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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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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Una Mattina(0.8×自己调)

三月的霍格沃兹已经不再需要围巾,高年级的年轻巫师们在追赶繁重的课业之余,话题也都被蜂蜜公爵店新上市的奇怪糖果和新兴的服饰风格所填满。弗洛琳娜对此也没有多少兴趣,比起洛哈特先生引领起的西柚色外袍和米白色紧身裤的时尚风尚,她还是喜欢围着斯莱特林统一下发的围巾,把手塞在院袍口袋里取暖。

自从上次朋友们对她买回来的糖果赞不绝口后,她即使知道大部分都是提供情绪价值的客套话,也依旧在每个星期六往返于霍格沃兹和蜂蜜公爵糖果店,除此之外,她也刻意避免和朋友们有其他过多的接触。

说到底,她最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在无数个送出糖果的欣喜褪去后的震人心神的安静里,她都很疑惑,她不明白自己想干什么,事实上整个三月乃至四月,其中的很多时候,她都看不透自己。

这对她的朋友们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毕竟弗洛琳娜和他们真正意义上熟络起来的时间也仅仅只有一个月,朋友们也很快回到了前五年里她不在时的生活状态。温多林在准备越来越近的OWLS考试,饭都吃不上几口,比弗洛琳娜还忙。

于是,弗洛琳娜把送糖的范围扩展到了后厨和海格的小屋。就算是报恩吧,她用这句话说服了理智。

绿色渐渐随着暖风覆盖在霍格沃兹里,愈来愈浓郁的色彩也感染了禁林,那里从阴沉沉的枯黑变成了幽深的绿色,像上个世纪遗留的暗室里蒙着一层尘土的翡翠宝石般,纹路里都刻画着岁月蹉跎。

在这段时间里,弗洛琳娜过得其实没有她自己曾经承诺的那样快乐。她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一开始的时候,她在完成一件事情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先否定自己——比如睡觉,如果她提前躺下,就会觉得自己浪费了本应该学习的时间,可如果她爬起来学习,又会觉得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如此往复,直到她不再细想,昏昏睡去。

弗洛琳娜记得自己上一次犯这个毛病的时候还是在十一岁,可惜的是,无论她现在多么努力地回忆,奥利维亚里同学老师的音容笑貌,那些灿烂的阳光,那些洁白的山茶,仿佛都只剩下一个空壳,里面填充的是英国苍白无力的水汽。

五年听起来挺吓人的,风一吹又还剩什么呢?

与此同时,她还不得不牵强地坚持着对每个月必须写四封信再收四封信的行为,奥利维亚和洛尔坎来来回回往返于辽阔的大西洋,回来时,颤抖的羽毛上还带着静夜冰冷的露珠。弗洛琳娜心疼它们,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她没办法也没有理由不给爸爸妈妈写信、回信。

慢慢的,这种无力感伴随着微风渐渐包围了她,就像站在一条暗淡无光的路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也看不见终点在哪里。她想停止,然后才发现早已骑虎难下。

寝室的抽屉渐渐被那些信件填满,她把它们看过一遍,放在里面,然后在某个静谧的夜晚再拿出来看一遍,再把它们叠起来放好,如此往复,不知目的,不知疲倦。后来,身体出于本能的保护,她在打开这些信件的时候甚至会觉得心口疼,就像那天的校长室里那样。

她知道这是身体给她的危险信号——不要再看了。她知道身体想这样告诉她,但她做不到,因为这样莫名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脱离了她自己的掌控。再后来她一看到猫头鹰涌进礼堂的大门就觉得心慌意乱,她发现自己在害怕,但她不知道在怕什么。直到这个时候,弗洛琳娜才真正意义上意识到,她好像真的不太对劲——就像那天斯内普教授说的那样。

认识到这点的时候,大概是五月初,在无数个阳光灿烂和细雨蒙蒙的天气里,在三十几封暗黄色的信稳稳当当躺在抽屉里的时候。她坐在礼堂,听着猫头鹰们叽叽喳喳的刺耳叫声,一阵耳鸣后,她五感全失,剩下的只有一下一下的、杂乱无章的、濒死般的心跳。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真正意义上重视起来这件事

会不会是因为太累了?人累的时候,记性和心情就是不好的,不是吗?

