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死后,鲁班便准备了报复计划。他装作和平时一样的状态参加了马可的葬礼,暗地里把射手们打量了遍,在心中计划着自己的作案顺序。
百里守约的离开并不在鲁班的计划之内,他原本是打算再过几日动手并且百里守约也不是他第一个要劫持的对象,但当看到百里守约贴在门上的那张纸之后鲁班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借用百里守约来给自己造成不在场证明。
他将自家吃剩的饭菜放到了百里守约的饭桌上,从里面锁上了门,然后又从窗户处利用自己身体的机动性逃了出来。之后他撕去了百里守约的那张留言,因为害怕暴露字迹,他从自家的书里裁剪了需要的字黏在了空白的纸上交到了狄仁杰的手里,狄仁杰虽有怀疑但也并未当回事。
百里守约的离去并没有人当成是失踪案,所以鲁班得以顺利地说服孙尚香开始自己真正的绑架计划。
他还记得自己那天找到孙尚香时是怎么对她说的。“刘备很宠爱他的那只小鸟嘛,对它比对你还要好。”
孙尚香不悦地皱起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想知道在他心里排第一的到底是你还是那只鸟吗?”鲁班慢悠悠地说,他的话就像一粒石子在孙尚香原本平静的内心落下,激起一片波澜。
孙尚香没有说话,尽管她内心十分想要这个答案。
“我可以帮你做一个测试。”
“什么测试?”
“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帮助你消失一段时间,让刘备找不着你,到那个时候他的反应自然能让你判断出你在他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地位。”
孙尚香沉默了半响,似乎是在思考鲁班的这个提议她是否要采纳。
鲁班也不急着催她,他了解她,只要他说出来她就一定会同意。
“好。”犹豫了一会,孙尚香还是同意了鲁班的这个提议。
“为了保证这场计划的顺利进行还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鲁班说:“还有,为了让这件事尽早引起刘备的注意你最好带着李元芳。”
孙尚香照着鲁班说的话做了,她对刘备说要回娘家然后带走了李元芳,又在返程的路上借口上厕所消失在李元芳面前。当然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偷偷溜出厕所没多久鲁班就偷袭了她并在厕所墙壁上留下一个长枪和B。
鲁班的计划并没有一直顺利进行,在他绑架孙尚香之后虞姬找到了他。原来那日他和孙尚香的交谈无意中被虞姬听到了,在刘备怎么也找不到孙尚香之后,虞姬起了疑心。
不过虞姬并没有告诉狄仁杰,她隐隐约约能够猜到鲁班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马可,所以她决定自己去找鲁班劝说他放了孙尚香。
鲁班口头答应了虞姬并让虞姬7月27日这天来找他,然后他威胁虞姬如果不照这么做的话他就会杀了孙尚香。
虞姬如同孙尚香一样照着鲁班说的话做了,但在7月27日这天,她一进鲁班的家门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被敲晕了。
虞姬的做法给了他提示,为了减少怀疑,鲁班装作知道内情被B灭口的样子制造了自己的失踪,而狄仁杰也并没有对他起疑心。
黄忠的失踪让狄仁杰把射手们都聚集到了一起,不过对于这一点鲁班并不担心,他知道成吉思汗是一个自负的人,所以他一定是单身一人在家。
鲁班来到成吉思汗家里骗成吉思汗B已经被抓到了自己也被救了出来,对鲁班没有戒心的成吉思汗热情招待了鲁班。鲁班先是将掺有麻药的食物喂给了灰狼,然后又偷袭了成吉思汗。
如何劫持后羿鲁班想了很久,最后他决定放出在峡谷里风声让众人以为是后羿劫持了成吉思汗。被怀疑的后羿如鲁班料想的一样藏了起来,只是鲁班不能完全掌控后羿的行动,所以他不知道因为担心心爱的弓箭会被盗的后羿带走了弓箭,而这也让狄仁杰怀疑后羿并没有被B劫持。
李元芳被鲁班放到了最后一个。7654321,他要在心理上给狄仁杰压力,而这最后一根稻草一定是狄仁杰最重要的一个人。
他趁着天黑来到狄仁杰家门口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画了一个红B,然后藏在了狄仁杰家附近只等着天亮开始他最后的复仇计划。
李元芳基本上每天都会给狄仁杰做饭,所以鲁班出现在狄仁杰家的窗户外故意让李元芳看到自己。李元芳急于追上鲁班便没有告知狄仁杰就跑了出去也给了鲁班可趁之机。
做完这一切,鲁班就藏在自家的地下室里,静静等着狄仁杰的到来。
鲁班抬起头,发现被他囚禁在地下室的射手们此时都站在他面前。他们每个人的脸上表情不一,有担忧,有悲伤,却没有他以为会有的责备。
“鲁班,你做错了。”虞姬轻声说。
最先被囚禁的孙尚香在他们中身体状态是最差的,但她还是不顾刘备的阻拦来到了这里。“鲁班,你真的不应该骗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把你当朋友,而你却利用我们的信任来伤害我们。”
“我,我,我对不起大家。”鲁班深深鞠了一躬,他弯曲背影看起来十分落寞。
“鲁班...”狄仁杰惋惜道:“你何必如此?”
