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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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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之很确定燕王并不会杀他。

一方面是因为皇帝和太子还未死,他手上掌握了很多皇家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哪些大臣们的私隐,只要他不死,那些秘密的主人就永远多一块被别人拿捏的筹码。

另一方面,就是他与沈淮安的关系,留他一命在,来日还可以要挟沈淮安甚至要挟平西王。

赵翕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是这算盘子儿是谁,还未可知。

“许指挥使,人家倌儿给你倒酒,你怎的一口也不喝?”

赵翕仰头喝尽了杯中酒,然后低头与怀中的小倌儿吻在一处。动作间,酒水从他们唇边溢出,甚至两人分开时,那名小倌儿还呛咳红了脸。赵翕见了,抚着那小倌儿的脸开怀大起来。

许衍之作为乌衣卫指挥使,什么场面没见过。

赵翕在京都风流之名在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许衍之都不意外,此时他如此胡闹,许衍之也只是坐在原处,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赵翕笑够了,才看向坐于一旁的许衍之,眼中嘲弄意味明显。

“以前在京都就不喜太子之流背着父皇玩弄男色,如今自己尝过,才晓得男色竟是这般好滋味,只后悔没有早些品尝。”

许衍之用一双淡漠无波的眸子看着赵翕:“燕王殿下尽兴就好。”

赵翕笑得浪荡,一双醉眼从上到下将许衍之打量个遍,那眼神,比在诏狱里放了半年的尸体还要让人恶心。

“呵呵,本王是问你,本王玩儿这些小倌儿,与承澜玩儿你想比,如何?”

许衍之冷眼看向赵翕:“燕王殿下慎言!这些下作之言从殿下嘴里说出来,会失了殿下的身份。对别人放尊重些,也能让别人多尊重殿下一些。”

赵翕闻言,突然更加兴奋:“下作?本王还有更下作的,给你看看?”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就啃上了怀中小倌儿的脖子,上下其手,惹得那人惊呼出声:“爷~人家不行了……”

赵翕呼吸陡然变得粗重,突然起身将那小倌儿压在桌子上,当着许衍之的面,扒了衣裳就翻云覆雨起来。

赵翕压着的虽然是小倌儿,眼睛却看着许衍之。

“许指挥使,你知道本王为何在京都从来不豢养男宠?嗯?”

许衍之冷冷抬眸,对上赵翕癫狂的视线,开口道:“那自然是因为皇……”

“父皇?”赵翕□□着打断许衍之,“父皇厌恶断袖,那他为何还会容忍太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豢养男宠,为何还会听信太子之言,为你和沈淮安赐婚?”

许衍之不言,听赵翕话中的意思,应该是他意想不到的原因。

“啊——!”

正当许衍之暗自思索之时,便听到赵翕叹息的闷哼一声,似是……

许衍之忙别开眼睛。

对面的两人分开,那小倌儿似是卸了所有力气,从桌子上滑了下去,蜷缩在地上,似乎还在抽搐,像是极为难受。

许衍之甚至还分析去想,难道男男欢爱竟是这般难受?那以后他定不能让承澜忍受这般苦楚。

而发泄一通的赵翕已经胡乱的用小倌儿的衣服将自己擦拭干净,提了裤子便懒洋洋靠坐在榻上,一脸餍足的看着许衍之。

“许指挥使,我希望有一天躺在地上的人是……”

许衍之危险的眯起双眸,杀意尽显:“燕王殿下!”

他不确定,赵翕说出那个名字之后,他会不会一刀将人杀了,虽然赵家人还有些用处。

赵翕悻悻地闭了嘴,押了一口酒才接着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许指挥使可知太子的生母孝慈仁皇后?”

许衍之冷着脸点点头:“略有耳闻。听说孝慈仁皇后在陛下最艰难的时候对他不离不弃,陛下对她十分爱重。只可惜红颜薄命,死得太早。”

赵翕故作神秘:“没错,那你知道孝慈仁皇后是难产而死的吗?”

许衍之摇摇头,这点他确实不知道,孝慈仁皇后死的时候,他正在太尉府的后院里苟延残喘,怎会知道这些宫闱秘事?至于后来他成为了衣卫指挥使,也只调查除了一些蛛丝马迹,很难拼出全貌。

只是……

“孝慈仁皇后薨逝的时候,太子已然五岁,怎么是难产而死?”

赵翕微微一笑,脸上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神情。

“那是因为孝慈仁皇后不是女人……”

赵翕一句话,让许衍之慕然睁大了眼睛:“不是女人?”

“你是不是在想,当年的皇后既不是女人,那太子是从哪里来的?”赵翕手肘撑在酒桌上,手中把玩着酒壶,笑得轻浮:“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许衍之不动声色地看着赵翕,他很确定,赵翕此时应该不是很清醒,否则该不会与他谈及这些宫闱私隐。

赵翕一瞬不瞬地盯着许衍之:“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孝慈仁皇后是个男人,那男人不知吃了什么秘药,竟然能如女子一般怀孕生子,他的孩子就是太子,只是自他产下太子后,便一病不起,消磨了五年,最后才撒手人寰。”

许衍之怀疑自己的耳朵除了问题,燕王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这些字组成的语句他却听不懂了。

已故的孝慈仁皇后,是个男人?他还是太子的生母?

