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
“我都说了我没吸毒,你们不也检测了吗?”
“李明?”
“有什么去问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明?”
“你是聋子吗?听不见我说话吗?”
“李明?”
“靠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李明吗?”
“是!我是!”
“好的,看来你不是聋子。”
“你们条子都是神经病吗?”
“你说你没有吸毒,那你知道谁吸了吗?”
“我靠了!你们不是都检测了吗?为什么还问我?”
“你说你没有吸毒,那你知道谁吸了吗?”
“妈的!死聋子!”
“你说你没有吸毒,那你知道谁吸了吗?”
“除了王强,张山和我,其他人都吸了!”
“很好。”
“死条子。”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会一直问下去的,所以你最好配合。”
“妈的,你——”
“平时在组织里,你负责的部分是什么?”
“我靠了!你们——”
“平时在组织里,你负责的部分是什么?”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很好,回答我的问题吧。”
“负责找人。”
“找人?”
“就是要把广告什么的发出去啊,骗人总得有人才能骗吧。”
“找到之后呢?”
“后面不是我负责了。”
“你多少也知道一点吧?”
“我发现你们警察真的很神经,明明都查清楚了,为什么还问我?”
“后面的部分你多少也知道一点吧?”
“靠!你是复读机吗?”
“后面的部分你多少也知道一点吧?”
“知道!我知道!”
“回答吧。”
“张山和王强是负责链接的,具体的运营是花哥负责的。”
“花哥?”
“就是吸粉的那个啊。”
“吸粉的一共7人,你说的花哥是哪一个?”
“我靠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吸粉的一共7人,你说的——”
“光头的那个矮子!”
“运营很重要吗?”
“这不废话吗。”
“你很没耐心?”
“那不然呢?被抓了就算了,结果还总问我和毒品有关的事,我都说了我没吸。”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吸了的?”
“只有瞎子才不知道。”
“你看见的?”
“所有人都看见了。”
“都看见了?”
“他当着我们的面吸,能看不见吗?”
“为什么当着你们的面吸?”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啊。”
“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觉得他是个傻逼。”
“因为光明正大的吸?”
“吸了之后,做事慢死了,有次连金额都搞错了,不是傻逼是什么?”
“搞错金额?”
“本来是五万三,那傻逼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五万三变成了五千三,到账了才发现少了几个零,我靠了。”
“你很生气?”
“你不生气?本来就有风险,好不容易上钩一个,结果才五千三,五千三啊,分到手上才几个子。”
“你们是怎么分的?”
“按比例。”
“按比例?”
“要是我回答你的问题,我有什么好处吗?”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有坏处。”
“死条子,你他妈——”
“你们的比例是怎样分的?”
“花哥,是花哥定的。”
“花哥是你们的老大吗?”
“算吧,反正钱先到他的账上,之后再分给我们。”
“那次的五千三,你们是怎么分的?”
“反正到我手上,只有三百多。”
“其他人呢?”
“不清楚。”
“不清楚?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清楚?”
“不清楚就是不清楚。”
“那别人清楚你的吗?”
“不知道。”
“你是确定别人不知道你的,还是不确定?”
“你觉得是哪个就是哪个。”
“看来你是确定的。”
“你他妈——”
“谁规定的?还是不成文的规矩?”
“什么?”
“不知道对方到账多少这件事,是有人规定的吗?还是你们行内的规矩?”
“你猜?”
“我猜是花哥规定的。”
“你猜错了,死条子。”
“花哥对你说这条规矩的时候,你当时怎么想的?”
“死聋子,听到我说话没?”
“明明钱最先到他的帐,结果分钱的多少你们一概不知,难道不觉得不公平吗?”
“我靠了!听我说话啊!”
“还是说,你认为这样很合理?”
“合理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和俊子两个每次都最多,俊子和我一样也是找人的,凭什么他比我多?”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你查了他们的账户?”
“我没查!”
“你说的俊子是吴俊吗?”
“是。”
“他和你一样是找人的?”
“他主要是打电话,我是发短信。”
“这个分工是谁安排的?还是你们自己可以选?”
“反正当时我去的时候,找人正好少一个,我就补上了。”
“另一人是吴俊吗?”
“是。”
“那他作为前辈,钱比你多很正常。”
“放他妈的狗屁!这混小子天天喝酒误事,连强子都戒了,他还喝上了?”
