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完成工作了,那么自然是去见父亲,那座古老建筑的所在地他从未忘记。只有一点不同,他的钱包在购买了一个金枪鱼三明治后,便只剩下五美分了。
为钱担忧的日子已经离企鹅人很远了,所以乍一脱离蝙蝠侠和“老朋友”们的阴影之后,企鹅人几乎觉得没什么值得他烦恼的了,直到他摸到贫瘠的钱包为止。
这些钱可不够他赶车到郊外父亲的所在地,略作打算,只好回家先补充些钱再作其他打算。就在这一个恍惚的瞬间,一个穿皮衣的小个子撞了他一下。他并不是很在意,但恰巧这一撞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的母亲尚未知晓他的打算。
无关乎什么爱,理智告诉他,最好去和母亲商量一下这整件事情,否则未来他也无法解释认父的由来。这样说的话,他还得感谢刚刚那个小个子了。
轻轻地勾起了一下嘴角,踏着略显愉悦的轻快步伐,企鹅人就着巷口昏暗的灯光向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另一边,菲什发现她的伞童跑了——这不得不说是个挑衅。但就在她大发雷霆之前,两方人却有了不大一样的说辞。
布奇有些回过味来,刚刚在那番惊慌失措之下,他这个副手居然点头了。或者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颤颤巍巍地点头了。这可不妙,那么这位伞童的行为可就不算是旷工了。
而且,布奇一想到那娴熟到近乎本能的折磨手段,说句实话,他的腿肚子到现在都像是在隐隐地颤栗着——任谁看了那伞童的表现,都会觉得这平日里受人讥笑的伞童,可能……
不,是一定!这伞童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如果现在有个人告诉布奇,这个人和法尔科内有着极大的关联,他也一定不会怀疑……法尔科内!
布奇联想到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情况,但他还来不及将他的猜测诉之于口,手下的马仔已经顶不住压力了。
“企鹅自己跑了!”那个愚蠢的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意面向布奇,而后者则脸色铁青。旁边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男人开口了,说出的话却像是毒药裹着蜜糖。“不管老大的事。”两个手下都是蠢货,布奇不由在心里啐了一口。
这不等于是在说,这事情实打实的和他有关吗,否则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三个人手下全身而退。事到如今,只有牺牲掉这个伞童,但一想到开始的可怕联想。布奇咽下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开口道“是我同意的。”
菲什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辩护眯了眯眼睛,布奇当然知道自家老大会惊异于这个答案,但为了对方的计划,他必须为自家老大保下这颗有利棋子。
这个伞童一直在他手下溜须拍马,左右逢源,怎会突然有了这等手段眼界,且一看就不是假装的。布奇突然意识到,前者实际上要比后者更容易做到。那么,为什么这样一个隐忍的人,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撕破他完美无缺的伪装呢?
再结合一下消息灵通的人,都能感受到的在三大黑色势力之间无声的硝烟战火。那么这个伞童的身份便显而易见了。
这个人应该是法科尔内埋下的暗桩,而如今却想要真正地加盟,只怕是法科尔内没能满足这人的野心。
对方既然想要向上爬,那么为了自家老大的计划,布奇不啬于保下这个人,并给予一定的职位,使这把刀心甘情愿地调转刀刃,从而加速法尔科内的灭亡。
毕竟,这个位置,最好还是应该让自家老大坐,而不是一个糟老头子,不是吗?
至于这个小小伞童的下场,大不了,等万事皆定之时,让这个人蒸发掉就好了。而这一切的具体事项,可以等屏去所有人后,他和自家老大商量一下。
可惜菲什并未看出布奇想要屏退左右的暗示,或者说,她看见了,却想给布奇一个教训。
她慢条斯理地扬了扬手,不经意地询问布奇旁边两人的姓名。等一切被告知后,菲什就着灯光开始欣赏自己指甲的光泽,一言不发。直到其中的黑人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她才随意地指使着少言寡语的男人,将旁边一脸蠢样的昔日同伴拉去处理了。
伴随着黑人马仔被拖走时发出的哭天抢地的尖叫和咒骂,菲什已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个盒子,她漫不经心地用丝绸手绢挑起盒子里的东西,大颗的珍珠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闪发光,那闪烁的光耀甚至盖过了喽啰略有些惊慌和仓促的关门声。
不得不说,哪怕被损坏了一些,这样一条珍珠项链依然很美。
“把它拿去处理了。”
布奇想要说些什么,一切还来不及出口,便被菲什用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了嘴唇。“啧,啧,啧。”她的手指在空中摇晃,语气却比刚刚更为强硬,“我说了,把它拿去处理了。”
奥斯瓦尔德说服了母亲,此时正带着愉悦的笑容享用着晚餐,并决定明天启程去找父亲。浑然不知,他的一时兴起对整个棋局带来的影响。
或者说,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