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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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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两人一起进去,但想到宋晚的叮嘱,云珩便叫千寻先去五柳巷接上阮荷。

好在并不绕路,抵达五柳巷第二户门口时,云珩还没想好怎么同阮荷说昨日没找她去验尸,阮荷爽朗的笑声便传来。

他听到阮荷同千寻说话:“好在是没有耽误了大人的差事,昨日我出了一趟城,耽搁了一夜,今晨才回来。回来才听闻大人又接了案子,街坊四邻都说小哥你没来过,我这才放了心,今晨便一直等着呢,我想着昨日没来寻我,今日也该找我了。”

千寻尴尬的应着,请她上马车。

马车动了动,云珩将身子坐直,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待阮荷上了马车,他便直言道:“今日要去寻一个嫌疑人,到了之后你好生注意着他,切莫打草惊蛇。”

宋晚连忙应下,也不问他昨日不来找她的事,只当不晓得云珩不想用自己一事,乐呵呵的同他闲聊,问了些科考的事。

云珩随口敷衍着,慢慢的就不说话了。

宋晚也识趣,怕自己话多又惹了他厌烦,便也闭嘴不言。

云珩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摇的他直打瞌睡。连问了三次什么时候到,马车才堪堪停下。

云珩神色有些发木,强撑着要睡过去的冲动,打了哈欠,钻出马车。

他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山,又往四周瞧了瞧,并无任何可以住人的屋子,转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千寻。

“给小爷一个解释。”

千寻连忙说道:“公子,那冯时康住在山中的破庙里。那里马车上不去,只能走着,您看……”

他将早就给云珩准备好的大氅抖搂开,满脸堆笑的看着他。

云珩:“……”

早知如此,他就不来了!

但来都来了!

云珩咬牙,叫他替自己披上大氅,将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踢了他一脚,叫他在前头带路。

千寻龇牙一笑,连忙在前头带路,一路上将冯时康的情况告知云珩。

“这冯时康是黄州人士,听说家中不富裕,在鸿月楼也是住的最差的客房。和方圆吵架之后,他一怒之下搬了出来,但那时候已经寻不到住处,听说这山上有个破庙,就自己过来了。”

云珩皱眉:“他一个柔弱书生,就不怕有人来抢劫他?”

话音落下,前方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两人抬眼望去,就见一行五六人狼狈的往这边跑,后面还有个人拎着棍子在后面追。

千寻连忙将云珩和宋晚护在身后,往边上靠了靠,时刻保持警觉。

待他们在面前跑过,千寻才放松下来。

云珩渍渍称奇:“前头这几个看着块头挺大,怎么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宋晚道:“京都城里许多这样的事,双方有争执了,便约在山中树林里决斗,以少胜多也不稀奇。”

云珩不再管这些事,闷头往前走。

宋晚回头又多瞧了一眼离开的人,跟了上去。

往前头走了走,便瞧见一个木房子,屋门开着,烟筒上还漂出缕缕白烟,可见里头是有人居住的。

千寻道:“许是猎户在山中搭的屋子,属下去问问破庙还有多远。”

云珩应着,瞧着他去叫人,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慢条斯理的环顾周围的环境。

宋晚亦是好生观察起来。

屋子搭了两间,一间宽敞些,便是千寻进去寻人的那间,想来是主人房。另一间可以瞧见里头有柴火,烟筒也从这间房的屋顶上,应当是厨房。

圈了个院子,摆着一张桌子并四张椅子,打扫得很是干净,还养了几只小鸡,可见是有人常住的。

千寻很快出来:“公子,屋里没人,可能是刚刚出去。”

云珩点点头,不待说什么,就见宋晚在擦椅子。

他狐疑:“阮娘子可真是个麻利人,不知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呢。”

宋晚假装听不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一边擦椅子,一边说道:“走了这大老远的路,大人累了吧?坐下歇歇吧。”

云珩一噎。

也不知她是瞧出自己不想用她在这儿献殷勤呢,还是阴阳他养尊处优体力不支。

但这两个理由,都叫云珩很是不爽。

他更是讥讽:“你当咱们是来踏青的?”

