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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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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挥挥魔杖熄灭了熬制提神剂的蓝色火焰,看着坩埚升起的一缕完美的烟雾。——这是庞弗雷夫人这个学期—刚开学不到一天,第三次来地窖请他多制作一些提神剂。

斯内普扯扯嘴角,对于这群巨怪一样的学生们来说,避免在冬天发烧、少给校医院添麻烦,看起来比通过OWLS考试还要困难。

要素过多,指向性太强。他没由的想到那个小姑娘和下午邓布利多专门来絮叨他的话:

“我希望你能教授弗洛琳娜一些有用的东西,以斯莱特林院长的身份——你知道她早晚会用到的。”

“没错,拜您所赐。”斯内普挑了挑眉道“但是现在,我更建议以魔药教授的身份教她一些在本学期末OWLS中要考到的知识——毕竟您知道,她要是都得了P或者D,是没办法继续六七年级的学习的。”

他适时的挂上了一副非常遗憾的表情,但可惜他的面部肌肉对这个表情并不熟悉,看起来相当的不怀好意。

平心而论,这样的表情的确不太适合他,邓布利多一边默默地想,一边肯定他的提议“很好的建议,西弗勒斯,的确,弗洛琳娜可能还没有完全通过OWLS的准备,尤其是在魔药学上。”

邓布利多脑海里浮现出了弗洛琳娜在奥利维亚的成绩单,虽然都是O,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并没有很大的权威性。毕竟以前在地方学校拿到O的水平的学生,转学来霍格沃兹以后只能拿A或E,更糟糕一点的甚至还有P和D的情况。

况且弗洛琳娜的父母也跟他说过奥利维亚没有制作魔药的实操课,只有理论课,再加上弗洛琳娜本身很害怕虫子一类的东西,也没有自己动手制作的兴趣…

而当他把这些情况告诉斯内普以后,斯内普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事实上,关于弗洛琳娜的事就没有让他看起来很开心的——如果他还有这种情绪的话。

邓布利多决定先保持战略性的沉默,等斯内普缓缓开口,声线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嘴角一丝阴冷的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邪恶“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不,虚,此,行。”

邓布利多承认还是这样的表情比较适合他。

他点点头,试图忽略对方的不怀好意“是啊,西弗勒斯,我从来不怀疑你在这方面的能力。”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在反着光的水晶镜片后面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温文尔雅道“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想到什么更愉快的方法让迪亚兹小姐渐渐克服这种因为被霸凌而产生的对虫子的恐惧。”邓布利多刻意加重了“渐渐”和“霸凌”两个词。

“如您所愿。”斯内普冷着脸生硬回答。

回忆适时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教授您在吗?我来关禁闭了。”

斯内普挂起一个相当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旁关禁闭的格兰芬多默默底下了头,试图忽略这个阴暗的表情,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那锅很糟糕的魔药上。

“进。”

弗洛琳娜提前十分钟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一脸生无可恋的男生看着她的院服微微一愣,又赶紧低头继续盯着眼前那锅魔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的情景。

这应该就是那两个女生提到的格兰芬多,而他现在正在进行自己的禁闭。

弗洛琳娜忍住想要再次确认时间的动作,发现斯内普一直打量自己,不自然地开口问道:“那我也要做这个吗?”

“你怎么知道他在关禁闭?”斯内普习惯性的怀疑。

“嗯…我听说您下午心情不太好,罚了 …”弗洛琳娜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莫名其妙的紧张让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低着头加快语速掩饰自己的不安“罚了一个炸掉坩锅的格兰芬多的学生一个月的禁闭…”

这句话很实诚了,把她听到的全都说出来。弗洛琳娜莫名地觉得自己不能在斯内普面前掩饰住什么,而且这种事情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看着,我的,眼睛。”

弗洛琳娜心慌意乱,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一米七少一点的个子在此时起不到一点提起气场的帮助,对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地窖里昏暗的光线透过他的肩膀映在弗洛琳娜的脸上。

“你在害怕什么?”对方眯着眼睛,低沉悦耳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蛊/惑和引/诱。

“嗯…我…”黑眸子对上黑眸子,一个忐忑不安心乱如麻,一个心安理得泰然自若。

弗洛琳娜看着斯内普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回忆起一些自己以前的经历,一个个如时光的碎片般向她袭来—

