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确定关系后深度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因为在别人家还有个穆宿言时不时窜出来搅局，向歆晨把姬箬骗回房间后只是在床上抱着她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等回家吧，这里太多人了。”
嘴上说得开心了，实际行动起来向歆晨还是有些胆怯，屋里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她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更别说要是穆宿言知道她们在做什么，怕是砸门翻窗也会来阻止她们。
“什么时候？”姬箬躺在她怀里，时不时就像猫咪一样舒服得拱一下身子。
“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回去。”向歆晨把她紧紧圈在怀里。
两人都很迫切地想离开这，姬箬的伤是一个阻碍，另一个原因却让向歆晨有些没勇气带她离开。
要是又发病了，她能像清雾阿姨或者医生一样让她冷静下来吗？
没等她来得及细想，姬箬睡着时的嘤咛就把她拉了回来，衣服也被她抓着，只要她稍微一动对方就会无意识地贴近她。
是什么时候这么依赖的？
向歆晨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也开始思考自己有什么地方吸引到她，让她这么喜欢黏着自己。
“箬姐姐？”穆宿彦在外面敲门。
刚才回来时她就已经看见她们了，两人在房间许久没出来让她有些不放心。
“睡着了。“向歆晨还是蹑手蹑脚地从姬箬的怀抱里脱身，好在对方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因此惊醒。
“睡着了？你们没做什么吧？”穆宿言上下打量着她，恨不得从她脸上看出一点谎话的端倪来。
“你就那么想我们发生什么事情？”向歆晨都不敢想象要是让穆宿言知道两人做的事会发疯成什么样子。
“少得寸进尺，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不该做的事情就别肖想。”穆宿言‘善意’地提醒道，扭头看向外边示意她跟上。
”你跟得也够久了，什么时候打算回去？”向歆晨一路跟着她走到楼梯口，差点以为要跟着她下楼没想到突然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向歆晨没听清她的话，问话在穆宿言眼里又成了另一种意思。
“你是想要钱？”
“你什么意思？”向歆晨不解地挠头。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钱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穆宿言想表达什么。
“死皮赖脸跟着有意思吗？跟着你她受了多少伤你以为我不追究就没事了吗？”
四下无人，穆宿言拔高了音量。
向歆晨不甘示弱，却也在克制着自己怒火。
“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上来就兴师问罪。是我逼迫她的吗？你怕是不知道她一直让我带她远离你们吧？死皮赖脸的明明说你们，阴魂不散走到哪都要跟着。”
好好的旅游泡汤已经够让她郁闷，穆宿言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更让她火大。
“给你一笔钱，明天离开这，怎么样？”穆宿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场谈话的目的不是吵架，是为了让她离开姬箬身边的。
向歆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是电视剧吗？男主妈妈给女主一笔钱让她离开？”
“不要钱也可以，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可以给你。”
这个时候她应该义正辞严地拒绝才对，可她却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想好要什么了吗？”
见她许久不说话，穆宿言以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轻蔑。
果然这些人都一样，只要拿点好处给她们，在利益面前其他都变得不值一提。
“我想好了。”向歆晨笑了笑，“我要你别打扰我跟她，更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穆宿言脸上的笑僵住，随即黑脸质问她，“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要你别打扰我跟姬箬，更别用公司的名义把她捆绑在你身边。”
不要钱，也不需要给的任何承诺。
向歆晨有那么一小会切实地在思考她想让穆宿言帮她达成心愿。可是姬箬那茫然无助的眼神突然出现在她脑海。
她答应过教她让她明白什么是感情，什么是喜欢，在没成功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更不会让她们之间的约定染指上穆宿言这卑鄙肮脏的想法。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等着穆桦来吧。”穆宿言气得浑身发抖，冷哼完转身离开。
“呼～”
穆宿言一走向歆晨直接坐到了地上，不是因为穆宿言的狠话，而是她不想见到穆桦。