宋晚擦完了椅子,直起身子来:“咱们等等,这院子的住人许是很快就要回来了。”

“那万一那猎户进了山,一时半会不回来呢?”千寻忍不住开口,“猎户进山一去三五日都有,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会。”宋晚笃定道。

云珩拢了拢大氅坐在椅子上,神态很是慵懒,大大咧咧往宋晚擦好的椅子上一坐,抬头瞧着她:“说说看。”

宋晚也坐下,这才说道:“屋顶的烟筒还在冒烟,说明灶堂里还有火。若是猎户进山,应当是将屋内的火熄灭才会走,不会如此大意。”

她又指了指院子里的小鸡:“食槽里还有粮食,可见是刚刚喂过。门又开着,说明主人出门的时候很急,或者是临时出门很快回来,不需要关门。这些都证明,主人很快就能回来。”

云珩挑眉。

小半年没见,这阮娘子倒是又长进了不少。

他问道:“那依你之见,这里住的不是猎户?”

宋晚笑起来:“以前或许住的是猎户,现在应当不是了。如果我没猜错,这应当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云珩和千寻并未想到这点,正想问问为何如此说,便听到有人吆喝:“你们是谁,在我家里做什么?”

三人回头看去,见来人二十岁上下,身着藏青色粗布衣裳,面容白净,身量高挑,手中拎着一根棍子,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盯着云珩,目光中满是警惕。

他们认出来,此人就是方才追着那群人下山之人。

云珩瞧着青年握着长棍的手,虽冻的有些发红,肌肤却是细腻,不像是常年劳作的手,便信了宋晚的推测。

他起身,慢条斯理的自我介绍:“我乃大理寺卿云珩,这两位是我的手下。我们听闻一名叫冯时康的考生住在山上,不知阁下可识得?”

闻言,对方便警惕起来。

“大理寺卿专办命案,你来寻人,可是有证据证明冯时康杀了人?”

“没有。”云珩直言回道,“只是听闻他与死者之前发生过口角,特来相问。”

“方圆死了?”对方惊讶。

“你认识方圆?”云珩问道。

对方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棍子立在墙边上,从水桶中取了水来洗手,一边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早就认出我是冯时康了,还装什么?”

云珩:“……”

他还从未别人如此毫不客气的揭穿虚伪的面具,当真是不习惯呢!

千寻同宋晚憋笑。

云珩瞪了他们二人一眼,这才说道:“冯兄爽快,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想问一问你,昨日从贡院出来,你去了何处?”

“去城西福来米铺买了米,周大叔的家里买了猪肉,又去了城北那家临北羊肉馆吃了羊肉锅子,就回来了。”

冯时康一一说明,又说道,“外头冷,几位进来说话吧。”

说完,便在前头引路。

云珩默了默,便跟了上去。

屋子里很是简陋,靠近厨房的墙壁上垒着一个三尺见方宽的土炕,靠窗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并几本书籍。

长桌旁边放着一个炭盆,里头放的却不是炭火,而是厚实的木头。上头盖着一个厚实的铁片,上面摆了一个茶壶,正有热气从壶嘴里冒出来。

屋子里很是干净整洁,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是个爱干净的。

招呼云珩坐下,冯时康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来四只竹筒,拎起茶壶将竹筒烫了烫,又倒满了水。

冯时康将水放在三人面前,并不见窘迫,反而大方说道:“临时住在这里,没有准备许多茶盏待客,便伐了一根竹子做了几只杯子,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如此雅致,哪里有嫌弃的道理。”云珩将竹筒握在手中,细细的看了,心中对此人多了几分好感,“冯兄倒是一个妙人。”

冯时康摇头:“在下草莽出身,当不得大人一声‘冯兄’,大人折煞在下了。”

“哎,你我皆是今科考生,也算得上同窗,你年岁应当比我大,我唤你一声‘兄长’亦是正常,冯兄莫要妄自菲薄了。”

云珩笑眯眯的看着他,“被人嗤笑不气馁,在满城客满的情况下能寻到旁的住处,科考如此紧张的时候,还能将屋子打扫的如此干净,面对比自己人数多的歹徒不惧怕,面对旁人质疑你杀了人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如此心性,不愁前途。”

如此,冯时康倒是对他起了几分兴趣。

“大人只问了几句话,就替在下洗脱嫌疑了?”

“没有。”云珩很是直白的说道,“我说了,我没有你杀人的证据,只是过来问你几句话。昨日我已经将所有同方圆有关的人等问过话,只差一个你。至于你们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自会去查。待最后水落石出,再定罪不迟。”

冯时康拱手道:“大人倒是与旁的官老爷不一样,在下亦是佩服。”

一个小纨绔,突然被人说佩服,云珩很是飘飘然。

他兀自乐了乐,这才问道:“冯兄先说说你是几时从那羊肉馆出来的,回来路上可有碰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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