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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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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润景下了车,门卫确认了他的名字就放了行。他徒步走到29号别墅的鹅卵石小路前。

路灯的灯光照亮了枫树,影子和光点打在落地窗上,照得人面清晰。

他对窗照了下着装:清冷感十足的白衬衫,拼接的设计更显质感。袖口、衣角大师级的手工暗纹刺绣,让这身衣服价值不菲。

——他两年前的穿衣品味。

区别只有价格的贵贱。

两年前。他还是一个自诩清高的穷画家,偏爱四处彰显自己的艺术气质,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才华。

两年后,他早无需衣着证明,也厌倦了艺术和低调,更偏爱奢侈精致的名牌服装。

但每次见梁淮波,他依旧穿得一如既往。

苏青想到了他和梁淮波的“既往”。

玻璃窗上的倒影涟漪般散开,短暂显露两张带笑的生疏有礼的脸。

——是站在玻璃画框前的他和梁淮波。

是他不知道梁淮波的身份和深意,只把他当朋友时的样子。

他们一起采风、踏青,他会陪自己逛各种画展,听他对每幅画发表独特的见解,听他畅谈梦想和未来。听他说,他一定会成为著名的画家,让每个看到他画的人都惊叹他的才华。

从没有人这样认真地倾听他,没人这么认真地注视他。

只有梁淮波。

他总是含着笑,温柔而钦佩地看他,对他说,“我相信你。”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朦胧暧昧的情愫涌动在二人之间。只有相处的单纯快乐,没有利益和权势,没有差距。

梁淮波仰望崇拜他,像一个希望被引领的小孩;梁淮波支持认可他,像可靠的臂弯。

可那都是假象。梁淮波不是他以为的纯良友人。而是对他抱有异样心思的权贵。

表面上向他表明心迹,实际上却根本没给他选择。

路灯闪了一下,苏青余光看到玻璃上映出陌生的倒影,鬼祟地窥探着这处。

“谁?!”他条件反射地斥问,紧张地转过身。

别墅对面空荡荡,没有人影。

苏青神情凝重,不死心地左顾右盼,依旧没发现其他人。

但刚刚绝对有人在看着这边,年岁身形辨不太清,但在他出声后就消失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有人盯上了梁淮波?

苏青皱起眉,会是谁?

梁淮波对安保一向很重视,他的保镖团就住在左右,何况润景小区本身安保就很严密。也不知他怎么进来的。

算了。苏青神情松懈下来,以梁淮波的地位和作风,谁盯上他都不奇怪。

他那样的能量和手段,也用不着他一个小画家担心。

到时候和他说一声就是了。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客厅一片黑暗,暖黄色的灯光从二楼传来,在脚边留下竖条的光线。

把着旋转楼梯的扶手,苏青一步步向上走。

镂空雕花的护栏圈住二楼,站在楼梯口,能看到门缝露出的光亮。

黑暗中只有这间房亮着灯。

-

房间内,床上一片凌乱。

“够了。”

梁淮波避开袁灼不依不饶的吻,懒洋洋不愿动弹。

袁灼春风满面,嘴角笑容收不住。两颗眼珠眨也不眨望着梁淮波,望一会儿,闷笑两声。再望一会儿,又发起痴,情不自禁靠近,想要索吻。

梁淮波最开始还配合他,像只餍足的黑豹,甩着尾巴晒太阳,任人类rua毛。

次数多了,感觉脸被犁了好几轮,终于不耐烦,试图把人赶走。

袁灼这才克制收敛。但没一会儿又故态复萌,梁淮波烦不胜烦,也不贪这点懒,干脆起身,打算去浴室清洗。

袁灼拦腰抱住他,“别走啊,梁总。再躺一会儿呗。”他下巴搁到梁总肩膀,整个人从后搂住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梁淮波双手拄着床,腰板不似以往笔直。被压着肩膀,就不自觉往后倚,直到放松靠在人怀里。

嘴上却不放松,“躺着被你骚扰?”