这段时间里,弗洛琳娜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忙碌的陀螺,在每天特定的时刻开始工作,满城堡的奔跑,寝室、礼堂、教室、排练室、海格小屋、后厨、温室、图书馆、有求必应屋……像个不知归途的幽灵般一刻也停不下来,然后在特定的时间昏昏睡去,第二天早上起来睁开眼睛又是相同的一天。

起初的时候,她的脑袋只要沾到枕头就马上可以睡着,等到后来,她的脑袋在沾不到枕头的情况下也是一个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那天,她直接在从天文塔回教室的那段催眠班漩涡的楼梯上一脚踩空,连人带包叽里咕噜的滚到了楼下,才真正意义上的清醒了一次。

“我当时真的一下就不困了”她笑眯眯地,这样对庞弗雷夫人说

而阅人无数的庞弗雷夫人则不信她“就是没注意”的鬼话,不顾她“不要告诉别人”的旁敲侧击,派护士去找了斯内普——毕竟是他学院里的学生。

“睡不好?”斯内普皱着眉头问道

“庞弗雷夫人说弗…她看…看着不像”新来的小实习生原来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她很明显不太适应地窖昏暗的光线和苔藓的潮味,当然,最让她难受的其实是面前新任斯莱特林院长的压迫感——事实上,对方并没有用侵略性的眼神看她,甚至除了她刚进门时的一瞥外,他几乎就没再看过她——直到现在,面前的黑衣院长抬起头看了自己一会,随后问道“您是想让我给她做做心理辅导?”

这话他问的相当不近人情,实习生的心更慌了,当时的谣言她也有所耳闻,如今才两个月多点,她在一个主人公面前提起另一个主人公实在是不合时宜。

她又适时的想起那个叫弗洛琳娜的姑娘,没有什么惊为天人的美貌,是属于清秀可爱型的,偏偏是眼里的一份纯粹而明亮的温柔让她似乎有一点点特别——但历代以来这样的姑娘在霍格沃兹一般不缺男朋友,至于现在还没听说有什么男生向她表白估计一是因为学院,二是因为当时谣言的余威未散吧——而她偏偏撞在了这个枪口上。

“只…只是通知…您知道的,就像其他学院里的学生生病我们也需要通知本院院长一样,这是…流程。”实习生明明占理,但她努力了很多次也没让回答有一些官方的严肃。

“理解,我会找她的”斯内普礼貌道,继续改着眼皮子下面的论文

一阵令人颤抖的安静后,面前的黑衣男子似乎意识到什么,皱着眉头抬眸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实习生飞快离开了这里,真是个不温柔和蔼的教授,她想。

于是,当天晚上弗洛琳娜的补课地点变成了地窖,她也进行了如下对话——

“现在几月?”

“四月?”

“今天几号?”

“3…13?”

“星期几?”

“星期三?或者…”

“入睡困难还是频繁醒来?”

“啊?”

“看起来都不是”

对方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和那天猪头酒吧里的一样,波澜不惊的学术性语气让弗洛琳娜不禁怀疑起自己今天的学习内容是不是什么掩饰性的魔法。

“你最近的表现很令你的教授们瞩目,迪亚兹小姐”斯内普捏小放大,引导性的聊起重点,他也不算完全欺骗她,麦格和斯普劳特的确在他难得去礼堂的日子里提起弗洛琳娜最近的状态不对劲。

“总觉得那孩子不太开心”——这是麦格教授的原话,斯内普当时只是礼貌性的扯扯嘴角——她会这样不还是托邓布利多的福?

不过,斯内普本人也的确因此开始注意弗洛琳娜的状态——恬静和安静总归是不一样的。除了在礼堂和魁地奇球场看到她的次数少的可怜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眼睛里开始笼罩上一层忧郁疲累的雾,只有在别人和她说话的时候才会散开一个口子,从里面缓缓泄露出勉强的笑意。

这样的事他没有立场过问,毕竟这又与他何关呢?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邓布利多要求他插手她的事太多次了,他这次竟然没有不用多管闲事的欣喜,反而多了几分心烦。这段时间,她除了必要的课程和每周两次的课外培训外,几乎不会在他眼前晃悠。可每次他们的目光不小心交错的时候,她看向他的眼神就像一个复杂的洋葱——一层又一层,什么都有——有难过,有无奈,有疲惫,有迷茫,当然也有她看向每一个人时都有的爱,可就是没有一点光亮。

