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宗奥义虽说韵力不息,可他怎么能恢复同伴的力量呢?
这不是做宗的能力,可这的确是做宗的韵力。
这小白糖,可真不简单。
循序握紧双手,体内充沛的韵力让他有了不少安全感,他暂时搁置此事,笑着上前对星罗班温柔地说道,“走,我带你们去宗宫玩。”
“好。”
“多谢循序师兄。”
督宗宗宫内
铁面将纳兰请到会客厅,“纳兰宗主,请。”
“多谢铁面宗主。”
纳兰坐下后,“老夫有许多事想问您。”
铁面知道他想问什么,他叹了一口气,“您问吧,能说的铁面必定知无不言。”
纳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小黑通过京剧猫考试,从纳宗前往录宗之后,老夫再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他的事情。敢问宗主大人,您所说的‘当年之事’是什么事?与他今日的行为有何关系?”
铁面沉吟片刻,“我只能告诉宗主大人,当年之事已经解决。至于他背叛京剧猫,或许和那件事无关。铁面当时所言,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看来这件事和法宗宗主有关,不能说。”纳兰了然于胸,他退而求其次,“那老夫便换个问题,途经念宗,与念宗新任宗主长乐畅谈时从他口中知道了一些往事。只是老夫心里有些疑问,不知宗主大人可否解答?”
长乐这个名字,铁面很熟悉,“您说的是杂戏村的案件吧,此案已经审结。”
铁面想起当年那些事,“宗主大人,可还记得督宗捕头索魂?”
一只和循序几分相像的猫浮现脑海,纳兰点了点头,“记得。”
“索魂师伯奉命查案,却遭遇暗害不幸身亡,记载线索的密折遗失。师父查探之下,发现密折在小黑手中,派猫前去索要,他不仅拒绝归还将猫打伤。督宗四大捕头奉命夺回密折,他们在杂戏村打了起来。一时不慎导致村子被毁,还误杀了一只猫民。”
这和长乐所说并无出入,纳兰捋着胡须问起,“那此事后来是如何处置的?”
“杂戏村属于念宗治下,督宗赔偿村民损失,由念宗负责重建和安置猫民,而造成这次事故的四大猫捕也受到了重罚。”
“铁心宗主以渎职罪将他们交由判宗问罪,服刑结束后他们才回到督宗。师父又夺去他们竞争宗主的权力,并亲设督察司监督督宗京剧猫。”
没有从长乐那里听到后续,纳兰以为此事至今未做处理,“既然如此,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受害猫?也未曾亲自道歉?”
铁面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奉命建立督察司,并没有跟进此事。不过,您可以去询问此事的当事人。”
“好。”解决了这些事,纳兰问铁面,“宗主大人,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自然是重建督宗。”
“哈哈,这是自然。”纳兰捋着胡须,沧桑的眼睛直视铁面,“只是宗主,老夫问的不是这件事。”
铁面与纳兰对视良久,撑不住了才移开视线看向门外忙碌的弟子,“有些事没那么简单,铁面也得搞清楚目前的情况,才能再下决断。不能立刻回答宗主,还往纳兰宗主见谅。”
纳兰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光芒,“宗主是要联系法宗吗?”
铁面忍不住笑出声,“法宗神秘,铁面哪里能联系到他们。”
纳兰笑着摇头,并不相信他,“猫土恢复安宁后,始祖大人将弟子分门别类,这才有了十二宗。据我所知,京剧猫之源的法宗在修逝世之后,似乎没有宗主。对吧?”
他指了指着自己的脑袋意味深长地问铁面,“老夫的记忆,应该没错?”
“宗主心中已有判断,何必问铁面。”铁面一副笑眯眯,模棱两可的样子。
他站起身来踱步来大门外,望着蓝天白云下的明珠塔说道,“这是宗主大人您自己的决定,您应该相信并尊重自己选择。”
纳兰来到他身边,“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绝不是纳兰想看到的模样,那也不必固守过去的选择。”
铁面反问他,“您又从何判断不必呢?或许,您的秘密正是最关键的一环呢?”