“已经不叫骚扰了。”袁灼得意地笑,想起和梁总签合同的当初,死命馋人身子,又不甘心就这么下手。现在可不同了,“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

梁淮波不说话,不否定,但也不承认。

他的沉默让袁灼不满,咬了下他的肩膀,没敢用劲儿,“梁总你说话,你是不是自愿让我做你男人的?”

梁淮波就算真默认了,这话他也不可能承认的。

“你再胡说?”他一巴掌拍到他脑门,力度同样不疼不痒。

袁灼咧出一嘴白牙,“你就嘴硬吧。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美滋滋用脸蹭梁总的肩头。实在没忍住“啾”了好几下,又香又滑,他干脆埋脸狂吸。

梁淮波无语,内心复杂。犹豫间,又由他去了。只是没一会儿,他脸一沉,“袁灼!”

袁灼收回蠢蠢欲动的手,暧昧地呵气,“梁总好无情,明明之前那么喜欢。还热情地主动……”

手背的皮被掐,他“嘶”了声,默默闭上嘴。

梁淮波冷笑,手肘怼在袁灼胸前,用力推,“怎么?三小时还没吃够?——放手。”

“不放。”袁灼嬉皮笑脸,“三小时而已,我吃一辈子都不会够的。好梁总,再给我吃吃?我就啾一下,保证不多吃。”

“你想都别想!”

“好梁总?好宝宝?好老婆?”

梁淮波一阵恶寒,翻身挣脱袁灼的怀抱,拿起一旁的枕头,“住口!”一枕头锤上他的头。

袁灼笑嘻嘻地扑上去,一边避开,一边趁机搂人,好几次都被梁总避开。

他越战越勇,嘴上没把门,“好宝,再给老公啾一下?乖乖?”

梁总灵敏地避开他,好身手在这时发挥了重大作用,愣是让他半天没得手。

看着袁灼郁闷的表情,梁淮波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枕头又砸中了他的脸,梁淮波一挑眉,得意地蔑视了他一眼。

袁灼爱死他这模样,看得痴了会儿。不意外又被“重击”。

“重击”倒也无所谓,他皮糙肉厚。但胡萝卜在眼前吊着,看得着吃不着。袁灼逐渐躁动,调动了全身的力量。

找准时机一个猛扑!

“呃、”梁淮波不察被打倒,两只手腕被擒,枕头掉到床上。

袁灼志得意满,对梁总挤眉弄眼,炫耀自己的胜利。

梁淮波怒瞪着他,好胜心上来。也不束手就擒,奋力挣扎起来。

本就光溜溜在事后温存,如今又一通扑闹,渐渐地,擦枪走火的暧昧感让空气热辣起来。

袁灼早就瞅准了目标,一边抵挡梁总的反抗,一边还不忘原本的目的。方一动作,梁总反抗的力道就弱了下来。

但就在这时,梁淮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离得很近,像忽然出现在门外。

“等下,外面好像有人。”梁淮波挣了挣,着急地提醒。

袁灼怀疑他在耍诈,舍不得抬头,含糊道,“没听见门铃啊。梁总,别想着耍歪主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梁淮波要气笑了,“袁灼!你起不起来?”

依依不舍地松开嘴,袁灼委屈道:

“梁总……”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尖利的惨叫,几乎震痛耳膜。

床上的二人一惊,本能看去。

苏青死死抓着门把手,目眦欲裂。

进门之前,他听到屋内传来笑闹的动静,却从没想过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忠心的追求者。即使被他拒绝,也永远温柔守候的梁淮波,一次次纵容庇护他的梁淮波,只对他特例的梁淮波,此时被他爱慕的男人亲密地抱在怀里,躺在一张床上。

那个冷淡强悍,总是以保护者姿态出现的梁总。明明强势地掌控他的一切,此刻却敞开胸怀,纵容那样的冒犯……

苏青惊怒妒忌交加,死死盯着这可恨的一幕,心脏痛得要撕裂了。

为什么?

他不是一直拒绝他吗?他不是希望他不要再烦他吗?发现对方另觅新欢,他应该高傲地嘲讽他,说“你的爱不过如此”,再潇洒离开的。

可、可不是这样!

