑梦秋饶有兴致地反问:“那你说怎么着?”

师又槐温和地微笑,任谁也不会怀疑他眼中的真诚与关怀,“若是胃痛,可以用刚采来的马尿泡入药。”

天道很想说,不如让我死了吧,但他忍住了,为了还有机会能再见到画漪的魂魄,什么苦他都愿意吃。

很快,他就如愿以偿地尝到了生吃苦瓜的滋味。

桑梦秋举起酒杯。止洲不喝酒,师又槐喝不了,温凌不愿与他们一起,跑到另一头去守着,所以只有他一人独酌。

月影露华重,杯中琥珀浓。

属下来报,大长老的几个同党很快被连根拔起,师又槐却不见喜色。

桑梦秋连饮三杯。

“她大抵不知,我们落在天镜缝隙里,也能听到她说的话。”桑梦秋笑嘻嘻的,“没想到我在她心里这么好。”

他哪是什么洒脱,不过是借着酒意吐露烦恼。“……可,幻境里那些事,只是她为了迷惑天道而放任的吗。”

止洲默然,半晌才道:“算计是真,心意也是真,这就够了。”

师又槐难得应和,“希望一切顺利,但又不希望太过顺利。一切结束,她就要离开了。这样的我,大抵是配不上寒雀仙一句风骨的。我以为,朗月仙应当怀着同样的心思。”

止洲默然。

桑梦秋将酒一饮而尽,懒洋洋道:“我倒是希望小师妹赶紧搞定这一切,说不定还能赶上秋朝节。”

师又槐顺着话茬问了一句:“桑师兄似乎很期待秋朝节?”

“生辰嘛。”桑梦秋轻叹。

“两世了,忙于修炼也没能静下心来好好过一次节。”止洲随之叹道,“真没想到还有和你们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

“要是我上辈子就能遇见小师妹……”说到一半,桑梦秋像是想起了什么,气势汹汹地冲到天道面前:“我在幻境里又经历了一遍前世,整夜做噩梦,是不是你搞的鬼?”

天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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