那个女人可比不上穆宿言这么“彬彬有礼”，把她惹怒了让她缺胳膊少腿都有可能。
麦临秋在傍晚的时候把报告发了过来，许清雾看了许久，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报告已经写明了，你要还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这是报告后麦临秋附上的话，许清雾忍不住笑了笑。从一开始就相信的，只不过是她忌惮姬苏文，在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情况下她不敢轻举妄动。眼下事实已经板上钉钉，正想着就走到了姬箬的房间，在门口敲了敲无人应答后才想起刚才遇到向歆晨时说过姬箬已经睡着了。
时间还没到晚上，窗帘遮得屋内密不透光，只能从屋外微弱的亮光看到床上一小团黑影。像之前守夜一样许清雾坐到了床边，黑暗中姬箬的五官越发地清晰，甚至开始于记忆中的某个人交合重叠。
“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你了。”许清雾轻抚着姬箬的脸颊，得到答案后激动的心情让她开始忘我地说道。
“这些年不在你身边亏欠了太多，接下来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其实我每天做梦都在想着要见你，二十多年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小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我告诉你后不认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出现相认的，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小若你会理解的吧……”
接连不断的低语中姬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还沉溺在刚才的梦境里出不来，意识如在大海里的船般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她也只能被迫地听着许清雾说着这些她理解不了都话。
“嗯……”
好不容易彻底清醒过来，姬箬翻了个身又往里头挪动，戒备地看着她质问道。
“你怎么在这？”
“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许清雾想帮她收拾一下凌乱的头发，被直接避开了。
“你怎么在这？”姬箬又重复了一遍，开始找机会想要下床。
“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什么？”
向歆晨让穆宿言吃瘪后心情好得不得了，还跑去外面的蛋糕店买了几个小蛋糕才回家，拎着带着哼着小曲回去时正巧看见姬箬房门半开着，里头正传来说话的声音。虽然偷听不好，但她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站在门口假装是在等姬箬。
许清雾的声音时高时低，姬箬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门口的她也只能听到一些零碎的字眼。
“……国外……女生……妈妈……对不起……”
心情开始下沉，看着手里提着的蛋糕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原来到头来没有妈妈的只有她一个。
“原来最该离开这的是我。”向歆晨突然觉得手里的蛋糕刺眼极了，还没来得及离开许清雾就突然出来。看得出她们的交流应该不太顺利，许清雾眉头少见地蹙起。
“清雾阿姨。”向歆晨把蛋糕藏在身后。
许清雾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又扬起了熟悉的笑，“是歆晨啊，来看小箬的吗？她刚睡醒你进去吧。”
说完就侧身给她让位置。
面对她的笑容向歆晨鼻子有些发酸，她早该发现的，许清雾喊她一直说喊名字，而喊姬箬却很亲密地叫她小箬，为什么迟钝的她到现在才发现区别。
“清雾阿姨心情不好吗？”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向歆晨还是忍不住关心许清雾。
“我没有，不过小箬的心情可能不太好，你进去的时候多跟她聊一些开心的事，我去准备晚饭了。”
许清雾少见地没等向歆晨说再见就先离开，这更让向歆晨好奇刚才姬箬做了什么才让许清雾有如此的反应。
屋内没有声响，走进才发现姬箬正缩在被子里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
“睡着了？”
刚问完床上的人就动了动，突然说道。
“抱。”
没等她反应过来姬箬就已经从床上起来半跪着把她抱住，头正好抵在她的胸口，呼吸呼出的热气让她的皮肤感到滚烫。
“怎么了？”向歆晨只好手忙脚乱地抱住她的头。
姬箬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她。
“我买了蛋糕，要吃吗？”
向歆晨这才想起被她一直拎着的蛋糕，离开了冷柜奶油已经有要融化的趋势，姬箬在她怀里点点头，又不想放开她，最后变成了躺在向歆晨怀里由她喂着。
“想回家。”姬箬突然说道。
向歆晨愣了一下，“回别墅吗？”
姬箬摇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蓦地变得黯淡了下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