他要的不是这样!

苏青的视线不自觉移向梁淮波胸前,一个从未向他袒露的地方,怒气突然一滞。

那是……?不会吧?

那样的男人,为什么胸前会……

他从未关注过的身躯,和他想的一样强悍。但在规模宏伟的那处,却有他难以想象的隐秘。

淡淡的粉色花瓣似的胎记长在柔韧正中,花蕊是红色的,有些肿大,罪魁祸首的手正搭在旁边。

他愣愣地盯了一会,突感口干舌燥。

随即更加愤怒。

梁淮波!

明明说着喜欢他,为什么却让别人这样对待自己?!

这是失贞!可恶,就因为他拒绝满足他,所以就随便找别的男人?梁淮波就这样饥渴?

可是他也没有说自己想被这样,要是他说的话,他怎么会一直拒绝他呢?

明明、明明都是他的!

拉过被子裹住人,袁灼按着梁总肩膀,目露凶光,“不知道进别人家要先敲门?——你再盯着我老婆看呢?”

“你、你……”指甲扣着脸皮,直渗出血。苏青瞪着爆红的双眼,大口喘气。

他疯了似的冲上去,抓挠袁灼按着梁淮波的手,“你放开他,贱人!不许碰他!不许碰!!”

此时,他竟忘了对方是他“喜欢”的人,被嫉恨冲昏了头脑。

袁灼轻易掀开他,目露不屑。

“滚开。”

“啊啊啊啊啊!”苏青发疯地喊叫,不管不顾再次冲上来。扒拉不开袁灼,他去拽梁淮波身上的被子。

大力拉开被子的包裹,露出梁淮波半边胸膛。

他左胸前那朵红肿的粉花,就怼在他眼前。

“梁淮波,你说话啊!”手被气急的袁灼拉扯开,一阵强烈地刺痛,苏青却感受不到一般,不依不饶伸出手,“梁淮波,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要便宜这个男人?”

“梁淮波!你说话!你到底爱谁?”

被子在他们的撕扯中半落不落挂在身上,凉风阵阵吹进来,不适的地方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前所未有地有存在感。

梁淮波大脑当机,身子被袁灼揽住大半,苏青的手却时不时碰到露出的肌肤。

过于混乱的情况让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处境,还不等心绪变复杂,脸皮已烫熟了。

一股颜面尽失的羞愧和抓狂,让他猛地挣开两个人,紧紧裹住被子。

“够了!”

话落的瞬间,苏青敌不过袁灼的大力,踉跄摔倒在地。

他怔怔看着梁淮波。

从容有力的梁总脸上满是羞臊的红晕,凌厉的眉眼强忍难堪,有种蛊惑的性感。

他一下看痴了。

仿佛现在才真正认识梁淮波,发现强悍的外皮底下是这样的诱人,而且曾经他那样触手可得。

他忍不住悔恨地想,在发现这一切之前,在梁淮波还对他痴情万分的时候,他如果要求享用这个男人,是否一定不会被拒绝?

让强大的男人为他隐忍,在他的掌控下露出各种不同的表情。只是想象,苏青就兴奋到了极点。

他胡乱地想,就是这样,这才是他想要的,就像他们初遇那段时间那样,被他掌控、被他主导、被他为所欲为。

可沉浸在幻想中的苏青感受到冰凉的地面。抬头时发现他曾“喜欢”的袁大少,长臂紧揽着梁淮波,而梁总习以为常,并不觉得需要从袁灼怀里离开。

哪怕在他的面前。

他突然产生强烈的失去感,顿时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惨笑起来,苏青脸上疯狂退去,眼里溢出汪洋的泪,用初见时那种“清澈可怜”的目光望着梁淮波,“这是你的答案吗?”

“梁淮波,你不爱我了吗?”

梁淮波紧拽着被子,陷入难以摆脱的羞耻中。面对苏青的问话,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苏青一噎,眼里闪过阴狠。他深深望过这两人,倏然起身,“梁淮波!你非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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