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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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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倪潇儒坐在哪里,时间虽已过了十一点,但对他来说还早得很,这么好的晚上却不得不让它白白地虚度,而且不光光是今晚,恐怕还有明晚,后晚…住家里什么都好,就是这一处不自由,你想违拗,妈妈会使出绝招来,那就是陪你坐。他看见枕边放着一双新袜子便不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看什么他却不知道。以前念书那会儿都这样,妈妈准会把换洗的衣裤和袜子给放好,后来住姑妈的小屋,星期天回家妈妈也是这样给放好,再之后去了开发区医院,偶尔回家时妈妈仍是这样给放好。不管我是念大学还是当医生,不管我是王老五还是有妻室,在妈妈看来,我不过就是个大孩子。以前倒真没觉得怎么样,习惯成自然,要是妈妈真给忘记了,自己还会大呼小叫的喊妈妈,说你怎么没给我放呀!可是最近两次回家却不同以往,虽然妈妈仍像以前那样,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涌起一股无法言说暖流。继而他又联想到了文丽,在这个世界上,用心待自己的有两个人,一个当然是妈妈,不图任何回报,只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安分守己的当医生;还有一个就是文丽,她把她所有的都给了我,只希望能长相厮守,可是我却…

那看似镇静,若无其事的外表里包裹的是深深的内疚。妈妈惦记的是我,操心的是我,可是自己却无法感恩,无以回报。文丽那般真心的对我,可是自己居然伤害她。现在自己明白了,可是却没有机会了。自己虽能坦荡面对命运之神,不管这种坦荡有多么地无奈和勉强,但终归还是能正视面对,可是妈妈呢!还有文丽,她们是很难接受这种结果的啊!哎…他在心里哀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好像是专门来害人的,除了给她们留下那漫长的伤痛外,别无一物。难怪老天要早早地来索命取魂,天道不枉啊!

他原本还想着用其它办法藏下资料来,可是现在一想,不了,再不能去违拗妈妈了。这些日子里就好好地陪妈妈,其实妈妈的愿望已经低到如同没有愿望一样,只要我能陪她说说话。因为这个过年如同最后的晚餐,人家能复活我却不能重生,之后便是阴阳阻隔。这样想着想着便睡着了。次日醒来时已临近中午,那头脑还是胀乎乎的,他又继续躺了一会后才懒洋洋起床。其实他妈妈已悄悄地进来过两回,看儿子睡得沉便不去唤他。妈妈已熬好稀饭在那坐等,倪潇儒喝了稀饭后顿觉精神了许多,一家子坐着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因为潇儒才喝了稀饭不久,所以妈妈便故意把中饭往后挪。吃过中饭后,妈妈和姑妈便要忙过年的那些事,诸如搞卫生办年货之类的。爸爸则顾自整理院子,妈妈不时地要爸爸过去帮个忙,还央爸爸去买什么东西。倪潇儒则向妈妈要回了资料回房间去顾自整理,反正也没他要做的事,就是有也不会让他做。不过妈妈和他说定,等晚饭后就得交还妈妈保管。这个过年,他只去过一回姨妈家,别的亲戚家便懒得去了。外婆和姨妈是住一起的,小时候外婆和姨妈最疼就是潇儒,如躲着不去,她们准要问个不停,连妈妈都觉得还是去一下好,说要是累就先回家休息。

初三那日,林之韵便如约把瑞元送了过来,说:“这回让他住个二三日吧!”

倪潇儒说:“那也太少了吧,一年里就过年的时候住几日。”

林之韵说:“那你问瑞元自己吧!”

瑞元说:“随便,反正听妈妈的。”

林之韵问:“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啊,顶多就是二三日便要想家的。”

倪潇儒说:“那只好从了你们两个。”

林之韵说:“到时你仍把瑞元送到这个路口。”

倪潇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稍稍迟一点,最好是中午前后,我怕起不来。”

林之韵笑着半真半假的说:“还好没把瑞元交给你,不然恐怕是要瑞元照顾你都不一定呢!”

倪潇儒自己都笑了,说:“哪有这等夸张的?不过就是睡个懒觉而已”

林之韵对瑞元说:“在爷爷奶奶家要乖一些,不能去烦爸爸,要给妈妈争点面子回来哟。”

瑞元点点头说:“这些妈妈不是早让我记住了么?妈妈别忘到时来接我哦。”

林之韵看看倪潇儒,那眼神在说:“你看他能呆久么?”一边嘴里应道:“不会不会,到时妈妈会过来接你的。好,现在跟你爸爸去吧!”她顺手把一个小包递给倪潇儒说:“这是瑞元换洗的衣服。”

倪潇儒“哦”了一声便接在手里。三人就此分手。瑞元拉住爸爸的手问道:“爸爸,在爷爷奶奶家能不能放鞭炮呀?”

