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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受难(日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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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商海速去速回,油门恨不得一脚踩到底。

去袭雨威家的路上,在那条相对窄小的胡同里,站着一个穿着黑灰色外套和深蓝色牛仔裤的人,头戴深棕色棒球帽,背对着胡同前的大路往更深处看。

聂商海对着他鸣了一声车笛,吓得人一惊。倒也不能怪开车的人,那人在路中间发愣,嗡嗡车声与轮胎辗地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却也没有丝毫向路边挪动的动作。

听到车声后那人才低着头向墙边靠近,为行进的车辆留有足够空间驶过。待车驶过后他也没再向后望,而是背着满身落寞走向胡同尽头指向的另一条无终点的路。

袭雨威听到大门外的车笛声,估算着可能会是聂商海,便匆忙出门查看情况,结果刚打开大门便看到聂商海的车拐过来,缓慢靠近停在墙边。

“你这是听到车声提前出来接我的吗?”聂商海拎包下车,问:“你是不是听到喇叭声就出来了?”

袭雨威看这条胡同里并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松了口气,接着聂商海的话道:“我怕你迷路,出来看看。万一又像之前那样找不到路了,还得出门找你。”

“这路我都走快八百遍了,我还能迷路?”聂商海将包向后一甩,伸手拦住袭雨威往院里走,说:“我刚才滴喇叭是因为遇见个人,在拐角这胡同中间站着不动,不知道在那儿看啥呢,纯挡路……”他说着,回手将大门关好,跟在袭雨威身后进了屋。

第二天袭雨威因为有心事所以醒来的很早,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先于聂商海起床。刚醒时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才六点过几分,但刚准备坐起来,才发现聂商海那家伙正单手钻进他衣服里把人紧锁,根本坐不起来,顶多能转个身。

自己就像玩具一样被对方紧搂着。

也许察觉到怀中人的异常,毕竟现在本就是聂商海平时正常生物钟该醒来的时间,但他还想再睡一会,胳膊便稍微用力想把人箍住防止乱动,手也不自觉在对方皮肤上一阵乱摸,最后找了个自认为最舒服的地方摊开手掌将其盖住,甚至还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袭雨威平时睡觉十分老实,基本能做到一个姿势睡一晚,睡的时间久了最多也就是从侧躺变成平躺,且聂商海次次比他醒的早,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俩人到底是如何挤在一张单人床睡一晚的。毕竟床靠着墙,他还是靠墙睡的那个,掉不下床,顶多会被挤。但他现在终于知道俩人是怎么挤着睡一张单人床了。

聂商海睡着睡着只觉得腹部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吃痛缩手翻身后,腰侧又结实挨了一脚,直接将他踹下了床。结果又因为事发突然,他伸手随便抓住了个什么东西试图挽救一下,于是便伴着一阵撕拉声掉到地上。

被强制开机后聂商海一脸茫然地捂着腰子起身,手里还紧紧攥着一缕布条,布条的末端则连着袭雨威的睡衣衣摆。整件衣服被从衣领强行撕到衣摆,套头短袖硬被扯成斜襟开衫短袖。

“……”聂商海连为什么会被踢都不知道,默默将手里攥着的布条在袭雨威身上比划一下,又放在床上。“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要拽你衣服的。”他开口道歉:“我一会儿给你缝上。”

“如果以后睡觉的时候再动手动脚,就不是这一脚能解决的事儿了。”袭雨威威胁道:“再让我逮到,我就把你的爪子给剁了。”

聂商海闻言缩手,装傻道:“什么动手动脚?什么意思?”

“装?”袭雨威说罢单手抓过枕头,利索下床扬手抡圆了往聂商海身上一下下招呼,边打边问:“现在想起来了吗?”

