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芹珊是说到做到，真的打算在火锅店二楼睡。

而且二楼还真有她的衣物在，刚开火锅店前期，忙起来她也是二楼的常客，有接近三个月时间甚至每个周一才回一次居住的出租屋，当时有点闲暇缝隙都在想那间出租屋真有必要继续租下去吗？

这些衣物被保存的很好，居然一点灰尘都没落下。

“三姐之前住过这房间吗？”周曲璐站在房门口，伸进来一个毛茸茸的头发张望，眼里都是好奇。

这间房就在周曲璐正对面，但是房门一直都是锁着的。她以为里面是存放什么贵重东西，也就没多问。

张芹珊笑笑，“进来呀，你站在门口干嘛。”

“嘿嘿，没你同意不敢随便进。”周曲璐坐到放在角落的深绿色单人沙发上，冰冰冷冷的感觉。

知道她敏感很多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看颜眼色，张芹珊没说什么，抱起衣服，“你随便坐随便看，这里没啥贵重东西，我先去洗澡了。”

二楼洗手间和浴室就有三个，当时张芹珊设计时候就是担心人多了会麻烦，那会是打算分男女的，毕竟有些男孩子比较糙，浴室洗手间会搞得一团糟。

见三姐丢下话就真走了，她有点坐立难安，站起来走两步又坐下看看。

在陌生的空间，寂静地氛围让她感觉在吞噬自己。抿了抿嘴，缓缓呼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跑回去自己房间。

拿出一包鸡爪慢慢啃着，明明食之无味，但吃小零食就是很幸福。

张芹珊洗完出来，用的还是周曲璐买的沐浴乳和洗发水。

“小羊，你有吹风筒吗？”张芹珊边擦着头发边走回到自己房间找周曲璐。

周曲璐听见声音，嘴里还塞满了零食，立刻蹦起来从自己房间小跑出来，“三姐我在这里！”

回想了一下三姐对自己称呼，还不肯定歪着头多问了一句，“小羊是叫我吗？”

“……”

刚洗完澡大概是脑子也进水了，对周曲璐的小昵称一下子就脱口而出，说都说了，狡猾地否认不是她的个性。

“对，是叫你，有风筒吗？”虽然头发不滴水了，但脖子还是凉飕飕。

周曲璐见三姐一手抓着头发高举着，点点头转身，风筒就放在房间进去的鞋柜上，拿取还是很方便。

看着全黑加风筒出现在自己眼前，张芹珊还意外地挑挑眉，“这个风筒颜色是你自己选择的？”

“嗯，当时主要黑色搞特价了，比其他颜色便宜五块钱呢。”说起来周曲璐有点不服气，其他颜色凭什么不搞特价。

懂了，张芹珊就知道以她对这小孩了解，如果同等价格情况下，她肯定是不会选择黑色的。

“三姐我的风筒功率不高，你可能要吹很久。”周曲璐看三姐头发明明都已经打湿了，但还是一大把，谁羡慕了我不说。

张芹珊看了看风筒，应该是学生拿回宿舍用的那种，功率是不高，“没事。”

“对了三姐，我还没问呢，你为什么加我小羊？”周曲璐眨巴眨巴眼睛，顶着那头羊毛卷，如此明显但自己不知。

原本打算吹头发的张芹珊，插头都插好了，听到她的问题沉默看着她。

轻轻笑笑，把风筒先放到一边，“你保持住这个疑惑地表情，跟我走。”

说完拉着周曲璐的手腕，拖到洗手间，把她推到洗手池的镜子面前，从身后双手捧起她的脸抬起，带着迷惑性地低笑，“像小羊吗？”

周曲璐眼神通过镜子看向自己身后的三姐，湿漉漉的头发在发光，眼里明明抓弄自己的小小“恶趣味”，但她又如此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脸。

“像。”她本能地顺着三姐的话回答。

张芹珊注意到周曲璐的眼神，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松开手，转身就回去吹头发。

被留在浴室里的周曲璐，发现自己视线里没人了，盯着三姐离开的背影。

不应该的，张芹珊心脏慢了半拍吐出一口气，想了一分钟才开始吹头发。

周曲璐从浴室走出来，看向吹头发的张芹珊，她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三姐，我有面膜你要敷吗？”

风筒声很大，环绕着张芹珊耳边。周曲璐想到自己吹头发时候也听不到身边人说话，等三姐吹完再问一次。

张芹珊她听到了，只是这一刻她不想回答周曲璐。

她不应该靠得太近的，张芹珊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是见张芹珊吹这么久还没好，周曲璐也去洗澡了。

但等她洗完出来，吹风机已经放在自己的鞋柜上，三姐房门紧闭着。

低落地心情慢慢涌起，还想着今晚能和三姐互相说晚安呢，也不知道三姐睡了没有。

举起手想敲门，当快要落下时又收起手。

三姐工作一天应该是累了，自己还是不打扰，转身走进自己房间内关上门。

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给三姐，【三姐睡了吗？】

她等了十分钟都没等到回复，撇了撇嘴，【三姐，晚安，我也睡了。】

张芹珊看着手机十分钟内震动两次，都是周曲璐的消息，她一条都没回，就真当自己睡了吧。

当发现不对劲就掐死在苗头处，就别让它生长了。

她是喜欢同性，但周曲璐才多大呀，大学都还没上，这条路太难走了。

不是周曲璐的错，是自己错了，她内心允许了自己一而再的靠近周曲璐，允许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让这种感情滋生。

明知道自己喜欢同性，就应该对周曲璐保持在合适的距离，只是把她当妹妹就不应该越界，是自己的错，没有好好引导周曲璐。

张芹珊陷入无限地内疚中，幸好她发现地早，应该来得及。

早上七点起来，这个点火锅店员工还没来上班，周曲璐都会习惯开嗓半个小时。但今天三姐就睡在自己对门房内，她小心翼翼去煮早餐，害怕吵醒三姐。

算是起床困难户的张芹珊，闹钟响第三次她才爬去起来，关掉还不耐烦把手机丢到一边。

睁开眼发现不是在自己房间，猛地坐起来观察，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昨晚是睡在火锅店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