“这个么…嗯…要是有大人看着也可以放的,但只能放小鞭炮。”倪潇儒说。

“真没劲,在外婆那里可好了,我们几个小朋友可以自己去空地里放礼花放焰火的。那能不能看电视呢?”瑞元颇扫兴的说。

“当然能,过年么电视总要看的喽!”倪潇儒说。

瑞元说:“在家里也看的,不过得先做完作业,就看一小时。”

倪潇儒鼓励说:“好啊!这样守时应该表扬的。”

“是妈妈规定的,如果今天多看一分钟,那明天就得减去一分钟。”瑞元说。

倪潇儒笑了起来,说:“哦,是这样啊!”

瑞元接着又说:“如果去妈妈店里那就什么也没得看。嗯,爸爸,你有没有去过妈妈的店里?哦哟,我忘记了,你去过的,前几天妈妈告诉过我,”

倪潇儒说:“是去过,好亮好气派呢!”

“哎,爸爸,我告诉你,妈妈另外还开了一家呢!不过我还没去过。”瑞元说。

“好啊,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帮你妈妈做事了。”倪潇儒说。

“我早就在帮妈妈做事了。”瑞元脱口说。

倪潇儒脱口“哦”了一声,颇有兴趣的问:“那都帮些什么呢?”

“搬纸呀,搬东西呀…嗯,反正多着呢。店里有两个大姐姐,我有题目做不出就问她们。”瑞元说。

父子俩一路说着不觉已到门口。奶奶过来开门,一见瑞元便亲热的唤他。一边拉住他的小手说:“快进来,快进来。”她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你爸爸带你去逛哪里了?饭菜都快凉了。”

“没有呀,下了车爸爸就接我过来了。”瑞元说。

进屋后,瑞元喊过爷爷奶奶,见了姑奶奶,他有些陌生便楞在那。倪潇儒告诉说:“这位也是自家奶奶。”瑞元便喊了声:“奶奶。”

大家一起坐下吃饭。尽管爷爷奶奶见了孙子极怜爱喜欢,可瑞元这头却并不显得怎样亲热,因为自襁褓开始就在外婆家生活,自然就和外婆亲。在瑞元看来爷爷奶奶家不过就是亲戚家,外婆那里才是自己家。吃过晚饭后瑞元无精打采的坐在那,虽有电视看,但都不是他喜欢看的。

幸好,没过多久潇佚一家就到了,两个孩子正好作伴,不然瑞元真会呆不住。这天两个孩子倒玩得甚欢,但第二天似乎有些不融洽的味儿。来之前,妈妈一再关照瑞滢凡事让着瑞元一些,因为他难得来做一次客。瑞滢虽然比瑞元小些,但却更懂事。尽管瑞滢处处谦让,可瑞元似乎并不领情,两个孩子常要怄气,互不理睬。告到外婆这里,这让外婆左右为难,因为瑞滢没有错。瑞元虽说是自家嫡孙,可是一点都不亲热,如果再重语相加恐会更加疏远,奶奶担心会失去孙子。最后,她还是放弃原则稍稍的偏袒瑞元一些。因为瑞元毕竟是难得来一回啊!瑞滢本来已在瑞元这里受了委屈,哪知外婆却不分对错帮他说话,这下委屈更大了,因此一下就哭了起来。这几天里,三个祖字辈的大人就围着二个小不点却还哄不转来。

倪潇儒虽独坐在另一间房里,但他都听到了,他感觉瑞元有争强好胜的潜在性格,如往正面去那是一种动力,否则将成阻碍。这点恐怕是像之韵的,可是却懒得出来说话。因为瑞元就这么难得来一次,如一本正经的去管教,瑞元回去告诉妈妈,那之韵肯定怪我。妈妈老说瑞元跟她一点不亲热,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有那种疏淡的感觉。再说之韵和家里关系一直很僵,误解太深,如瑞元都不怎么想来的话,那以后妈妈想见孙子恐会更难。哎,算了吧,自己哪有精力管啊,还是留给之韵去管教吧!

到了初五那天早上瑞元便给妈妈打了传呼,说好中午来接。奶奶问他:“不喜欢住奶奶这里?”