这要是棉绒内胆,聂商海都不至于躲,但问题是袭雨威常枕的枕头里填充的都是荞麦壳,砸在身上跟上刑一样。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别打了,疼……”聂商海边躲便往门口退,“我再也不敢了,这东西砸一下真的太疼了。”说着,他用胳膊护着身体后退至门外,还因为身高高于门框,磕了下后脑勺。袭雨威则趁这机会将门一拽一锁,成功把人关在外面的小屋里。

“开门啊,让我进去!”聂商海开始拍门,小声招呼袭雨威,“快让我进去!”

袭雨威将枕头丢回到床上,坐在床边听聂商海压低声音叫他。

“我真不敢了,快放我进去,我底下就穿了条裤衩,要是被阿姨看见就完了。”聂商海说:“你也不想被你妈看到我这样吧。”

袭雨威下床靠近门口,上身抵在墙边问:“你威胁我是吧?”

“不敢不敢,我不敢威胁你,快让我进去吧,我真的错了,以后绝对不再动手动脚了。”聂商海为了凸显自己焦急的心情,还特意快速敲了几下,“雨威,威哥,老大,你以后就是我大哥,放我进去吧,一会儿阿姨真醒了。”

袭雨威依旧靠在墙边无动于衷。

片刻后聂商海也不再继续敲门,门两侧持续静默半分钟后,处在外面的人忽然开口:“袭雨威,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去你妈那屋睡了。”

门内没声音,聂商海贱贱开口:“我真要去了,你别后悔。”

门内依旧没声音,聂商海最后提示般敲敲门,说:“我可不介意当你后爸。”

话音未落,屋门瞬间开锁被推开,迎面撞向聂商海的脸,他还没来得及抬手捂鼻子就被袭雨威强行拽进屋里,又因为身高原因,额头撞到门框上,磕得整个人差点没站住瘫倒在地下。两只眼都花了,看哪都雾蒙蒙的,中间还夹杂着点点亮光,脑子也一阵嗡嗡作响。

浑身上下可以说没有不疼的地方,先是腰被踹了一脚,从床上掉下时摔了屁股,挨揍时被砸了手臂,出门时磕了后脑勺,进门时撞了下正脸还磕了下额头。即便如此可怜,他还被袭雨威扯住上衣再次威胁道:“你他妈要是敢有这想法,我就连你腿中间那东西一起剁了。”

看也看不清,听也听不清,他只能奉承着回应,抬手揉着脑门,鼻子酸得不能碰,碰一下整张脸都连带着酸疼。

等痛感缓慢消退,感官逐渐恢复正常后,聂商海才开口作死道:“就你这脾气以后谁还敢嫁给你啊,一点就着,一着就威胁人,不顺心就揍,下手还没轻没重的,妥妥一家暴男。”

袭雨威闻言转头看向这个半边身子通红,额头也红了一片的人。

但聂商海不知道为何,一犯贱就停不下来,挑衅道:“也就是我这个人太善良了,让着你,不想还手,不然就凭我这体型还会被你追着打?”

“那你还手试试?”袭雨威说着,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一眼面前人:“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实力。”

这话倒是给聂商海斗志激起来了,活脱脱的挑衅,明晃晃的挑衅。对面那看着像个瘦猴一样的家伙居然敢这么挑衅自己这个曾学过散打的近一米九的壮汉?虽然在别人家揍别人不太好,但至少制服住应该没关系。

于是聂商海左右晃下脖子,脸上带着一抹讪笑上前,依旧穿着裤衩,他甚至都没想到提议先让自己穿条裤子,然后再战,好能给自己留点面子。于是他穿着裤衩被袭雨威轻松撂倒。

对方步伐灵活,动作迅速,聂商海刚抬手准备出第一招,袭雨威第二招就已经招呼过来了。

袭雨威只用了一个侧身加半蹲,伸腿扫向对方支撑脚,又迅速伸手扯住对方手臂,转身扛在肩上,俯身后顶前送,轻松将人背摔到地上,摔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聂商海起身时整个人都懵了。袭雨威居然真的灵活得像个猴一样,看来是自己过于轻敌了。

“还来吗?”袭雨威看向这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问:“可以给你个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不了。”聂商海摆手拒绝对方的邀战申请,毕竟能屈能伸方为好汉,万一如果再被摔第二次的话,就该再加一个后背疼了。他抬手拍拍后背问:“你以前练过?”

