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伦敦的街灯逐渐亮了起来，橙黄色的光透过窗帘映进客厅，给房间添了一点温暖的色调。外头的记者们仍然不肯离开，闪光灯时不时透过窗缝刺进来，给本就不安的气氛再添几分恼人。

Sherlock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而我和John则继续维持着一种不动声色的默契，聊天喝茶，尽量忽略掉外面的喧嚣。

终于，到了晚上十点左右，门外的声音渐渐减弱。我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原本聚集的人群已经散了大半，剩下的记者似乎也在收拾设备准备离开。

“终于，他们受够了寒风。”John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老实说，看到他们总算散去，我感觉比任何胜利都轻松。”

“别太高兴，”我把目光从窗外收回，冷静地说道，“这些人只是暂时撤退而已，明天说不定会卷土重来。”

Sherlock这时突然开口，语气懒洋洋的：“不，不会再来了。那些记者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现在幕后的人已经达到了他们的阶段性目标，继续骚扰我们毫无意义。”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很可能没错。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是Mycroft发来的加密短信：

“新闻暂时被压下，主要报道撤稿。门口的记者是被指使的棋子，政府内部的干预有效果，但仍需留意局势。Sherlock暂时不要放开，保持观察。——M”

我看完后没有作声，只是将手机放进口袋。

John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消息是什么？是不是和外面的记者有关？”

“是Mycroft发来的，”我坦然说道，“他说新闻已经暂时被压下了，门外那些记者是被指使来的，现在政府已经出手干预，局势暂时稳定下来。”

“暂时稳定？”John皱起眉头，“听起来像是还没结束。”

“当然没结束，”Sherlock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只是局面的第一步，Zero。如果我没猜错，幕后的人真正的目的还没显现出来。”

“所以你才更需要被绑着。”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看了他一眼。

Sherlock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嘲讽。他眯起眼睛，像是已经把整件事当成了一盘棋局，开始分析起对方下一步可能的动作：“既然他们的第一步是制造舆论，那么接下来很可能是利用这次风波进一步引发公众对某些政府部门的不满……或者转移注意力。”

“无论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我站起身，走向厨房，“都跟你没关系。你的任务是待在这里，别再制造麻烦。”

John试图岔开话题：“所以，Zero，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就这么坐以待毙？”

“不是坐以待毙，”我从厨房里拿出几块面包放在盘子里，走回客厅，“而是等待合适的时机。Mycroft会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在此之前，我们保持低调。”

Sherlock冷哼了一声，虽然看起来不情愿，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天花板上，显然已经开始在脑海里进行他惯常的推理。

John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显然对我们之间的博弈已经感到有些疲惫。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去把茶壶收拾一下，然后准备睡觉。”

“我建议你明天晚点起，”我对他说，“记者可能还会回来，早上会比较吵。”

John点点头，走进了厨房，而我则坐回到椅子上，拿起那本之前没看完的书。窗外的街道恢复了宁静，偶尔传来的车声和风声让气氛多了一丝微妙的安慰感。

Sherlock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Zero，你打算绑着我到什么时候？”

“等我觉得安全了。”我连头也没抬地回答。

他挑眉轻笑了一声，似乎对我的回答颇感兴趣，但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重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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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满贝克街，窗外的空气还带着冬日的凉意。我们三人和平常一样围坐在桌旁吃早餐，表面上看似平静，然而昨晚发生的事仍然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John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偶尔念出几条无聊的新闻。Sherlock仍然带着一种淡淡的不满情绪。他时不时地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而我则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思考昨晚Mycroft短信里的内容，试图梳理出下一步该怎么做。

正当我准备起身去倒一杯咖啡时，一道细微的反光从窗外对面楼顶闪了一下。那是……狙击镜？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趴下！”我大声说道，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我的肩膀猛地一震，剧烈的疼痛随之袭来，咖啡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Zero！”John惊呼了一声，冲过来试图检查我的伤口，但我抬手制止了他：“没时间管我——Sherlock！”

我的第一反应是保护他，因为那是任务最核心的一部分。尽管疼痛让我几乎站不住，但我还是踉跄着冲向了沙发，掏出小刀迅速割开绑着Sherlock的最后一点绳索。

“走！”我低声喝道，同时努力压下痛楚，拉着他趴到更安全的位置。Sherlock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那种惯有的冷静和算计重新占据了上风。

“Zero，你受伤了！”John声音带着焦急，他已经从桌上抓起了急救箱，试图接近我。

“我没事。”我咬牙回答，手捂着流血的肩膀，“这不是重点。狙击手的位置，在对面楼顶——Sherlock，你别乱动！”

他停下了试图探出头观察的动作，回头看着我，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所以，他们冲着你来的？”

“很可能。”我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肩膀的剧痛，“但谁知道呢？也许你也在目标名单上。现在不是分析的时候——John，把沙发推过来挡住窗户！”

John迅速照做，用沙发暂时挡住了暴露的窗口。屋内稍微安全了一些，但我的血已经渗透了外套，疼痛逐渐变得麻木，冷汗也不断冒了出来。

Sherlock这时靠近了我，他的语气罕见地严肃：“Zero，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我们需要马上处理你的伤口。”

“不行，狙击手还在外面。”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Mycroft会派人来处理——你们两个，听我说，保护好自己。”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用仅剩的力气拿起手机，是Mycroft的短信：

“我们的人已经在行动。撑住。”

我叹了口气，身体靠在墙上，稍微放松了一点。Sherlock的目光在我和手机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已经猜到了谁在幕后操控这些安排。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看来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Zero。”

“随你怎么说。”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尽管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我依然死死盯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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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楼下传来短促的命令声，接着是清晰的几声“目标清除”的确认。我握着手机的手稍微松了一点，但依然靠在墙上警惕地盯着门口。Sherlock和John也安静下来，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几秒后，门被推开，几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特工鱼贯而入。他们动作迅速地检查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潜在的危险。领头的是Ancia。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所有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我靠在墙上，无力地笑了一下，喃喃道：“你总是来得这么及时。”

Ancia快步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打量着我被血浸透的肩膀：“Zero，你这是在搞什么？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差点以为你已经挂了。”

“还有力气调侃，说明没事。”我勉强笑了一下，但眼皮已经开始变得沉重。她对身后的特工们摆了摆手：“带医疗包过来，快点！”

Sherlock这时挑了挑眉，看向Ancia：“你的动作倒是比我预想的还快。”

Ancia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们有专门的团队负责这种事，不需要你评价效率。”她的语气虽然礼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John趁机走到我身边，试图帮忙包扎伤口，但Ancia拦住了他：“Dr. Watson，我们的人会处理。”她接过医疗包，熟练地开始止血，动作迅速而利落。

“狙击手的情况？”我艰难地开口问道。

“已经清除。”Ancia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慰，“是职业杀手，雇主还在调查中，但目标显然是你。”

我苦笑了一下：“我早该猜到。”

Sherlock则似乎被这个消息勾起了兴趣：“目标是Zero？为什么？她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Holmes先生，”Ancia抬起头，语气冷淡，“你的问题太多了，而且我没有义务回答。”

Sherlock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你的答案。我自己会查。”

Ancia懒得再搭理他，只是低声对我说：“Zero，我已经通知Mycroft了。他很关心你的状况。”

“他只是关心他的计划。”我轻轻摇了摇头，但声音里没有太多责备的意思。

“计划也好，任务也罢，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Ancia帮我简单包扎好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