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姗汉特之后,结社里又有几波人过来看望了下芬。
第一次来的是和女孩比较亲近的露辛娜。
小猫女在看望芬的同时,言语中还稍稍露出一些对上“烹饪课”的渴望。
可是女孩现在毕竟卧病在床,只能把厨房的钥匙给姗汉特,让祭司带着她去吃点自己提前用枫糖浆做的甘糖,好不容易才让鼓起脸颊的小猫女消停了一会儿。
临走前,祭司还给了芬一个幽怨的眼神。
现在结社里维诺卡撂挑子了,芬病还没好,她就只能临时上任,这几天可是被折腾的够呛。
芬能怎么办呢,她现在只是一个还需要时间恢复的,虚弱无力的神秘学家。
因而女孩只能递送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同时发誓说自己一定会尽快调养好身体。
第二次是被姗汉特鼓励来的伊莎贝拉。
只不过当骑士说自己对治疗这种身体上的虚弱特别拿手,并从锁子甲里掏出一本立意是骑士的十大美德的读本,要给芬朗读的时候,祭司立马大惊失色的把伊莎贝拉拖了出去。
用这种满脑子不是肌肉想不出来的方法来给明显不是向□□方向发展的芬治病,只能说这是十足的头痛医脚,脚痛医头。
祭司可丢不起这个人,事后还又送来了一份赔礼。
第三次则是由利奥诺拉代送来的其他和芬的关系不太近的神秘学家送来的慰问品。
这个和佐尔巴一起把芬引入结社的女孩兴奋的告诉她只要战争结束,他们就可以去意大利游玩一圈了。
虽然这种时间还没到达关键点,就主观认为事情会按既定事实去发展的念头让芬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但女孩还是由衷的送上了祝福。
同时芬暗自感叹现在贫苦人家的孩子真是有够早熟的,居然穿上了和姗汉特一个类型的高领式袍子。
将将十八岁的女孩如是感叹。
继而芬还有点揶揄的想,姗汉特和利奥诺拉这一对没有怎么锻炼过□□的神秘学家,居然都碰上了一对专精□□的伴侣。
实在是一场命运带来的连携笑话。
当然,对于自己,芬也是对掌握主动权的可能相当热心的。
在女孩看来,一定是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吃的不好才造成的力气比槲寄生小。
所以最近养病期间,芬吃的很多。
但换来的依旧是,回去的时候被夸“该胖的地方丰腴的很软,很有想要揉捏的想法”的称赞。
不过这都是后话。
待这三波人都来尽了,芬也差不多适应了自己复写的心相,便也准备回归酒馆,重新捡起来自己的旧务。
就为这样的一天里,女孩正读着槲寄生在前不久给自己寄的来信。
“……最近父亲开始躲在房间里酗酒,并大规模的泼洒资金购买从沙俄流出的罗曼诺夫王朝的财宝。但他却没怎么太关心最近在证券交易所的鼓吹下变得十分热门的股票,真是奇怪。
母亲则总是在抱怨伟耶豪瑟家的资金周转不开,似乎有什么阴影在林木业的流转中窥视着我的家族。
明明我已经为发展家族的事业出了不少力,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我总是有种仿佛是在和命运角力的感觉。
以及,卡文迪许家的少爷劳伦斯给我修了一封书信,谈了不少过去的交情,我需要了解你的意向,才能够和这位先生回信。
这样,你不会误会我的吧?
另,我已经让斯奈德尝试去纽约的港口找一艘愿意远赴希腊的货船,希望那边的内战能快些结束,这样我们也能尽快相见了。
——你忠实的,槲寄生”
读完信件,女孩掩着嘴,用指尖在“你不会误会我”这行字的表面轻轻抚摸,感受着这其中蕴藏着的深浅不一的笔迹,感觉有点好笑。
跨越地中海,太平洋,她仿佛看见在大陆的那端,几天前槲寄生对着放在自己桌面上的卡文迪许家的少爷的来信,边头疼边有点惶恐的写下了这行文字。
芬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回了一封短信。
大体上说就是叫槲寄生别那么担心她会因为这些小事而生气,否则她这棵橡树,未免也有些太没有包容力了,实在会被人笑话。
芬写好信,把信装进信纸里。同时也没忘把槲寄生的来信用一个小盒子收纳起来。
她正做这些事的时候,却听见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熟悉的脚步声让女孩猜到走进屋的是谁。
“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看我。”
“那露辛娜可就要生气了。”
平淡的语气中能听得出被纠缠的无奈。
芬转过头来,维诺卡就站在那里,依旧面无表情,但能体会到一点点情感的温度。
“最近很忙?”
女孩摊了摊手,示意学者坐下。
维诺卡点点头,接着也直来直去的道出一个好消息。
“地窟里能听见的炮声也小了。”
她侧了侧头,看向桌子上,还没有被芬放回笔套中的水笔。
“那也只是一个迹象而已。
而且距离我能真正踏上那艘回归的航船,恐怕还有不少时间吧。”
咔嚓一声把坐着的凳子推回桌子底下,女孩走到窗边看着大海。
她最近已经开始在期待着能看见那艘接她回去的船了。
维诺卡知道自己和结社众人,乃至女孩之间存在着不小的信息表,所以她只能进一步的稍微透露一点信息。
“没办法,躲藏在城市中的神秘学家是一群最会捕风捉影的动物。
最近结社里又闯进来了两个神庙所属的神秘学家,说是帕特农方面的管事人察觉到了保皇党的力不从心,决定脱离他们的势力,减少希腊本土神秘学家在这场人类的内战中的折损。”
对着那群人,芬连思考都不用思考,直接反问道:
“他们会有这么好心?”
“庇西特拉图死了。那个在战争中挑起神秘学家之间争端的古老僭主的继承者死了。”
“那新上台的代理人是?”
“麦加克利斯家族的族长,希皮亚·麦加克利斯。”
说到这里,对古希腊历史有一定了解的两个都感觉有点忍俊不禁。
“这是古典时代山地派和平原派的经典复刻吗?”
芬侍弄侍弄摆在窗台的花,但装模作样了几十秒钟,女孩还是忍不住憋着笑评论了一句。
“不过我们仍不清楚继任者希皮亚的真正意图。”
不过维诺卡的表情却依旧十分郑重。
临了,学者看了一眼芬。
“现在那两位使者就在地窟中安顿。
我猜你还应该从露辛娜身上看到了不少东西。
跟我去见见他们吧,如何?”
女孩思考了一会儿,拿上自己写给槲寄生的信,想要趁着机会一并邮寄出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