她六岁时被邻居家的小孩丢泥巴诅咒,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跑到河边眼泪汪汪地洗外套…

她七岁时想拿文具盒却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堆蛇和虫子,自己吓得哇哇大哭却怎么甩也甩不掉手臂上的蛇和衣服上的爬虫…

十岁时自己去喂猫,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差点被一个食死徒杀死…

十一岁独自在躺在奥利维亚的草坪上读着圣诞节不能回家的信默默掉眼泪…

十二岁以后,每当她想家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到奥利维亚的小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流水吹笛子,或者爬靠在低矮粗壮的树枝上背知识点,享受着阳光从树梢落下,挂在树枝上的乌黑发丝混着微风轻轻拂过脸颊…

十三岁时的一个周末发高烧把自己闷在宿舍的被子烧了一天一夜,最后若无其事跑去上学…

十四岁笑着看着同学期待的神情,委婉的回绝和他们一起去玩的邀请…

十五岁接到霍格沃兹录取通知书…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真实,清风拂过掌纹,流水漫到脚踝…

“别看着我走神,迪亚兹。”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弗洛琳娜的回忆,她迟钝的晃晃头。

“回答我的问题。”

“…嗯?”弗洛琳娜眨眨眼,听清斯内普的话,一下子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院长,我没听清,能麻烦您再重复一下吗?”弗洛琳娜抱歉地挠挠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这种环境下也能走神。

“他,熬的,是什么?”斯内普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弗洛琳娜反应过来斯内普指的是那个格兰芬多的坩埚,凑过去看了看。

她从颜色和气温上的观察,与自己脑海中的一份份图片和资料一一对比,发现竟然一个也对不上。

弗洛琳娜知道斯内普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他这个人又相当没耐心——弗洛琳娜烦躁地抓抓头发,也顾不上这么多,开口道“嗯…从颜色上看有点像疥疮药水,但从是气味上看又不太对…”

“如果你有熬制魔药的经验,就会知道这是一份没有蒸煮鼻涕虫的疥疮药水。”斯内普冷着脸纠正道,弗洛琳娜的底子比他想的好一点,但也没好太多。

他睥睨着那个格兰芬多,尾音危险的拖长“而这些,一年级的学生都知道。”那个格兰芬多低下了头——他好像一直没抬起来过。

“所以麻烦迪亚兹小姐用,手,替帕克先生蒸出鼻涕虫。”斯内普看着弗洛琳娜特地强调了“用手”这两个字,看着对方变得苍白的脸色满意的挑了挑眉。“这是你们今天晚上的任务——熬制出一锅正常的疥疮药水。”斯内普丢下一句,重新回到办公桌后批改那些假期留的论文。

“好的…”自己就不应该得罪他,弗洛琳娜悲从中来。一边默默的想一边挣扎着和那一罐黏糊糊的鼻涕虫眼瞪眼了半分钟——她依旧没勇气把手伸进去。

“如果你实在害怕的话,就让我来吧。”那个格兰芬多悄悄走到她身边,友好地小声道。还没等弗洛琳娜回答,就听到斯内普阴森的声音慢吞吞从身后传来——

“迪亚兹小姐,你如果继续和鼻涕虫眉目传情,我就安排你每晚和它们约,会。”

弗洛琳娜闻言,赶紧悄悄对那个格兰芬多拼命摇头,示意他先去磨碎蛇的毒牙,然后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把手伸进罐子,长痛不如短痛。自从小时候那次之后弗洛琳娜再也没摸过虫子,虽然她之前也不摸。

鼻涕虫在她的手心蠕动,一股恶寒从手心黏糊糊的触觉蔓延到脊背。弗洛琳娜强迫自己深呼吸,尽量把它们想象成别的什么东西,手忙脚乱抓来一支蒸锅,把它们丢到了蒸屉上。

弗洛琳娜克制着脸部肌肉的抽搐,憋得脸通红,鸡皮疙瘩后知后觉地从手心蔓延到全身。那只不停颤抖的手,被她悄悄藏在了宽大的袖子下。

她一边希望这几只鼻涕虫下辈子投胎成别的东西,一边挥挥魔杖点了火。她通过反反复复检查火候的行为掩盖自己的窘迫,她实在没勇气去看斯内普,只希望对方别发现自己这些小动作。

