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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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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一条条路线和楼梯和的那张泛黄的羊皮纸上墨线重合,弗洛琳娜对照着地图左拐右拐终于摸回了寝室。

她迅速从桌上一堆散落的书中间找到课本,然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魔药教室——在上课钟声从古老的塔楼发出的前一分钟。

感谢梅林自己没迟到,果然人的潜力都是需要激发的。弗洛琳娜扶着教室的门框大口喘着气,再次看了看一直攥在手里的古铜色怀表确认到。

奔跑让她一直紧攥的手心渗着薄汗,喉咙因为吸入过多的冷空气而刺痒——跑步对于她真是一件要命的事,尤其是在冬天。

她拉了拉刚刚被自己胡乱缠在脖子上的绿色围巾,温热的水汽从院袍里钻出来缠在发丝上,她重新把编织袋扯回肩膀,然后深吸一口气走进教室。

深色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微弱的光线在缝隙中挤进来,甚至接触不到书桌就消散在闷闷的空气中。

大家都在低声探讨着什么,而在看到弗洛琳娜以后,教室里坐着的红红绿绿界限异常分明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统一噤声行注目礼。

弗洛琳娜抿唇一秒,微微弯腰,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温多林隔着几排向正在弯腰找座位的弗洛琳娜招手——她这样能找到什么?温多林无奈,示意她这里有空位。

弗洛琳娜刚好看到了她,会意地朝温多林招招手走去。

“谢谢你。”弗洛琳娜感激道,很明显对方帮自己占了个位置。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结束剧烈的奔跑而夹杂着一些喘/息,听起来像断断续续的波浪线。

“都解决了?”温多林平稳的声音带着冻结的悦耳,几根栗色的发丝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温柔地扫在眉睫上。

“嗯,别太担心,我把这件事交给校长和院长处理了…”此时的弗洛琳娜正用手指将耳后的暖黄色铁丝小鱼形发夹从凌乱的发丝中剥出,她偏头蹙眉感受到头皮一阵细微的拉扯带来的疼痛后,终于如愿以偿地让小鱼张开嘴巴,她重新把发丝捋顺,用夹子别在耳后。

温多林翡翠色的眼睛快速一瞥,目光落在弗洛琳娜受伤的嘴角又飞快转走,沉默了一会儿后评价道“很聪明的做法。”

弗洛琳娜结束动作,她正过脑袋傻笑着和温多林一起夸赞自己,翘起来的鼻头跟随点着头的脑袋在空中画着竖线“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碰——”

大力地关门声打断了教室里的谈话声,斯内普从外面飞快地走进来,寒气伴随着漆黑的袍角在他脚边飞舞,诡异的气氛从门口侵略进教室。教室仿佛笼罩着一团阴云,甚至温度都在急速下降。

他站定,黑色的长袍如蝙蝠收复羽翼般裹上他的身躯。他挑剔地扫视了一圈,视线短暂擦过唯一还一个愣愣地看着他的学生,接触对方眼睛的一瞬间,她也后知后觉的敏感地把头别开。

这节课漫长到仿佛用银质冰凉的刻刀在身体上雕出花纹。

斯内普冰凉生硬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从他口中念出的那些困难的知识带着更恶毒的意图无差别的攻击着每一个学生的脑子,弗洛琳娜真正意义上理解了五年级魔药知识的困难和她魔药教授的恐怖。

这强大的气场比在校长办公室里时恐怖多了,难道是因为那里有邓布利多光辉的压制所以才不明显?弗洛琳娜低头抿着唇暗暗想。

她甚至怀疑这和校长办公室里的是两个人,毕竟自己在那里也跟他说上过几句话不是吗?而现在这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和教贬参半的评价,让她不得不怀疑——

他好像不喜欢学生——每一个。或者说他不喜欢教学生知识这个行为,再或者说他根本不喜欢与人接触。

弗洛琳娜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他怎么会选择来当教授呢?她感觉对方更适合去做理论研究,就是那种不需要接触任何有思想的生物,只需要接触一大堆冰冷的数据和理论知识的工作——这一定会非常适合他。

这样他就再也不用因为接触那些他认为的愚蠢思想而生气了,或者他需要通过讽刺别的生物来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可他好像只有面无表情和阴沉愠怒两种…

