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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心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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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后悔,应当拿一些金银细软的,说不定等下还能向这些侍卫求个痛快死法,杀了自己以后,不会是砍去头颅拿回去复命吧…又或许像柳承宗一样,斩断手骨?手骨怎么识得是谁,应当是头颅。

想到这里浑身好不自在,摸着脖子,还挂着这串手骨,本想马上也要死了,干脆扯下来丢了算了,但他们砍去头颅时,这串手骨也会自然掉落,倒不必费这个事。

那安城公主眼里的不甘,是想要做柳承宗的妻子?想来想去,姜卿言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个目的。

不在将军府杀,是人多眼杂,但这都驾着马车向城外许久了,该到时候了吧,马棚外传来侍卫的话,“夫人,你多忍耐一下,我们趁早赶上将军的队伍。”

也是,做戏做全套,她当即温柔体贴道:“我无妨。”她想好了,求个一剑抹脖子痛快点,“随你们就好。”

只是这马车还真像在赶路,她整个身子被摇晃的东倒西歪,她也不会武功啊,摇晕了杀会轻松些吗?迷药一放,不是更好?

渐渐她感觉真是不对劲,这四名侍卫,像真正在护送她去见柳承宗,只不过每次都差一些,边关战事刻不容缓,军队走的很快,常常途中休息两三个时辰就得继续赶路,姜卿言他们这途中又再客栈休息一晚,第二日起来相隔就更加甚远。

她又换上以前那些粗布衣裳,头发也利落挽好,还好没带那些华贵首饰,要不然一定会惹来旁人争抢。

沿途一路走去,很奇怪,明明起了战事,却不少百姓往战事所发地去,按理来说,不应该去相反方向吗。

柳承宗安营扎寨第四日,姜卿言才赶到,有个士兵认出她,将他们领了进去,柳承宗这时正在帐中,先是见到娇小身影,灰布粗衣,模样还是如那时一样,她从亮光走来,他心猛烈颤动,站起身,幻觉并未消失,她开口唤道:“将军。”

这如此熟悉的一声响起,他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真切切。

他大步流星走向前,紧紧握住细手,“你怎么来了?”他眼神包含担忧与责怪,“此地危险,你怎么来的?”

姜卿言有苦难言,身后就是侍卫,说实话等下回去禀告公主,公主与将军谁也得罪不起,“我心系将军,才来此的。”

这公主没将自己杀死,那就是送来这里死,边关事多,死她一个轻而易举,也更名正言顺。不知道费的哪门子劲,就算直接杀了,也不会有人为她求什么公道啊。她想了想,算是知道了,现在自己横竖也算个将军夫人。

其实这位公主只需再耐心等等,等将军厌恶自己时,什么情意绵绵,都会随风散去,到时就没有什么再可碍公主的眼。

见将军不信,她又重复一遍:“我确实心系将军,才来此的。”将军府现在肯定不能回去,她咬住嘴,含情脉脉道:“我不忍与将军分离。”

没有真情,只有假意。

柳承宗看着她身后那几个男子,腰间挂着皇室之物,再看姜卿言,就这么朝他笑盈盈着,他信,信她。

是心系夫君而来的。

将她安在城中农妇家住下,农妇家只有老人一个,问及家人都去逃难了,这战事先本只是夜郎小国不知死活先挑起的,京中派了太子来灭,却不曾想,太子轻敌竟然死在敌人之手,战事越发严重,百姓苦不堪言,不得已才逃难去,又听说派了柳将军前来,大家都高兴,又忙着回来呢。

说着,奶奶出房门,扶着门框张望:“估摸儿媳孙子也该回来了。”

“儿子呢?”

“他参军死了。”老人平静说道,“还好还留下阿宝。”

姜卿言看到她昏浊眼中,泪水凝满眼眶。

儿媳孙子是在半夜回来的,老人让小声一点,旁屋住了将军夫人,老人抹着泪,“媳妇,你这一路受苦了。”

“娘,我不苦。”儿媳摸着熟睡的儿子额头,“阿宝这几天还长高了呢。”

两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才回了屋,生怕吵醒了旁边的将军夫人。

姜卿言并未睡去,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金州时,听到柳承宗回京消息,百姓都会早早在城门相迎,欢呼这位将军,又打得敌人连连败退,那是荣耀,是百姓的期盼。

起的比平日都早,但实在不知做些什么,打水做饭吧,这米缸只有寥寥无几几颗米粒,再说帮忙洗衣吧,又不知道附近河流在哪。

万分惆怅,只能坐在院中发呆。

远处就是柳承宗驻军军队,站在院落那颗石头最高处,就能望到营中还燃着的火堆,不管如何,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早日平复这战乱。

她揉揉眼,一个士兵手里正端着不知什么东西向这里走来,她下了石头,迎了上前,那士兵见她,立刻毕恭毕敬道:“夫人,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他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也好,现在还是热的,趁热吃了吧。”

他年轻面貌,脸上还挂着稚气,走时还依依不舍看着盘中鸡肉,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夫人,将军说了,等下再差人送你回府,同那些兄弟一同回去。”他挠着头又说,“将军还说,他已写好书信,你只管回府,若有人来找麻烦,就将这东西给她。”

掏出怀里的书信,目光还是落在那鸡肉上,姜卿言本欲让他也吃一些,这人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姜卿言抚着薄薄书信,眉心紧蹙,思绪万千,她分不清这是什么情感。

