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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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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之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触摸到一片微凉,酥麻的感觉顺着手臂一路蔓延,仿佛整个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样的。”

他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悄悄藏到了身后攥紧。

“脸怎么还红了?”

沈淮安犹不老实,屈指抚上了许衍之的脸颊:“这么烫,莫不是生病了?”

说着手掌便要贴上许衍之的额头。

许衍之抬手挡住了他:“无事,我是……热的。”

此时已近晌午,是有些热了。

许淮安这才放下心来:“你无事就好。聘礼今日下午就会送到太尉府去,你得空回去一趟?看有什么收拾的一并收拾了,成婚之时一起带到王府去。”

许衍之怕他又动手动脚,转过身避开他,将那聘礼单子草草收了起来,拍到沈淮安怀里:“嗯,知道了,我有事要去诏狱一趟,要不,你先回去?”

他本来也打算近几日回太尉府一趟,毕竟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还有他那所谓的生父和嫡母,他要好好的,去跟他们告个别才好。

“好,那我就先回府准备着。”

沈淮安拿着礼单册子在许衍之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时间虽然仓促,但别人有的三书六礼,我的月白也要有,一样都不能少,不能委屈了你不是?”

许衍之闻言,拉住了他的衣袖:“承澜……”

沈淮安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怎么?”

就见许衍之松开了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收回身后。

许衍之道:“三书六礼就算了,反正我们的婚事只是假的,逢场作戏而已,一切从简便好。等将来朝局稳定之后,你我再和离,到时候……”

“谁说我们是假的?圣旨还在那摆着呢,我们的婚事比真金还真。”

沈淮安向前欺近一步,附到许衍之耳边道:“月白‘妙有容姿,见之忘俗’,如此的好样貌,京都内不知有多少公子小姐求还求不来呢。我沈承澜能得妻如此,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你……”

许衍之瞳孔地震,他瞪大了一双狐狸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本想后退一步,却正好抵在案桌上,身后退无可退。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沈淮安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不是最厌恶断袖吗?

“嗯?”沈淮安拨一下他通红的耳尖,上瘾似的拇指抹上那颗殷红的小痣:“我如何?”

见他这般态度,许衍之心中突然多出了些许恼怒:“你早晚都是要娶妻生子的,莫不是要我陪你演练一番,日后你成亲之时也算得上一回生二回熟了?你把我当什么?”

“我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

沈淮安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犹如在许衍之头上浇了一盆冰冷的水,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他们是好兄弟。只是好兄弟而已。

只听沈淮安继续强调道:“你是我情比金坚的好兄弟,娶了妻便多一个人管着我,想想就难受,哪有跟兄弟一起快乐。”

许衍之逼迫自己扯了扯嘴角,强扯出一个的笑容,他忍着心痛道:“等你有些心仪的姑娘就不会觉得和兄弟在一起快乐了。何况,谁敢管你这平西王世子啊,又不是嫌自己命长。”

“我娘管啊。”沈淮安一条胳膊圈在许衍之的肩膀上,逗他:“我娘管着我老爹,我若娶个媳妇儿回来,我娘肯定让媳妇儿管着我,我才不要。不过若是娶回来的媳妇儿是月白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我心甘情愿让你管着。”

许衍之心中苦笑,只当他是口无遮拦:“以后不要再说如此荒谬的话了,容易让人误会。”

沈淮安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会让人误会的。

沈淮安心中坦荡:“误会什么?误会我跟你是断袖?皇帝都下旨给我们赐婚了,还怕他们误会?况且我们又不是真的断袖,让他们误会去好了。”

许衍之神色暗了下来,他不怕别人误会,他只是怕自己越陷越深,他怕最后两人连兄弟也做不了。

沈淮安没有注意到许衍之的神色,兀自拿着礼单册子往外走:“我先回了,你忙吧。”

他走到门口还不忘提醒一直在门口站岗的韩方:“韩大哥,你们乌衣卫是买不起冰吗?看把你家公子热的,脸都红了。”

韩方:“……”

沈淮安出了东司房的门,瞬间变回病恹恹的样子。

从东司房出来到北镇抚司大门口的这么一段路上,碰见的乌衣卫都对他格外的亲切,纷纷跟他打招呼。

“世子爷,跟老大谈完啦?”

"世子,您要回去啦?"