唉,好饿…弗洛琳娜轻轻甩甩脑袋,试图把心里乱糟糟的思绪赶走。这种低气压的环境压得她喘不过气,而集中注意力只会让她觉得更糟。

不过不管怎么样,斯内普的教学水平绝对没话说——简洁的教学语言没有半句废话,知识点像一个个拿着长枪的士兵规规矩矩方方正正地进入她的脑子,这种感觉很奇妙。

弗洛琳娜按照黑板上的理论和步骤将魔药材料全部丢进坩埚。可惜她在坩埚冒出的一阵糟糕蒸汽里,听见了斯内普让自己留堂的声音。伴随着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半幸灾乐祸一半同情怜悯的目光,一个陌生的词侵入她的思想——留堂?

她试探性的转过头朝温多林眨眨眼,这节课她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讲话。

“下课别走”温多林用余光瞥了一眼弗洛琳娜,轻轻解释道。她将面前的坩埚里的液体散发着梦幻绚烂的光泽尽收眼底后,有条不紊地整理起桌面上看起来摆放得依旧整齐的用具。

弗洛琳娜轻轻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她硬着头皮用魔杖挑起坩埚里的一些浑浊的液体,让它们缓慢流进旁边的小玻璃瓶中,最后按要求贴上标签。

古老的钟声回荡在城堡中,同学们陆陆续续交上成品离开教室。弗洛琳娜摘掉眼镜,自欺欺人般不太想看清斯内普的表情,最后模模糊糊地与隔着几排的莱得奥对视一眼。最后他们一起走下去,同时颤颤巍巍伸出手。

斯内普在瞥到那两瓶同时伸过来的糟糕魔药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冰凉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个紧张的学生。挑眉冷笑道“或许魔药材料都觉得‘死得其所’。”

应该也没那么糟吧…弗洛琳娜抿着唇听着斯内普的冷嘲热讽,看了看自己手心中的小瓶,里面混浊的液体像埋在外面的阴云,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好吧…确实挺糟糕的,但她发誓自己真的是一步步按照要求来的。

“你,出去,格兰芬多扣十分。”

“你,留下,再熬一遍给我看。 ”

斯内普生硬开口判定两人的生死。

莱得奥会做成这个鬼样子他一点也不意外。他成为教授后,这个格兰芬多就从来没在他的课上熬出过对的东西。

而弗洛琳娜作为新来的学生,再加上邓布利多的“特殊关照”,这节课他专门留意了一下她的水平。同样的步骤,其他人熬出来的魔药都没问题,但从她手中做出来的魔药…如果还能称之为魔药的话,质量却奇差无比。

对面两个人面面相窥,最后默默点了个头顺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莱得奥灰溜溜地带上门。

“这么快?”科力尔靠着墙壁等待,看见溜出来的他非常惊讶。

“我被扣了十分”莱得奥叹气“而弗洛琳娜还得重做给老蝙蝠看。”

“啧,一下子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更惨。”科力尔客观的评价道,两个人并肩往外走。

“老蝙蝠太偏心斯莱特林的学生了,他从来不扣斯莱特林的分!”莱得奥忍不住抱怨起斯内普的扣分标准,虽然弗洛琳娜的魔药看起来的确比他的要好一些——他玻璃瓶的更像吸收了工厂里燃烧黑色废料的浓烟。

“事实上,他今天中午刚扣过斯莱特林的分数。”温多林慢慢从一个角落里走出来,吓了两个人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对面两个人异口同声,一起保持着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温多林瞥了眼教室里的唯唯诺诺架坩埚的弗洛琳娜,又转头看了眼科力尔,对莱得奥道“等人。”

“你也在等我?”莱得奥根据科力尔的行为往下想,没过脑子就问了出来

“很显然,我也在等自己的朋友——但不是你。”温多林的眼睛像没有波动的深绿色湖水,她毫不避讳莱得奥的目光,似乎可以把莱得奥盯透。

之前有弗洛琳娜在的时候,四个人相处的很和谐。主要是靠弗洛琳娜充当和事佬左拉拉右扯扯。

但很明显她一不在,两个刚认识不久的学院之间的差别就体现出来了。尽管这好像是一种刻板印象,但有时不得不承认分院帽的准确,同一个学院的人不管是说话方式还是行事风格都异常吻合。