弗洛琳娜盯着蒸锅出神,感受着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和身体里汹涌的血液慢慢平复下来。

这一定是自己目前干过最拼命的事,弗洛琳娜默默的想。

没一会噼里啪啦的响声越来越清晰,一股烧焦味在地窖蔓延开,明显到一直眉峰颦蹙改论文的斯内普都抬头看了过来。

?弗洛琳娜和对面的格兰芬多对视了一眼,对方仍然在碾着毒牙,他们确认没有任何东西被点着。

弗洛琳娜的神经在斯内普的审视下哆哆嗦嗦地紧绷起来,她上上下下检查着仪器,再次弯腰确认火候不会这么快就把锅里的水烘干…

…等等…水…自己没加水!

“完了完了…”弗洛琳娜惊慌失措,脑子后知后觉地控制着嘴巴开始碎碎念。

她赶紧打开锅盖,蒸汽过后,她看着几只半死不活的鼻涕虫被烤得痛苦地蜷缩在一起,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和它们谁会更惨。她手忙脚乱的抓来自己的魔杖,不停念着清泉如水的咒语,水流顺着魔杖缓缓流下,拯救了那几只鼻涕虫的同时一股浓厚的烟味蔓延开来…

办公室内死一样的寂静,像是替弗洛琳娜和鼻涕虫哀悼。

“对不起…”弗洛琳娜小声地说道,算是自己对那几只可怜的鼻涕虫还有差点被烧穿的蒸锅的缅怀。

斯内普冰凉的视线笼罩在弗洛琳娜身上,刻薄的语调危险的拖长,冷笑道“下不为例。”

他还不如不说——弗洛琳娜深知自己死定了,果不其然,对方阴森的声音滑进弗洛琳娜的耳朵——“或许你更喜欢挑蜘蛛的眼睛和取蛇的尾哨?那就去吧!从明天开始。”

“…我知道了。”看着对面格兰芬多投来的货真价实的同情目光,她苦笑着回以了一个安抚的点头。她现在由衷希望自己还能见到后天的太阳。

斯内普凝视着弗洛琳娜的反应,是有些意外的。

他任教半年多以来,罚过的学生可以把地窖添满,对方听到他尖酸刻薄的讽刺和严厉的惩罚手段时,或者骂骂咧咧或者痛哭流涕地来找他求情,而他们也都在自己的无视或者冷嘲热讽下不服气地离开。一些高年级的学生更是对此破口大骂,给他起外号、诅咒他的更是不在话下…

而这么不卑不亢得像棉花一样的学生确实很少。

人都有能承受的极限,他有,黑魔王有,邓布利多也有,长时间的接触让斯内普很清楚这些人的底线都在哪里。

对于他自己,是莉莉。这也是自己心甘情愿替邓布利多卖命的原因,他不能原谅自己犯下的错,他害死了莉莉就终将为之付出代价;

对于黑魔王,是他的权力和地位。谁都别想威胁这些,否则只能以死谢罪;

至于邓布利多,或许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又或许是他口中的爱——谁在乎呢,不过是些充满美好泡泡的理想主义…

这也让他越来越好奇,这个普通小姑娘的底线是什么?——自己拿她恐惧的东西威胁她,她顺从接受;自己不断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讽刺她,她无动于衷;至于是否背后苟且——哼,霍格沃兹里没背后骂过他的绝对不超过五个,甚至连邓布利多都对他颇有微词。

看着对方手忙脚乱地应付人生中第一次魔药熬制,并和那个格兰芬多面面相窥。

啧,一个脑子都是理论没半点经验,一个都是经验脑子里没半点理论,他一下子不知道哪个更可悲。而对方愚蠢的悄声交谈把他拉回了现实——

“差不多了吧?”

“那个不放吗?”

“哪个?”

“你身后那个。”

斯内普听不下去了——或许是霍格沃兹未来的魔药成绩吧。他正准备让他们闭嘴,就听到——

“现在吗?可我上回这样放炸了坩埚。”

“…按书里说的是的…诶?!等等!要先…”弗洛琳娜的音量随着对方的动作越来越高,可惜还没等她说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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