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合格的研究者来说,光是整天盯着纸上电脑上那些数据什么的肯定是不够的。毕竟俗话说得好,实践出真知,帕尔塞梅尔如今身处时间多出好几倍的异世界,自然是不能浪费了这样优良的条件。
最近他正在研究镭体街的环境。
主要的目标大约是,爆炸后大坑中所产生的特殊物质及周边辐射情况和生物生长状况。
虽说爆炸早就是好几年前发生的事了,但不得不说的是,现在点开镭体街的环境可比几年前要安全许多。
在纸上做好规划后,帕尔塞梅尔挑了个晴朗的日子便出门了。
尽管说是规划的好好的了,但实际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再一个人行动过了。在中原中也上高中前,他们一直是一起行动,而自打他上高中后,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至少没有一个人出门过。
这也导致了他来到异世界长期以来一直忽视的一个问题,此时再次不得不再次重视起来了:
他是个在稍微复杂环境里走就一定会迷路的路痴。看地图也找不到地方的那种。
以前在艾欧泽亚做任务的时候,他还能勉强依赖一下飞行坐骑和地图——甚至有时候都飞到天上直线走了还是找不到位置,然后狼狈的用通讯贝找人求助。
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坐骑早没了。
或者说,在这用不了。
这样他就不能直线飞过去了。上次跟中也一起去那边,他也没有记路,就光跟着走了,现在只能后悔。
但显然帕尔塞梅尔不会太在意这些,到处瞎走是他最擅长的,有时还能发现“新大陆”——特指走到从没去过的地方或者遇到怪事或者遇上战斗。
虽然如此,但他最终仅仅是纠结了一秒钟,就直接出门了。
对于最终能到目的地这一点,至少他现在还是充满自信的。
——
自打上次的事件结束后,太宰治就从港口Mafia中消失了。
这是他难得的没有计划的一次行动。
说是没有计划,也并不完全正确。不如说是没有准备正式实行的计划比较准确。
逃离港口Mafia这件事,从很多年前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但那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三步走计划没有完成,织田作也没有拯救完成,所以也不过是想想。而对于现在的港口Mafia,太宰治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自己记挂留恋的东西,他的目标也已经达成,再在里面久留,也不过就是能换来再一次鼓起勇气时,织田作又一次举起的手木仓罢了。
更何况之前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在里面鞠躬尽瘁了,倒也没拼出什么值得自己去夸耀的成果来。如今说什么也不值得他再在里面久留了。
至于维护这个世界的稳定,保护书……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疑似被重启的世界,就是书干的。
既然是已经进行了自救,书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的话,那么所谓的不能超过三人知道的世界的秘密或许也不再重要了。
但没有切实的证据,太宰治不敢去赌。
这是唯一一个织田作还活着写小说的世界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让这个世界被毁掉,尤其是被他毁掉。
“不如去Lupin坐一会儿好了。”
他这样想到。
至于他失踪后森鸥外会怎么样?现在可不是扫兴的时候,更何况他跟港口Mafia可没有关系,也算不上是什么所谓的叛逃。
走到熟悉又陌生的酒吧门前,太宰治却迟迟没有推门而入。
也或许是心中抱有一丝期待,也或许是恐惧,他在门口停了许久。
久到帕尔塞梅尔此时甚至已经迷路到了这里。
感受到附近有人走来,太宰治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披肩长发和比中原中也还要低的身高让他立刻就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那个突然出现的意外、上次劫走中原中也的家伙。
还没等他有更多的反应,却见那个金发的男孩突然捂着头表情狰狞的蹲在了地上。
太宰治显然并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家伙。
所以去帮助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他一眼就开始头疼的疑似碰瓷的家伙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帕尔塞梅尔脸上但神情不似作假,当然,也没有那个必要,这让太宰治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他走到帕尔塞梅尔边上蹲下来,死死的盯着他面目狰狞的脸,突然一个猜测从脑中一闪而过,他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帕尔塞梅尔的脑袋。
果然。
只见男孩的神情马上就舒缓了下来,逐渐有了意识清醒的迹象,太宰治顿感无趣的赶紧离开,躲进了Lupin里。
等到帕尔塞梅尔悠悠转醒时,周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他熟练的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切后叹了口气。
事实上,这种头痛对于帕尔塞梅尔来说该是相当熟悉的事了。当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头部或者精神上的疾病,而是因为超越之力对他人记忆产生的共鸣所导致,由于是个不可控的难以明白发动前提的能力,因为共鸣所导致的头痛总是突如其来的让他身临其境的以第三者的视角进入到他人的某段记忆中去。
刚刚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呢?
想到刚刚在记忆中看到的那本书,和少年记忆里的男人——应该是他本人,他所说的话,再联想到拉哈他们说的那个关于世界本源力量的书……
看来那本书,还有隐瞒着他们的地方。
明明看起来很殷勤,对他很是信任,如今想想,倒是的确没有提供什么有利于他行动的信息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至少——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幻想药吧?
不然那个少年过去的记忆里,怎么会比现在年长那么多,明明看周遭环境也不是像他一样的情况。
找鼠君专门调查一下问问情报好了,然后自己也顺便查查看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鼠君对这个少年一定会很有了解。
帕尔塞梅尔下定决心后便马上开始行动,反倒是将本来的目的抛之脑后了。
虽然他自认为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但当时一闪而过的眼神,却让他觉得,至少这个少年,绝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但究竟是在哪,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这会儿倒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他索性便先在这周围转了转,想看看或许万一还能在碰上那个少年,但却一无所获。
至于一旁的Lupin酒吧,在帕尔塞梅尔对这个世界国家法律的了解,以少年的年龄,应当是完全被禁止入内的,更何况他自己看上去比少年的年纪更小,完全没有正面直接进入的可能,这也导致了他直接忽略了Lupin走去了更远的地方。
一旁路过的三花猫静静的看着帕尔塞梅尔越调查越远,人模人样的叹了口气,便也窜进了酒吧不见了。
但不过太宰治显然不会知道,只是一眼的功夫,他上辈子一直保护的秘密直接被人看的一清二楚,就差没看到他的下坠现场了。
他只能猜到,刚刚那个少年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似乎触发了什么异能力的发动前提条件,于是才突然痛的蹲在地上。
至于到底是什么异能力又有什么样的效果,他完全不清楚,也只能勉强的猜测可能是精神类的异能了。
也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缘分——帕尔塞梅尔才刚离Lupin每天走多远便碰到了刚刚在记忆里看到的人物和织田作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