莱得奥耳朵尖泛着微红,尴尬地给温多林道歉“不好意思,我没过脑子就问出来了,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对了对了,你知道弗洛琳娜的事怎么样了吗?”科力尔在旁边急切地问道,他注意到上课时弗洛琳娜就在她旁边。

“去问她,我不是猫头鹰。”温多林收回目光语气平静,丢下一句转身朝着草药课教室走去。她不确定弗洛琳娜愿不愿意告诉他们,而且传话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雕着古老花纹的银白色指针一圈圈地转着——她看了看白皙手腕上的黑皮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希望弗洛琳娜能赶到。

莱得奥和科力尔站在原地对视一眼,看着走远的温多林脚边飞舞的黑袍品味着她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斯内普,他们叹了口气——斯莱特林的人走路或者说话好像都是一个调调。

而此时,弗洛琳娜也在心里唉声叹气地站在第一排的桌子后,熬制魔药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斯内普教授毫不留情的注视下。

对方正姿态放松地半靠在讲台上,抱着手臂紧盯着这边的小心翼翼,两个人手里都握着魔杖,但神态却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她第二次自己熬魔药,上次在地窖她基本只做了蒸鼻涕虫这一件事。鼻涕虫…今天晚上就是蜘蛛和蛇了…她克制住自己想叹气的冲动,死死盯着冒热气的坩埚,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它钉死在木桌上,而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嬉笑打闹声被寒冬隔绝在偌大的教室外,这里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坩埚里魔药咕咕噜噜的冒泡声还夹杂着…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她藏在桌子下面的左手悄悄安抚性地揉着肚子,希望自己到现在只储存过四分之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热可可的胃先安静一会儿。

一塌糊涂的魔药、咕咕叫的肚子、将要迟到而扣分的草药课还有未来发生的糟糕的禁闭

她的院长一定在百年之后还会对她“念念不忘”的。

这回她没忍住,微微叹了口气,迅速把月光石粉末倒进坩埚,心里默默背着步骤——顺时针搅拌至…糟糕的蒸汽再次腾起?

弗洛琳娜生无可恋地抬头看着斯内普,熬缓和剂不需要接触那些奇奇怪怪的虫子,她发誓自己做了所有应该做的。

斯内普皱着眉,目光擦过对方一脸冤枉的表情,又转向坩埚中的魔药,上上下下地扫过动两下后,他挂起了一个标志性的面无表情,像冰冷雕塑上的精致面具,抱着手臂冷声警告道“你还有十二分钟赶到草药课教室,别给斯莱特林扣分。”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嗯?”弗洛琳娜微微一愣,她本来已经做好再被罚一个月的禁闭的心理准备,结果他这是…放过自己了?她又看看坩埚里的魔药确认——自己熬的就是不对啊

“可是我这个…”

“十一分钟,你最好跑快一点。”斯内普打断道,挑起的眉毛和眯着的眼睛是他毫不掩饰的落井下石。

弗洛琳娜的眉毛也没控制住地跳了跳——这是她试探性确认别人意思的习惯。

看着面前面目不善的斯内普,她抿唇思考一秒后,当机立断抓起旁边的编织袋,里面厚重的课本因为惯性撞在她的腿上,脚一歪反而被椅子拌了一下…她尴尬的板着脸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踉跄两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跑到门口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抓住门框停下,飞快转身朝斯内普鞠了一躬——“谢谢您,麻烦您了,教授再见…”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明显是根据经验总结出来的。不过她现在很满意——毕竟这次没再摔跤,这是大进步。

女孩的背影越来越远,斯内普站在教室里独自把嫌弃到不雅观的句子嚼碎吞下,他收回目光,用魔杖挑起一些坩埚中的液体,利落地装进玻璃瓶,离开了教室…

校长办公室如往常一样温暖,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

“西弗勒斯是你啊,要红茶还是绿茶?”邓布利多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桌后面,神态自若地等待着来访者的答案。

“都不用。”斯内普走进来简洁拒绝道。皱着眉看着邓布利多往面前那杯红茶里倾倒了致死量的砂糖,胃里一阵翻搅,他一闭眼决定当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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