“哦。”铁面说完这话又立刻改口,“当然,这只是铁面的猜测。铁面要做的事与法宗无关,如果您要找回自己的记忆,铁面实则爱莫能助,也不加置评。”
“呵呵。”纳兰笑呵呵地夸赞道,“你倒滑头,不如我和宗主交换一个秘密。白糖韵力的来历,如何?”
铁面沉思片刻后“小黑‘盗密折事件’牵连甚广,事后查明他是无辜遭受陷害,但他的韵力被判宗依法毁去。是法宗宗主和他达成和解,安了他的不平,将他带走。之后的事,铁面也不知道了。至于那件大案是什么,督宗并无记载,铁面也不知,或许判宗知道。”
“看来一切的开始都在法宗。”很重要的信息。
小黑为什么变成今日的黯?他想从猫土中得到什么?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混沌?
一切的答案,或许都在法宗。
纳兰也不会让他无所收获,“白糖拥有和修一样的韵力。”
铁面惊愕地看着纳兰,他明白了,“难怪,难怪您会说历史是个轮回。”
曾经,正是修打败了黯。
“小黑的目的并不简单,他分明有机会彻底摧毁十二宗,却放着我们,如今更是任由我们驱逐混沌。再就是白糖,恐怕他比我们更早发现了白糖的韵力。”纳兰不禁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看起来,他并不是真的想统治猫土。”
铁面望着飞过的孤雁,“谁知道呢?”
夜晚一片寂静,经历了白日的乱战,所有猫心中安定却不平静。
铁面走进宗主大殿,紧闭殿门。
他身上萦绕着韵光,小小的水晶从他的额头飞出,光华绽放,五只猫透明的身影显现。
铁面尊敬地跪下叩拜,“弟子铁面拜见列位宗主。”
站在正中央的猫轻轻抬手,声轻威重不失和蔼,“起来吧。”
铁面再度叩首,“铁面有罪,弟子一时疏忽,险些将督宗百年努力付之一炬,愿受责罚。”
铁心上前虚扶他起来,“好了,快些起来。此事我也有责任,我们没多少时间,不说这些了。”
“师父。”铁面抬头望着铁心,眼中闪过泪光,“言朔师兄他……”
“我知道。”韵魂晶的封印是言朔打开的,铁心看到了,“铁面,起来认真听着我们说的话。”
铁面收敛情绪站起身来,“是。”
督宗前前任宗主卫尉告诉他,“始祖大人创造十二宗之时,曾经制定了一个跨越百年的计划,由他的继任者率领十二宗执行。而我等到了那位继承者的到来,宗外宗弟子锦韵,后来的法宗宗主。”
“而那项计划也由此开始……”
循序带吃饱喝足的孩子们来到居处,“来,这里就是你们的住处,看看可还喜欢?一猫一间房,不习惯一只猫住的话,你们可以商量着住到一起。”
这里环境很好,有树有花草,还有池塘游鱼,白糖看着在池塘中悠哉悠哉的小红鱼,绕有乐趣,“好小的鱼。”
循序走到他身边看他的眼神像看食物一般,笑着打趣他,“怎么,还想吃?”
白糖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嘿嘿,不想,我已经吃饱了。”
“哈哈。”循序伸手揉了揉白糖的肚子,“猫不大,胃口倒是不小。晚上若是肚子不舒服,一定要来找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白糖不觉得自己会不舒服,他拍着胸脯说道,“师兄,你放心,我白糖就没撑过。”
其他三猫:……
这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各位宗主交代完了事情,铁心欣慰地看着铁面,“铁面,准备接受我们的力量。韵魂晶消灭了魔魂,力量正在逐渐消散,我们的韵神坚持不了多久,又要说再见了。”
“师父——”铁面十分不舍,“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卫尉看着后辈笑道,“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了。我们没剩多少力量,但也能再帮你一把。”
事已至此,铁面只能接受现实,他站在五位宗主面前郑重立誓,“铁面必将竭尽所能,保护猫土。”
那初代宗主满意地点头说道,“世间自有因果,有些事,强求不得。你一定要找到锦韵宗主,协助她完成诛黯大计。我相信京剧猫始祖的继任者,绝不会与黯同流合污。”
铁面将此事记在心中,“请宗主放心,铁面绝不辜负。”
“好!”
