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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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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过后,山里的景色越发萧瑟。

树叶落尽,草木干枯,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光秃秃的树干和单调乏味的土黄色。

在地屋里住了快半个月,一家人早就休息好了,现在又有了充足的肉干储备,他们就挑了个好天气,收拾行李,继续踏上了前往西南的路。都说西南多山,只要往西南走,应该就能找到一片无人的山林了。

周兰依旧每天早中午练箭,空闲时就练习说话,看到任何一样东西,她都会思考该怎么说,以此来提高提取词汇的熟练度。

她练箭用的弓还是父亲的那把重弓,日复一日累积,她原本纤弱的手臂练出了肌肉,变得坚实有力起来。

只是她射猎物依旧不准,每次箭头都会射偏。好像无形之中,那些猎物的周身有了一层无形的保护罩,她的箭始终游走在保护罩之外,无论如何也无法穿透保护罩射中猎物。

为了纠正她的毛病,周定山尝试了很多办法,绑重物,蒙眼睛,给手腕找个支点去支撑,甚至亲自上手定住她的胳膊,都没用。

周定山对此很头疼。

天越发的冷,白天也越发的短。

他们只能每天上午赶路,过午后就会尽快扎营,如果扎营太晚了,后续的烧火做饭、砍柴布陷阱等等就有可能拖到晚上,晚上更不安全。

这天,天空暗沉沉的,山风又湿又冷,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要下雪。

夫妻俩早早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扎营扎的仍是那种梯形四方体的帐篷,用的树杆大半是小老虎一路拖过来的,即便砍伐新木材也不用砍太多,这样一来,扎帐篷就节省了很多时间。

帐篷搭好后,周定山在营地砍柴,周兰和母亲去河边取水。

冬天是枯水期,河面很低,周兰蹲在岸边,抱着石头用力砸冰面,上半个身子几乎都探到了河岸以下。母亲则一手紧拽着她的衣服,一手抱着岸边的树,防止她掉下去。

冰面砸开后,周兰再拿水瓢一瓢一瓢地往锅里舀,直至装满整锅水,两人再抬着锅回一起营地。

土灶已经挖好了,是一个浅坑,坑的周围支着三块石头,把锅架上去,下面放上柴,就能烧火做饭了。

一锅水烧开,王润香先把所有葫芦都灌满水,然后用被子裹住保温,这就是他们晚上的饮用水了,锅里剩下的水则用来煮饭。

夫妻俩忙碌着砍柴烧饭,周兰无事,就拿着父亲的弓在不远处继续练习射箭。

这把弓她如今已经能拉开一半,重弓射出的箭速快,十米的练习距离,一箭射出去,箭头可以稳稳地扎进树皮里。

三十次的练习量,练到一半时,周兰感觉脸颊上有星星点点的凉。

她抬头,看到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的雪,雪花很小,像一粒粒花粉,飘飘扬扬的。

“雪。”她轻轻呢喃了一声。

正在烧火的王润香诧异地抬头。

周兰几乎从不表达任何东西,从前她像个电路紊乱的机器,外界的指令她听不到,她自身也无法正常运作。后来她终于能听懂指令了,但更像个只会听指令的木偶,平常仍冷漠的不像一个活人。

这仿佛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地说点什么。

怕一会雪会变大,夫妻俩加快了做饭的速度。

等做好饭,把饭锅端进帐篷里,外面的雪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很快天地一片肃白。

夜里睡觉,周兰被冻醒好几次。帐篷口取暖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只剩几块零星的余炭还散发着橘色的微光。

她钻进小老虎的怀里,用被子紧紧裹住她和小老虎,借着小老虎温暖的肚子,她才又重新睡了过去。

大雪后,天越发冷,赶起路来也越发的受罪。

山里积雪很厚,一脚踩下去,整条小腿都陷了进去,同样一段路,要花比平时两倍的力气才能走完。

走的时间长了,积雪粘在鞋上、腿上,又化成雪水,一点点的渗透了棉鞋里、棉裤里。到了最后,整个下肢都像浸在冰水里一样,冷的都没知觉了。

一家人都生了冻疮,手指头,脚指头,都肿的跟萝卜头似的,一烤火就又热又痒。

夫妻俩一直在留意可以安全过冬的地方,但还没有找到,他们就已经走到了山的尽头。

站在山顶上,视线越过脚下这座山,西南方向,已经出现了辽阔的平原。

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走完了一整条山脉。

他们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往后退,那这段时间赶的路、受的苦,都是白受了。往前进,不知道这片平原究竟有多宽,要走到何时才能再走进新的山脉。尽管平原比山路好走,但平原上村庄聚集,又没遮没拦的,万一遇上人,他们连藏的地方都没有。