瑞元说:“不是,我想妈妈想外婆了。”

他奶奶虽心生不悦,但却不怪瑞元,怪就怪那个女的,都是她调教的。其实在这一处,他妈妈倒真是错怪她了。林之韵知道自己一直不受他家欢迎,他家欢迎的只有那黄脸婆,这一点最为让她愤愤不平。因而他家里人她同样也看不入眼。你家有什么了得的,不过有张“膏药”而已,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好了。尽管隔阂无法消弭,但她也绝不会拿瑞元去气他家里人。可以不顾及他家里的任何人,但潇儒她是要念及的。

倪潇儒一起床,瑞元便告诉说妈妈已过来接他。倪潇儒赶紧漱洗,又匆匆的喝过稀饭后就领着瑞元去那路口。瑞元老远看见妈妈便立马跑过去,吓得倪潇儒在后面连喊“小心小心。”他赶紧快步走上去,林之韵问道:“瑞元还乖吧,有没有来烦你?”

“还算乖的。”倪潇儒说。

“有些勉强哟,瑞元一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是不是?”林之韵说。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人都难免做错什么,何况孩子呢!以后可以慢慢引导矫正么。”倪潇儒说。

“瑞元待不久也许是不习惯,可你妈妈一定会认为这是我故意教的,我哪会这样啊!”林之韵说的是真话,她从不这样教瑞元的,但在瑞元面前也绝不提起爷爷奶奶来。

“没有没有,你多想了。”倪潇儒为妈妈辩解说。

林之韵笑笑说:“没有?你妈妈特好“腹诽”,不好的都往我身上甩。”

倪潇儒想一想后试探的说:“之韵啊,不管你对她错都已过去,何必纠结呢?以后万一碰面还望能招呼一声,这样也不至于会失去尊严啊!是不是?”

“嚯,让我去招呼你妈?那好,即便我做到了那也不是一方的事,得有呼有应呀!你想想看,你躲我闪的能碰面吗?”林之韵心里很是不满,但也不想弄出不高兴来,因而不置可否的反问倪潇儒。

倪潇儒想,两方芥蒂犹如沉疴,谁都不愿听劝,要想消弭实非易事。如今也只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喽!他说:“我不过是这样说说而已,本来么,即便形同陌路也没什么妨碍的,可是有个瑞元啊!”

“那又怎样?又没躲没藏的,你家可以随时来接,只要瑞元愿意就行。”林之韵双臂抱胸不高兴的说。

这时瑞元有些不耐烦了,说:“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走呀,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胖婆阿姨家么?”

“没说不带你去呀?”林之韵说。

倪潇儒说:“哦,是去胖婆那啊!哎,她一直好吗?”

“还好的,生意倒不是很大,但能稳住。她有时也问起你的,还劝我把瑞元送过来住几日呢!”林之韵照直说来。

“哦,胖婆是个看重情义的人,看似傻乎乎实则不然,我感觉她看问题还颇深刻周全,说她傻那不过是以貌取人的误解。”倪潇儒说。

林之韵点点头算是认同。这时瑞元真的耐不住了因而不停摇妈妈的手。倪潇儒说:“你们赶快去吧,误了聚会不礼貌。”他转而对瑞元说:“好好念书,长大了才能成为有用的人。嗯…还有啊…以后不管是和同学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相处都要懂得礼貌谦让,不然别人就会不愿意和你相处。”在这两年中,这恐怕是他对瑞元说的唯一称得上教导的话。

“哦,爸爸我知道了。”瑞元说,可他心里巴不得早点去胖婆阿姨家,因为胖婆阿姨家养着一只乖巧的小狗,他很喜欢逗着玩。

倪潇儒把小包递给林之韵,三人道别后就此分手,林之韵肩上挎着包,一手拿着一大一小两个包,一手拉着瑞元去赶车。倪潇儒没有立即转身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母子俩慢慢离去直至在视线中消失,他在心里自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坐在车上时瑞元悄悄告诉妈妈说:“我拿了好多红包呢!”

“哦,有几个?”林之韵小声问。

“嗯…”他在心里默数一遍后接着说:“一共有六个,都藏在包里。”

“哦哟,这么多啊!”林之韵说。

“反正都给我的。”瑞元说。

林之韵拉开包一瞄,红包倒还真不少,用手指一捏薄得能飘起来。她虽已习惯了他家的红包,不过还是不由得的“哼”了一声,他家就这么个德性,这些年来,他家从未为瑞元破费过,什么孙子长孙子短的,全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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