那些所谓的爱或许以后终会消散,但至少这一刻我还爱着你,所以我不愿放开你。
绑架了这么多射手,武则天很生气,她本打算重重处罚鲁班,但由于包括狄仁杰在内的众多射手都替鲁班求了情,所以武则天最后只是处罚鲁班三年监禁并且五年之内不能参加任何形式的游戏。
百里守约还没有回来,但狄仁杰已经从鲁班那里知道了百里守约要出去三四个月,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刘备责怪孙尚香不信任他,孙尚香也责怪刘备这么久才找到她。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幸福地拥抱在了一起。
得知真相的后羿也不再藏着了,他到成吉思汗家里坐了一天,两个昔日的好友再次把酒言欢。
似乎放不下心结的就只剩了狄仁杰。
在射手失踪事件解决之后,回到家中的狄仁杰打开卧室的顶灯,像一棵被砍到的树一样笔直地倒了下去。
身后的元芳吓了一大跳,他看着重重倒在床上的狄仁杰,担忧地问:“狄大人,怎么了?”
“元芳,我累了。”狄仁杰把自己地整张脸都压在了枕头上,这个姿势使他并不能很好的呼吸,但他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多少转移一点内心的烦躁。
狄仁杰闷闷地声音传到李元芳的耳中让他的担忧之情更深了,他坐到狄仁杰的旁边,关切地问:“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几件案子吗?”
“我不知道。”狄仁杰如实回答。他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到这么累,就像有很多座大山压在他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身体累,心更累。
狄仁杰坐起来无力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睛有些酸痛,心里也有着说不上来的烦闷,这些正在摧残着他的意识,让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何身份?是一名侦探还是一个普通的射手?
李元芳起身去厨房给狄仁杰倒了一杯水,回来时发现狄仁杰正站在窗户前背对着自己。
“狄大人?”
“元芳,天黑了,今天一天结束了。可谁知道明天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呢?我原本以为我已经能够看透人心了,我太愚蠢了,人心哪能被看透?我连我自己的心都看不透又如何能够看透别人的?”