周定山有些后悔:“当时真应该听你的,留在那个地屋里。”

多走了半个月,他们没收集多少吃的,反而耗费了不少存粮。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王润香提议:“要不明天先探探路,看看山下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周定山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次日,周定山带着大黄狗一起下山,周兰和母亲留在营地里等待。

经过一天漫长的等待,深夜,父亲回来了,总算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在向西南方向走了大半天后,周定山终于看到了远处的山脉轮廓,前方确定是有山的。虽然无法估算距离,但只要确定有山,过了平原,他们就确定可以有藏身的地方了。

他和妻子商量接下来的安排:“今天晚上还有明天白天,我们在营地里休息,等明天傍晚我们再下山。以后咱们就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尽可能避开人。”

“好,听你的。”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趁着夕阳的余晖,收拾行李下了山。

一到山下,周兰明显感觉气温比山上要暖和许多,虽然还是冷,但是没山上冷得那么彻骨了。地上的雪也薄,带着消融的痕迹。

未免拖行留下痕迹,他们把扎营的树杆留在了山上。父亲挑着担子走在最前面,大黄,母亲,小老虎,依次成一条线跟在后面。

周兰背着被褥走在最后。

她手里拿着一把干草绑成的扫把,一边走,一边扫平他们留下的脚印。

后来,小老虎凑到她旁边,牙齿咬着她肩膀上的背绳,把被褥叼了过去。它的身高叼着被褥,被褥正好悬在雪面上,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冬夜的原野很安静,只有风声,天上挂着弯弯的月牙,清淡的月光照在广袤的雪原上,他们就像沧海中的一粟,托着长长的影子,静静地前行着。

累了就原地歇一会,渴了饿了,就捧把雪,吃点饼。

天亮前,他们会找好栖身的地方,有时是远离村郭的神庙,有时是田野里的草垛,又或者树林深处的土坑里。

睡觉时,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小老虎、大黄,全都挤在一起睡。四双草帘子,两双被褥。地上铺两张草帘,两张褥子,身上盖两床被子,另外两张草帘也盖身上。

就这样昼伏夜出,夜以继日,他们朝着山的方向一连走了三天。平原比山地好走,不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绕路,如此走三天,也能走出很远很远了。

这天下午,周兰蜷在草垛里睡得正熟,忽然听外面传来一声大喊:“#*%人!!”

周兰一下子就吓醒了。

那是一道十分拗口晦涩的声音,和他们的口音天差地别,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黄立刻就“汪汪汪”地伸出头去,冲着外面狂叫。

“&*%#*#!”那人又骂了句什么。

随后大黄“嗷呜”痛呼一声,脑袋缩了回来。

周兰的视线越过父母,顺着草垛的空隙看出去,隐约可见外面站着个农民,脸很瘦,五官和他们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有种陷在一起没长开的挤压感。他头上戴着顶棉帽子,手里拿着把铁锹,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里。

只有他一个人。

父亲拍了拍小老虎的脊背,小老虎匍匐着爬出去,只微微露出了半个脑袋,甚至还没发声,那人当即就吓得瘫在了地上:

“&#虎!#&*虎!!”

然后连滚带爬的爬起来,铁锹都不要了,撒开腿没了命地跑,很快就跑没了影!

他们从草垛里出来,只见地上放着个竹筐,里面放着几块干粪,铁楸就横在旁边,这人应该是出来捡粪的。粪能肥地,也能当柴火烧,在农村是很珍贵的资源。

这人跑了,老虎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村子。

周定山:“咱们快点收拾东西走,一会儿来人了就麻烦了!”

铺盖,行李,扁担,筐子,该叠的叠,该装的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家人匆匆地朝山的方向奔去。

这回也不用费心去遮盖什么脚印了,留着脚印,兴许当地人还以为有人去追老虎去了。

一个下午,一个黑夜,他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赶路。

终于,在黎明之际,他们抵达了他们想望许久的大山,趁着追兵赶来之前,终于有惊无险的,平安的,进入了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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