太阳逐渐升起,强盛的光芒穿透林间雾气,日出而林霏开。
山洞渐渐被光芒探入,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有一个鼓起的小包。
温暖的阳光唤醒了沉睡的生物,小鼓包动了动,一颗猫猫头探出来。
是一只狸花小猫,一身浅棕色的环形斑纹,背上有几条黑色花纹,胸前有一撮白色猫毛,像一把倒插的利剑。
它睁开眼睛,一片白色的云翳,双目黯淡无神,“喵!”
听到自己稚嫩虚弱的声音,元归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了
他赌赢了。
他现在功法全废,连昆仑术也无法运转,眼前一片虚无。
不过,等几天就好了。
元归动了动鼻尖,找到提前准备好的食物在的方向,像只蹒跚学步的小猫崽跌跌撞撞,脚步虚浮地走过去。
喝了点水,虚弱的元归趴在地上休息,微张的嘴费力地吸气吐息,身体随着呼吸辛苦地一起一伏。
元归慢慢闭上眼睛,这一次如此虚弱差点死去,看来蝶变术已经修炼到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蝶变术,元氏禁术之一,每修炼一次就像蝴蝶破茧一样变得更加强大。
前提是,能活着撑过破茧的痛苦,且度过之后的虚弱期。
元归已经修炼了两次,这是第三次。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他的力量将增强三倍。
再加上无相术的作用,足够他闯到关外,杀了九尾鼗(tao)。
复仇,是元归活下来之后唯一的念想。
如今,督宗迎来曙光,唯一的弟弟安好,他更没有什么留恋,心无挂碍,只想报仇。
睡梦中,又回到了当年的火海,遍地都是族人的尸骸。
这是他眼盲之后,唯一不褪色的世界。
元归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无力阻拦,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是这一次,有一只身旁环绕半青半黑羽毛,拖着两条白色长尾的紫蝶从乌云中飞来。
它挥动紫色的翅膀,流光溢彩,穿过火海来到元归面前,“这是什么?”
是和蝶变术有关的东西吗?
元归伸出食指,蝴蝶竟然落到他的指尖,“你是什么?”
蝴蝶没有答话,它身边的羽毛飞绕,将它带走。
只留下了一根青羽,飘飘落落,元归伸手接住,看着掌心的翠羽他疑惑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伏麟站在悬崖边,月光落在他身上,好似度了一层与世隔绝的纱,虚空传来一道声音,“那串念珠……”
“是宗主所赐,伏麟奉命追杀关外潜入者时遗落一颗,不想落到小少主手中,也是机缘。”
“哦?那可真巧。”小黑对伏麟布置了一项任务,“你去做宗,替我办一件事。”
伏麟拱手弯腰,“请大人吩咐。”
而此时,古阳已经奉命来到判宗,看着一片寂静安宁的廷尉都,“这就是判宗啊。”
守卫宗宫的侍卫看到一只猫落到他们面前,当即抽出令牌对着古阳,“来者何猫?”
“报上名来!”
“擅闯判宗,死罪!”
古阳恶劣地勾起唇,“让你们管事的来见我!”
“放肆!”
“上,将他拿下!”
“自取其辱。”古阳邪魅一笑,卷起袖子上前,犹如玩游戏一般腾转挪移。
无情站在山岗上遥望嘉石城,督宗的混沌被驱散了,该到判宗了吧?
十一年,那么久,却过得那么快,到了他做选择的时候了。
一道令牌破空而来,无情挥手接住,其上书道:师父速归,黯的使者等在宗内。
无情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令牌捏碎,转身召出轿子下令,“回府。”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