“狄大人,不要多想了。虽说人无法完全看透另一个人的内心但狄大人在很多时候却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
狄仁杰没有说话,他疲倦的双眼看着窗外的世界,心里却没有觉得好受多少。
须臾之后,狄仁杰突然转身抱着李元芳,力道之大让李元芳差点没喘过气来。“当一个侦探被感情左右时他就失去了理智的判断也就不配做一个侦探。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这样,请记得一定要狠狠敲醒我。”
李元芳不明白狄仁杰突然说这句话的含义,他只知道狄仁杰说的话他都会记在心里,所以他任凭狄仁杰将他搂在怀里,久久不愿放手。
鲁班被关进监狱之前狄仁杰带着他去了马可的墓前。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立在墓前,看着那墓碑上的字和照片。最后鲁班在被钟馗带走时在狄仁杰耳旁留了两个字。
“谢谢。”
风轻抚过狄仁杰的发丝,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故友要给他一些安慰。狄仁杰眼里溢出地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他看着马可的照片,心酸而又无助。
“你知道吗?当侦探原来也会如此痛苦。”
过了几日,待狄仁杰恢复以往的状态后,高渐离告诉狄仁杰该学着做饭了,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破案,狄仁杰无法辩驳他,但在成功烧坏家里两口锅之后他还是把厨房的位置让给了李元芳。
“每个人擅长的领悟是不一样的。就像你擅长弹奏,我擅长破案,而元芳擅长做饭。”狄仁杰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烧坏锅找理由。
高渐离撇撇嘴,说:“刘备擅长轰人,孙尚香擅长翻滚,不知火舞擅长扔扇子,扁鹊擅长做春药,庄周擅长做梦,韩信擅长抢野,李白擅长画圈圈,赵云擅长戳人,诸葛擅长发光圈,妲己擅长蹲草丛,宫本擅长从天而降,露露擅长追击,兰陵王擅长隐身,而狄大人擅长做黑暗料理。”
高渐离的话成功让狄仁杰拉下了脸。“你擅长给我添乱。”
“我擅长当每个人的知心好友。”自信如高渐离这般的人才能每天都快乐的活着。
狄仁杰转转眼珠,说:“那么知心大哥哥,仁杰有一事不明还望你给解答。”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来当我的助手?”
“1,我喜欢推理。2,阿珂希望我能向狄大人一样守护王者峡谷的安全。”
“哦?”狄仁杰提高语调,语气暧昧地说:“原来你家阿珂一直暗恋我。”
“呸!狄仁杰,你少自恋,阿珂哪暗恋你了?不过就夸你一句,你能上天。”
狄仁杰摸摸下巴,自恋地说:“是否是我飞的太高,让你无法高攀。”
高渐离沉默了一阵,说:“狄大人,你现在是射手一哥了,我们游戏里应该会经常碰到。如果我们是队友请带我飞的更高,如果我们是对方请记得一定要温柔待我。”
高渐离的话让狄仁杰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狐疑地看着高渐离,问:“高渐离,你咋啦?生病了?”
高渐离不理会狄仁杰问题,他继续含情脉脉地说:“长期的病痛使我麻木不仁,但那只是身体上的,我这颗心还是鲜活的,它不停地跳动只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忘记爱你。”
狄仁杰认真想了一下,说:“我好像没有克扣过你工资吧?”
“钱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而你,我最珍贵的财富,没了你,我痛不欲生。”
“高渐离,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知道我已经有了元芳了,我不能辜负他啊!”
“呸!谁爱你了!”高渐离翻了一个白眼给狄仁杰,说:“我是在说台词。”
“什么台词值得你连感情也加进来。”
“他们辅助排练的话剧,人手不够让我去帮忙的。怎么样,感兴趣没?”
狄仁杰扣扣鼻子,说:“不会到时候又发生什么事情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狄仁杰耸耸肩,然后问:“高渐离,跟着我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高渐离不明白狄仁杰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道:“虽然你喜欢克扣工资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当然不会后悔了。”
“我是指你会不会后悔当侦探?”
“那就更不会了,当侦探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我又怎么会后悔呢。”
“有时候你不可避免会碰到自己朋友是凶手这样的案子...”
“狄仁杰,人情不能大于法律,这一点是你告诉我的。”
狄仁杰很少能看到高渐离如此认真的模样,内心不由变得百感交集,正想要说什么,却见李元芳从外面进来。
“狄大人。”李元芳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怎么了?”狄仁杰问。
李元芳在狄仁杰面前藏不住事,他拿出一个红壳本子,上面写着荣誉证书四个大字。
狄仁杰接过来,发现这是武则天表彰李元芳的优秀侦探证书。
高渐离见了,很不满的说:“难道我不优秀吗?不行,我得去找武则天要个说法。”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