斯内普也仅仅只能捕捉到这一瞬的情绪,因为下一秒,她就会错开眼神,微微点头恭敬道一句“院长好”——如果不是看口型,他甚至不会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毫不怀疑她也没想过让他本人听见,只是单纯成全教养里的礼貌

而现在,这样的快问快答、抛砖引玉一向是他了解一些真相的手段

果不其然,弗洛琳娜适时的想起了这两天的事情——细究起来,一切的一切似乎还要从她开始给大家送糖果说起——

每次海格对她的到来都表示地相当欢迎,与此同时,最近的他正为嘴里那颗疼痛难忍的牙伤脑筋。弗洛琳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送一些麻瓜发明的牙膏,也是那段时间,她好巧不巧地在这里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科力尔。

“你…喜欢魔法生物?”弗洛琳娜看着对方手心上的护树罗锅,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最开始还以为那是被施了咒语而跳舞的树枝

“想不到吧?”科力尔眨着的湛蓝色的眼睛像是倾洒般倒扣着的天空

弗洛琳娜点了点头“我很少见到它们这样亲近巫师”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本来就是啊,弗洛琳娜心想,不过她有些奇怪,毕竟科力尔看起来不像是喜欢魔法生物的人,不过出于刻意疏远大家的心态,弗洛琳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尽量笑眯眯地听他说魔法生物有多酷,她得承认,她自己或许还是更喜欢和海格聊他的牙齿

被送糖果,在海格眼里不算什么大事,但在小精灵眼里就并非如此了。弗洛琳娜第一次去后厨的时候至少和玛琪周旋了半个小时才让她接受自己的心意,在走出厨房的那一瞬间,她才发现自己的整个后背都汗津津的。提起这个,弗洛琳娜本人和家养小精灵的关系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正常朋友那样,会互换礼物,会分享心事,会互相帮助——总之朋友之间怎么样,她和小精灵们就怎么样。

但很明显在有些人眼里不是这样的,这也是弗洛琳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认识到了巫师界的阶级差距——最近几天,总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阴阳怪气地挤兑她,毕竟在他们眼里,能和家养小精灵混到一起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开始弗洛琳娜没当回事,也不想因为这样就损害自己和玛琪的友情。这个年纪的男生女生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惯别人的少年傲气,她有,也能理解,所以没打算也没深究,笑呵呵地装傻也就过去了。只不过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巫师界的阶级矛盾,所以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五味杂陈罢了。

可是后来,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开始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走在路上就有人莫名其妙地撞她,打开课本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涂鸦。弗洛琳娜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忍了两次,然而最后让她下定决心,要在今天表明自己的态度的,是言语侮辱——

随着学期课程的进行,欢送晚会也在加急筹备中。弗洛琳娜除了要上越来越多的课,写越来越多的论文,还要找斯内普教授补习魔咒、去话剧团录像——就像赫奇帕奇的级长克拉克.菲尔斯说的那样。

这样的形式有点像麻瓜电影,只不过用魔法相机记录下影像是立体的,可以带着微弱的色彩虚浮在空气里,就像面前真的有这个人一样。弗洛琳娜需要对着魔法摄像头跳舞、微笑、采花、唱歌…都是些很美好的,可以凸显“姐姐”的人物形象的事。不过这可就为难弗洛琳娜了,因为场景的不同,她得来来回回去洗舆室换各种各样的裙子,到了后来,克拉克都看不下去了,告诉她其实是可以用魔咒换的。

弗洛琳娜悲哀地发现她说得有道理,又痛恨了一下自己对巫师生活…或者换衣服生活的不适应…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问题也并不在她…

弗洛琳娜平时喜欢穿不露出过多皮肤的衣服,就是炎热的夏天也喜欢在吊带外面加一个棉质的罩衫,不会单穿抹胸吊带出门。她最开始这样做是因为如果她不穿外套,最后的下场都是着凉发烧,而后来,她虽然不再那么容易生病,但这样的行为也因为时间的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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