这太震撼了。

太子看着一旁明明处于震惊中,却还是一脸防备的俊美面容,鬼迷心窍的喊了一句:“衍之,如若我……”

他话还没说完,方才躺在地上抽搐不止的小倌儿已然恢复过来,水蛇一般攀上的他的身子:“哎呀,爷,人家还想嘛!”

赵翕呼吸瞬间加重,一把将人按在身下,眼睛却是看着许衍之的。

许衍之强忍下怒火,却发现身体突然出现异样。虽说软骨散的药性还在,但也不至于让他动弹不得。可是现在他却全身冰冷,手指不住的打颤,甚至连就被都握不住了。

趴在桌上的小倌儿扭着身子以一个几刁钻的角度抱住的赵翕的脑袋,正好挡住了赵翕看向许衍之的视线,讨好的哼唧起来。

赵翕爽的直翻白眼:“这玲珑相思阁不愧是江浙最有名的青楼,训练出来的小倌儿都这么会伺候人,等本王登基之后,非得招几个进宫不可。”

最后,赵翕被人引着进了内室,里边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传进许衍之的耳朵里。

许衍之强忍着身心的不适,闭上眼睛,周身方寸之余,好像有什么结界一样,清净非常,就连坐在他旁边的小倌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扰了他。

突然,一双大手从旁揽上许衍之的肩膀,许衍之眼睛还未睁开,杀招已经送了出去:“滚!”

来人武功明显在他之上,只瞬间便夺了他手中的暗器,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手心里。

许衍之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去:“我不是让韩大哥送你回西塘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来人正是沈淮安,只见他眸色深沉,眼睛里布满血丝,嗓音暗哑:“许月白,我有没有说过,你小看我了?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保护我。”

从内室传来的声音,还有这一室的气味儿,着实令他作呕。

沈淮安眸色冰冷,他的月白如清风明月,断不能被这腌臜东西玷污了。

沈淮安揽上许衍之的肩膀就将人往门口带,许衍之一时不防,硬生生跌坐在地上。

沈淮安只道他是吃了软骨散的缘故,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便走了出去。

在他们走出去的同时,有一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走到了许衍之原来的位置。

许衍之回头看到,那人的脸竟与他一模一样。

沈淮安抱着许衍之来到一处厢房,韩方早已焦急的等在那里,看到他二人进屋,急忙迎了上去。

“公子!”

韩方见到许衍之的脸色,便知不好:“公子,你如何了?”

许衍之脸色惨白,额上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紧闭的眼睫上悬着一层水珠,看着好不可怜!

沈淮安也察觉到许衍之身体的异样,大惊失色:“月白,你怎么了?赵翕给你吃了什么?”

许衍之没想到这次发作得这么快,他用尽全力压下身体的不适,睁开眼睛,故作轻松地道:“我无事,只是吃了赵翕给的软骨散,没什么力气罢了。”

沈淮安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将许衍之放在榻上,才抚上了他的额头,又拉过他的手,眼中带了些怒意:“你还骗我!软骨散怎么会让你的身子这么冰?你到底怎么了?”

“我真没……”

许衍之还想狡辩,被沈淮安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许月白,你闭嘴!”

沈淮安头也不回地命令道:“韩方,你说!”

许衍之看了韩方一眼,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你让韩大哥说什么?我就是软骨散的药劲儿还没过,没唔……”

许衍之等大了眼睛,直到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疼,他才反应过来,沈淮安在咬他!

可是沈淮安怎么能如此?他不知道旁边还有外人吗?

许衍之现在全身毫无力气,就算是最简单的将人推开也做不到,只能仰着头承受着。

韩方背过身去,尴尬地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而且,现在也不是那二位亲热的时候啊!

沈淮安亲够了,捧住许衍之的脸,额头与之相抵,他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月白,跟我说实话好不好?否则我就要胡思乱想了。不要瞒着我,看你这样我会发疯。”

许衍之认命般闭了闭眼,微微抬头,亲了沈淮安一下:“承澜,抱抱我,我冷。”

沈淮安将许衍之紧紧抱在怀里,宽大的袍子将许衍之遮了个严实,仿佛他们已经融为了一体。

“我授命乌衣卫的那一天,为表忠心,我吃下了皇帝给我的秘药。”

许衍之缓缓开口,沈淮安呼吸倏地一滞。

许衍之继续道:“那秘药没有名字,我只需每半年服用一次,便会身体无恙。”

“真的吗?”沈淮安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却过分的沙哑,他将许衍之冰凉的手按进自己怀里,那凉意瞬间沁入心底。

他又问了一句:“真的会身体无恙吗?”

许衍之摇摇头,看着沈淮安布满血丝的双眸,满是心疼。

他笑着叹息道:“开始半年确实毫无异常,后来,每吃一次,距离下次服药的时间就会缩短一次。可近半年,到了近乎每月都要服用一次的地步。”

沈淮安看着许衍之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他恨自己,怎么跟月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怎么能让皇帝老儿害他至此!

还说什么要保护他一辈子,统统是屁话,他打一开始就没做到!

明知结果,他还是颤声问出了口:“现在皇帝没给你药是不是?他以后也不给你了是不是?你会……如何?”

许衍之闭了闭眼睛,一旁的韩方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转回身子开口道:“那秘药乃是一种剧毒,若不按时服用,毒性便会侵入五脏六腑,全身溃烂而死。”

沈淮安听到“死”字的时候恨不得现在就飞回京都,杀了那狗皇帝!

月白跟他何仇何怨,他要害月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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