“学过一段时间武术。”袭雨威回答着,低头抓住自己衣服上垂落的那条布,用力将其完全扯下去,让自己穿了近一年的睡衣短袖彻底变成一个真的烂开衫。

“武术?学了多久?”聂商海边问着边转身到床边拿过裤子穿好,毕竟他也不能一直只穿条内裤跟人在屋里聊天打趣。

“小学三年级开始,到初三,算六年吧。”袭雨威回答。

“……”聂商海自己才学了三年散打,这家伙居然学了六年武术,真可谓人不可貌相,原来这家伙不是普通瘦猴,而是拜过菩提老祖的猴哥。这下是踢到钢板了。

“我给你把衣服缝上吧。”聂商海上前伸手拿过短袖布条说:“我缝东西的手艺可好了,你找几个扣子来,我还能给你改成衬衫。”

“你可真能吹。”袭雨威笑道,但他还是将短袖脱下丢给聂商海,光着膀子走到卧室外取了针线盒进来放到桌上,“那给我展示一下你手艺。”

聂商海伸手在针线盒里翻找着与衣服颜色相近的线圈,忽然转头看向袭雨威问:“那我展示完了,你能不能给我也展示一下你的那个技能。”

“什么技能?”

“就是尿的比跳远还远的那……”聂商海一句话还没等说完,后背就被袭雨威下手重重一捶,半边身子都跟着被打的那一处一起发麻。

聂商海只好乖乖闭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开始缝补这件根本没必要再补救的衣服。袭雨威则换上新睡短袖后走到窗边将遮光的窗帘拽开,以便清亮的晨光能照进屋内提供更明亮清晰的视线。

只缝了不到十分钟,聂商海便拿着这件才经过他亲自“设计”的衣服给床上准备睡回笼觉的人评价。马上要熟睡的人只好怏怏起身品鉴,结果只看到那块撕裂的地方被草草缝了几针,线与线落针的距离较远,类似镂空般,布条与衣服的连接处缝补得也十分松散随意,好似轻轻一扯就会掉下来。

这衣服从衣领直接撕裂一整条直到下衣摆,完全可以当场下岗。但既然聂商海执意要缝,袭雨威就想着勉强给他个机会,如果缝得可以,其实还能对付着再穿一段时间。

但直到看到成品,袭雨威是真的很想吐槽这家伙缝的是什么屎,但话到嘴边变成了无奈,他看看衣服,看看聂商海,再看看衣服,再看看聂商海,终于开口:“你要是不会可以不缝。”

这话给聂商海的打击不屑于直接说他缝的不好,他赶紧解释道:“这叫设计感,设计感懂不懂?这样多时尚啊。”

“我不太懂时尚,但能看出来确实挺屎的。”袭雨威这次接话毫不留情,一击致命,把一开始想吐槽但忍住的话成功说了出来。

“对牛弹琴,”聂商海拿着衣服站在地上安慰自己说,“等阿姨醒了,我拿去给阿姨看看,高山流水觅知音,阿姨一定会懂。”

“那你告诉我,高山流水说的是哪两个人?”袭雨威接上话问。

聂商海闻言抬眼看向袭雨威,自信回答:“伯牙绝弦啊,这个我知道。”

“?”袭雨威听他说完这句,还以为后面会继续再说什么,结果等了一会也只见聂商海盯着自己等回应,“然后呢?”他问,“所以是哪两个人?”

“伯牙绝弦啊。”聂商海依旧回答这句。

袭雨威这才懂了他的脑回路,敢情这家伙的意思是“伯牙”和“绝弦”。

“这你都不知道?”袭雨威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连这你都不知道,你还在那想着什么高山流水觅知音。就你这样的你上哪儿觅知音去?赶紧消停地在家里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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