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真是想不通。至少，对于萨斯来说是这样的。

他本来只想把这只狡猾的企鹅送回窝，就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和这种野心家有关联了，然而……

这样想着，萨斯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菜炖牛肉，不过话说回来，这菜真不错。

相比于一刻也没有停止往嘴里塞菜的萨斯，企鹅人正一边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煎鱼，一边用余光看着有些腼腆的富家小少爷，被母亲一口一个的称赞说得面红耳赤，一点都看不出日后那副花花公子的嘴脸。

布鲁斯?韦恩这个时候，原来也不过是个年幼的孩子罢了，只是看着对方一脸执拗的样子，企鹅人却莫名地想起另一个和韦恩看上去截然不同的人，也就是蝙蝠侠。

企鹅人盯着布鲁斯，对方的眼睛在灯光下看不太真切，似乎这个小少爷那双钢蓝色里隐隐藏着别的什么。

说来也奇怪，刚刚他做了一件无聊的事，把布鲁斯假设成了蝙蝠侠，然而这个假设却和他脑子里的情报都能一一对应。比如说，韦恩大少爷周游回国才出现的蝙蝠怪谈，以及蝙蝠侠身上充斥着金钱气息的各种装备，又或者是那个怪物袭击后，韦恩一家和蝙蝠一家在同一天消失等等。

挺奇怪的，明明所有一切都没有掩饰地展开在每一个哥谭人面前，可哪怕是自诩聪明的谜语人，也没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破绽。就好像是一块看不见的屏障，隔在真相前，哪怕在失去这个所谓的屏障后，即使是他也能推理出一二破绽。

又或者是，蝙蝠侠的身份难以知晓是什么基本的常识。

当然，如今的蝙蝠侠都没有诞生，这条消息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价值，也提不起任何兴致。

他看着手里的皮包，内侧绣着他的地址和姓名——正是他担忧的母亲的背着他绣下的。企鹅人也总算知晓，那些家伙是怎么找到上一世他为母亲精心挑选的隐秘别墅的了。

猫女偷走了他平日里根本不装钱，也并不觉得有人敢偷的皮包。而这个包含着母爱的皮包又被转手献给了那些凶手，继而被用来定位，而根本不知道他地下势力上勾当的母亲，还以为是好心人来送还钱包。

不过，这些都不会再发生了。

因为企鹅人想通其中关键，就毫不犹豫地将其丢进了壁炉。

而这一突兀的举措不仅惊到了母亲，还有前来归还钱包的好心人韦恩。当然，这自然不包括正坐着皱眉的管家，以及旁边沉迷于吃饭的杀手。

他的母亲甚至不由地小声喊出了一句“奥斯瓦尔德？”

一如往常，企鹅人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拥抱了母亲，却也毫不留情地回答道。“母亲，这里是哥谭。”

一时间，整个室内沉默了下来，大家都知道这暗含什么意思。这里是哥谭，好人总是少见。

尚还稚嫩的韦恩少爷试图开口争论些什么，但又被旁边的管家拦了下来，只有萨斯不受影响，甚至有空偷偷挪走了在企鹅人面前的那盘煎鱼。

“科波特先生，请允许我插一句话。”名为阿尔弗雷德的管家一口标准的伦敦腔，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您知道您秉属于科波特家族吗？”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这个来历不明的钱包，居然能恰巧出现在韦恩庄园的石墙里，并且刚好能被韦恩少爷发现。

基于他所调查到的东西，这个年轻人可是被好几个势力夹在中间。所以说，是求救吗？

阿尔弗雷德眼神里暗含着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