“世子爷,慢走啊。”

更有那胆大的,直言:“世子爷,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沈淮安听到这句话,格外受用,他停下脚步,对着乌衣卫邀请到:“谢啦。到时候还请兄弟们来平西王府喝喜酒啊。”

乌衣卫们纷纷附和:“一定,一定。”

许衍之听到外边的动静,本来有些冷静下来的脸上,好似又有火在烧。

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个沈承澜,真是……”

韩方走进来看到了许衍之的神色,试探地道:“公子,要不我去提醒他们别乱说话?”

许衍之摆摆手:“不用,随他们吧。”

许衍之转身的功夫已经,已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坐回案桌后的椅子上,问道:“我吩咐下去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韩方道:“已全部安排妥当。只是,公子,许家若毁了,会不会牵连到您?”

“不会。我对皇帝还有些用处,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培养的棋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让我成为弃子呢?”

许衍之食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道:“待……”、

他顿了顿,才艰难的开口:“待我与世子大婚之后,便让他们开始吧。”

*

沈淮安坐上了马车后,便一直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那里刚刚摸过许衍之的耳垂。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指尖现在是麻的。

他摩挲着自己的指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耳朵。

没什么感觉啊,又糙又硬,一点也不软。

还是月白的耳朵好摸。

又细又滑,软软的,怪好摸的。

半个时辰之后,北镇抚司门口突然来了一辆运冰的马车。

领头的人乌衣卫们不认识,但是韩方却很熟悉。

正式平西王府的老管家李福。

韩方知道许衍之敬重这个看人家,忙迎了上去:“李伯,您怎么来了?”

李福生的喜庆,见了谁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他道:“世子一回府就吩咐我去库房运些冰出来到北镇抚司救救急,怕你们来不及买冰,再把许大人热着。”

韩方:“……”

他还能说什么?只道:“世子有心了,多谢李伯特地跑一趟。只是我家公子现下去了诏狱,那里用不着冰块,也凉快的很。”

李福闻言一乐:“你小子,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跟我客气什么。但是你,好好照顾许公子,我听世子说他又瘦了,世子私下寻了好多食谱,说等许公子过门了,要给他好好补补呢。”

韩方不知道说什么,唯有一乐:“呵呵……”

他家公子在外多久,就犯了多久的相思病,能不瘦吗?

*

许衍之从诏狱出来的时候,十分意外地见到平西王府的马车正停在不远处。

沈淮安好似有那个心灵感应似的,他刚走出诏狱大门口,他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月白,为夫来接你回太尉府了。”

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十分自然地要揽上许衍之的肩头。

许衍之架住了沈淮安的手腕,后退一步:“我身上都是血腥气,脏。”

沈淮安反手握住了许衍之的手腕,万分自在的重新将人搂了过来:“做兄弟的,怎么回嫌弃你呢。”

经过一天的沉淀,许衍之已经强迫自己回归到“沈淮安的好兄弟”这个位置,他无奈地摇摇头,跟着沈淮安的步伐往平西王府的马车走去。

就在许衍之迈步登上马车之时,沈淮安突然开口道:“更何况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妻了,做相公的怎会嫌弃自己的妻呢?”

就因为这一句话,堂堂大乾朝乌衣卫指挥使,遭遇了上任以来摔的第一个跟头。

许衍之一步踏空,便从马车上掉了下来。

幸得一旁的沈淮安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

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结果是两个人齐齐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在外总是一副病恹恹姿态的平西王世子沈淮安被堂堂乌衣卫指挥使许衍之压在身下。

两人面对着面,慌乱之下,许衍之的唇猝不及防地擦过沈淮安的唇角。

许衍之的脑子“嗡——”的一声,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不远处的乌衣卫和一旁的平西王府的小厮纷纷上前,将两人扶了起来。

许衍之顾不得其他,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检查沈淮安的身体:“承澜,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我砸到或者摔到哪里?”

沈淮安此时也有些懵,脑子里尽是方才唇边一触即离的柔软。

是月白的嘴唇……

那么香,那么软。

“承澜,承澜?摔到头了?”

沈淮安比许衍之高半个头,许衍之要踮起脚凑近了才能看见他的头顶和后脑。

沈淮安刚回神,入眼的便是许衍之近在咫尺的绝色脸庞。

他盯着眼前嫣红的唇,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起来。

怎么办?

想亲上去试一试是不是真的那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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