老人这时也起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夫人,真是对不起,昨夜寒暄久了,今儿就起来晚了。”

“你们可以好好休息。”姜卿言环顾一周,“有什么要做的,可以告诉我,我也做些。”

老者连忙摆手,“这怎么可以,夫人住我家已经是我们家莫大的荣幸,怎么还可以让你帮忙。”她满脸慌张,眼睛落了一刻在那鸡肉上。

一切入姜卿言眼底,她对着那些饭菜道:“奶奶,你们一起吃些吧,把孩子也喊起来吃些再睡。”怕老人推脱,连忙又说:“我都没什么胃口,喝些粥就好了,不吃就浪费了。”

孙子年幼,又很久不见荤腥,老者一时有点摇摆不定。鸡肉香气飘逸,那小孩闻着竟然自己起来了,他先还躲在母亲身后,姜卿言把鸡肉添满碗,递到面前,他眼珠黑漆漆眼睛虽然落在鸡肉上,但却一直不去下口,直到母亲点头,他才小心接过,先分给奶奶一口,再分娘亲,分到姜卿言时。

姜卿言摇着头,“我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他才捧着碗,坐在桌前开始动。

等他吃完,她们才开始动,稀饭里又加了水,一碗粥变得越来越稀,递给姜卿言的还是浓稠一碗。

“城中买不到粮食了吗?”姜卿言将碗里粥分给两人,“我爱吃稀一点的。”

“买不到,前方战事吃紧,有了也得紧着他们,我们随便吃一些就好了。不过将军来了,我们等下还能领粮食呢。”搭话的是儿媳,她满脸愁容望着干瘦儿子,“但愿早日结束。”

说着,她又来拉姜卿言的手,“夫人,我们都很信将军,所以我们才回来的。”妇人又流下来泪,本是还年轻,但眼神却又饱经风霜,显得人格外老迈,“将军一定会赢的,对吗?”

“对。”姜卿言重重应着,以前她也一直认为着,只不过这次,她的希望里多了许多东西。

吃完饭,要去领粮食,姜卿言也要去,她实在想帮一些忙。

姜卿言一路跟着去,领粮食的地方搭的简易棚子,大家都在排队,再前面几米就是军队驻扎的地方,依稀可见的许多红布,那是鲜血染红的,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哀嚎。

叫得骇人,姜卿言还是忍不住向前走去,只见一人手里端着盆,盆里都是血水,他满头大汗。

姜卿言进到帐篷里,映入眼帘是惨状一片,搭的简易床架,躺着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的,她瞪大眼睛,从未见过这阵仗,连连后退几步,又撞上刚刚倒血水的人。

他本就急,经这么一遭,不由冒了怒火,“你别挡道啊,领粮食在外面!”

姜卿言连忙退让两步,嘴里一直道着歉,那人懒得再理,又转身进到里屋,姜卿言本是要离去的,听到惨叫,她还是挽开布帘,只看到受伤的人断了手臂,那伤口处正源源不断流着血,已经浸透衣物,血又流到地上一大片,他疼的几乎要晕过去。

“再不止血他会死的。”姜卿言心头一紧,还是开了口。

端血水的是村里的大夫,听到姜卿言这话,再也耐不住了,指着她鼻子骂道:“我不知道吗?!”

姜卿言被这怼的并不在乎,只是望着旁边燃起的烛火,“或许拿兵刃烧烫,可以止住这血,我以前看过别人用这法医治。”

“你懂这些吗?真的亲眼见过?”高豪眼前一亮,他父亲虽行医多年,但他自己可只学了一些皮毛,要不是军医不幸去世,他也不至于赶鸭子上架来这里。

“照她说得做。”一道沉稳声音响起,他进来立刻引来帐里奄奄一息的人问候,他挥挥手,“大家好生休息。”

柳承宗取来刀刃,放在火堆上烧的通红,又浇上烈酒,看向眼前士兵,他用着一丝力气朝着柳承宗点点头。

刀刃一贴上去,那血立刻止住,士兵发出哀嚎,看着止住血的断肢,这才松了一口气,昏睡过去。

高豪瘫坐在地上,脸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汗珠,嘴里不停念叨,“还好还好,只不过接下来要用什么。”

他仔细回想父亲交代,就是想不出眉目,要是留下书籍就好了。

“应当是白芍补血,何首乌补虚。”姜卿言又补充道:“虽止住了血,却也要保持他身边环境干净,避免再生病变。”

姜卿言讲的头头是道,高豪凑上前问:“你学过?”

“只是见过。”

柳承宗打断两人谈话,“马已经在外面备好了,启程回去吧。”

“将军…”高豪还想再问,但柳承宗一副催人架势,他也只好咽下话,连忙去查看其他伤员伤势。

“我看到陈奶在外,不见你踪影,她说刚刚看到你进来。”柳承宗垂下眼眸,继续说:“你此番回去,不用理会旁人。”

说话间已经走到帐外,他单手揽住她细腰,放在马后拖车上,他还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朝旁边人使了眼色,那士兵立即心领神会,扬起马鞭,朝金州方向驶去。

一同回去的还有几具尸体,就在草堆下用着白布盖着,还有些是不太完整的,用着针线缝补起来,还有的只剩遗物还带回去。

姜卿言看着眼前一切并不害怕,她望着渐行渐远的城门,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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