“喝酒误事?”
“本来事情就多,他每次都喝的不省人事,要不是强子心软帮他,他肯定会被骂死。”
“谁骂他?”
“谁都可以骂。”
“花哥也会吗?”
“会吧。”
“王强为什么心软帮他?”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他。”
“因为他之前也因为喝酒闹事被厂里开除吗?”
“那是两码事。”
“两码事?”
“强子是被诬陷的,那晚他确实喝酒了,可启动机器的人不是他。”
“他和你说的?”
“对。”
“你为什么相信他?”
“什么意思?”
“他万一是骗你的呢?”
“强子不会骗我的。”
“你们关系很好?”
“算吧。”
“算吧?”
“反正他不会骗我的。”
“好的,我也相信你。”
“你要是相信我,就赶紧放了我。”
“这个恐怕不行,但如果你积极配合的话,你会得到好处的。”
“好处是什么?”
“王强不是被骗进来的吗?他不该心怀怨恨吗?为什么还要帮吴俊?”
“死条子,又开始装聋作哑了。”
“回答我的问题吧。”
“不帮怎么来钱啊,诈骗也是有流程的好吗,后面的事没人做,就算有人上钩了钱也不会到账。”
“你很需要钱?”
“不然呢?”
“是因为要还债吗?”
“……对。”
“所以还完了吗?”
“还没。”
“不怪你父亲吗?”
“你说什么?”
“你家里的债,应该是你父亲早年间吸毒欠下的吧?”
“我靠!你查我!”
“像你说的,我们警察什么都知道。”
“你他妈——”
“亲眼看见他们吸毒,有没有在某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死条子!妈的!”
“怎么了?你在偏袒他吗?”
“他妈的!妈的!”
“你们家条件不错吧?如果不是你父亲,你也不会被追债的堵在单位门口,都这样了,你还偏袒他?”
“谁会偏袒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被同事说闲话!领导怎么会给我脸色看!”
“是啊,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失去那份安稳的工作,当年滨安综大的毕业生又怎么会沦落到进入诈骗组织呢?”
“妈的!”
“我太同情你了,单位的领导和同事排挤你,心仪的女孩也因为听了你的家事离开了,原本想与父亲断绝关系,可追债的人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父债子还,你逃不掉的。”
“你是可怜我吗!”
“你的人生,你的工作,你的名誉,全毁了不是吗?”
“毁了啊!全毁了!”
“是啊,因为你的父亲全毁了。”
“就是他!就是他!他毁了我!毁了我啊!”
“想报复他吗?”
“什……什么?”
“我说,想报复他吗?”
“报复吗……怎么报复?”
“文公广场熟悉吗?”
“熟悉。”
“相印路熟悉吗?”
“熟悉……”
“那个搬走的老医院呢?”
“熟……熟悉”
“旁边有家卖面条的店,熟悉吗?”
“不熟悉!不熟悉!”
“你紧张什么?那旁边确实没有一家卖面条的店,你不熟悉不是很正常吗?”
“死条子!死条子!”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帮他们拿过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见过他们?”
“我没有!没有!”
“你原本不想管的,可组织被毒垮了,那群行尸走肉根本完成不了工作,你没钱还债,只好帮他们了是吗?”
“我没有!没有!”
“明明你和吴俊是一样的,分到手里的却总比他少,他用这些钱去买毒品,被折磨得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还得你去拿货,这么看来,心软的人是你呢。”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
“你当真咽的下这口气?”
“我——我——”
“你咽不下,脏话累活都是你干,你不仅没钱还债,还变成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人。”
“我不是他!我不是那个混蛋!不是!”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不行……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的。”
“谁说是你说的?这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什么……你什么意思?”
“相印路的宵夜铺熟悉吗?”
“别问了……别问了。”
“你如果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紧张呢?”
“别问我,别问我……”
“相印路的宵夜铺熟悉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在害怕什么?我都相信你说的话了,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局里有没有他们的眼线?”
“其他人不知道,至少我不是,当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就出去大肆宣扬说你透露了消息,不知道这样那些眼线会怎么做呢?”
“你——你!”
“你没得选,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没那么多耐心,相印路的宵夜铺你到底是熟悉还是不熟悉?”
“……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