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睡眠向来不错，小时候跟着老妈去美容院，每次都是玩累了就找个按摩床趴着睡，到家一路都叫不醒，程奕老笑话他，说咱家老二总是站着出门横着回来，被老妈捶过好几回。
这几天会议赶得紧，又跟周意衡睡一张床，睡眠时间大大缩水，早上程澈迷迷糊糊醒来，眼睛都懒得睁，哼哼两声，转转脑袋继续睡了。
怀里热乎乎的，还挺舒服。
直到又几乎沉沉睡去，突然感觉到脑袋下面枕的东西在有规律地起伏，程澈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可不得了，线条紧致触感却软软的胸肌差点把他冲晕过去。
动动胳膊想起来，才发现腿已经麻了，肩膀跟散架似的，自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周意衡身上，一条腿还翘到了沙发靠背上。
周意衡躺在沙发上，睡姿倒还算正常。
昨晚又耍流氓了？
不至于吧？
程二少不是那饥渴的人啊！
那枕人家胸肌上睡觉是怎么回事？
胳膊还搂人家腰...
他下意识朝周意衡胸口看了一眼，周意衡是穿了衬衫的，大概是晚上太热，上面好几颗扣子都解开了。
或者是...自己给他扒开的？
程澈的目光被衬衫上一块水渍吸引了，雪白衬衫被浸成半透明，紧紧贴在皮肤上，下面还有一点奇怪的凸起。
程澈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那是周意衡的乃头。
脸颊瞬间又热又烫。
“看够了？”沙发上的人动了动，睁开眼睛。
“没，没够！”程澈扬着下巴，“扣...扣子敞开给小爷看个够！”
《程二少和他一生的倔强》。
周意衡动动上身，眉头微微皱起，大概是麻得动不了了。
他抓住沙发靠背，坐了起来。
周老师手上用力的时候，青筋会有点凸出来，很...好看。
“你是不是水喝多了，还是嘴巴闭合有问题，流这么多口水？”周意衡拎着衬衫领口，一脸嫌弃。
这么个大洁癖，没当场把衬衫拽下来撕烂，程澈觉得他已经相当给自己面子了。
当然了，直接撕衣服也不是不行，程二少...有个朋友想看。
他搓搓发烫的脸颊，“我没喝多，嘴巴闭合也没问题，是睡觉姿势的问题，拧着脖子睡，压到下巴了。”
“怪我长得不像个枕头。”周意衡实在是忍受不了，站起来走到行李箱旁边，弯腰捞出来件干净衬衫。
他抓住身上那件，利落地往上一掀，衬衫被整个脱掉了。
程澈直接惊呆了。
周意衡身材真的很顶，背肌干净利落，恰到好处的倒三角，到腰间收束起来，显得腰部线条颀长紧实，一看就...很有力。
脊柱线凹进去，自上到下延伸到黑色西裤里，隐隐约约似乎还能看见腰窝。
他微微弯下腰，拿起床上的衬衫，背部躬成好看的弧度，侧身的时候，程澈还瞥见了腹肌线条。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他身上，一个诱人...嗯...优秀的周老师。
程澈默默擦了擦嘴角，还好没有口水流下来。
“你...你脱衬衫也从脑袋顶上掀啊？”程澈找了个问题缓解尴尬。
“不是，”周意衡转过身来，边系扣子边说，“扣子弄上口水了，所以干脆不解了。”
啊——
臭洁癖。
“哦，哦，”程澈窘迫地点点头，“我...洗漱去了！”
飞一般逃进了洗手间。
今天没有安排，杨总准他们自由活动，几个人商量一通，决定一块去海边，冲浪烧烤唱歌一条龙。
九点半，酒店大堂集合，大川从电梯上下来，看见程澈就一阵猛追，蹿到他身后用胳膊箍住他脖子，“你特么打个游戏还能睡着，要不是周老师好心帮你接盘，老子今儿高低干你一顿！”
程澈掰开大川胳膊，绕到周意衡身后，“谁...谁说我打游戏睡着了，我操作突然变6怎么了！”
“那也变得太6了，”大川抱着胳膊，“昨儿晚上周老师都亲口证实了，你丫就是打游戏打睡着了！”
“是，”徐凯笑了笑，“我们都听见了。”
“听，群众都听见了，”大川挺直上身，“我给你学学周老师原话哈，‘他睡着了，我跟你们打。’那声音，别提多让人安心了。”
“大川你什么意思，”程澈很不服气，“他来打怎么就安心了。”
大川晃晃脑袋，“谁菜谁知道，以后这就是我周爹，澈澈你那贵族十的号别浪费，贡献给我们周爹！”
“你想得美，”程澈呲着牙，对着大川身后打了个招呼，“婷婷来啦。”
“啊？”大川一脸谄媚，表情切换过程不到一秒，极其狗腿地拿过婷婷手里的包，“宝贝来啦，吃早饭了吗，我兜里有个雪饼你自己掏。”
程澈两手揣兜，“啧啧啧。”
婷婷同屋的那个女孩去洗手间了，大家在大堂等着。
程澈踱步到周意衡旁边，压低声音，“我昨儿晚上，趴你身上睡着了？”
“嗯，”周意衡也压低声音，“睡得像小猪，大川语音那么吵都弄不醒你。”
程澈“啧”了一声，“那你咋不叫我？”
“叫了，叫不醒，”周意衡说，“晃你肩膀你还骂我，不敢叫。”
“我很文明的，怎么可能骂人，”程澈有点心虚，“那你就一直跟他们打了？”
“嗯，”周意衡说，“你睡着后又打了五六场，大川要上十颗星。”
“那你不会拒绝啊，”程澈在心里骂了大川一句，“几点睡的？”
“你问题好多。”周意衡笑笑。
“说！”
“快五点吧，”周意衡往程澈那里凑了凑，“实在搬不动你，又怕强行叫醒，迷迷糊糊的你再胡乱亲人，就干脆睡了，睡得还可以。”
“什么叫胡乱亲人啊，”程澈咬着牙，又不敢大喊，脸都急红了，“那是我喝多了，喝多了懂吗，我喝多了就喜欢随便抓个人亲，谁叫你在我旁边乱晃啊。”
“哦，”周意衡笑笑，“怪我。”
“就是怪你！”程澈挫挫牙。
那个女生过来了，几个人出了酒店，在门口站着。
远处一阵机车的轰鸣声，程澈抬头一看，一辆摩托车朝这边开过来，在酒店门口绕了个圈，停在了他们面前。
“真特么帅啊！”大川感叹一句。
机车停好，上面的两个人跨步下来，都是黑色紧身裤裹着的大长腿，后座那位还穿着铆钉长靴。
摘下头盔，几个人惊呆了，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莫凡学姐！萧萧学姐！”
程澈也有些被惊艳了，许莫凡一头黑色长卷发，高调红唇，跟酒会那次又不太相同，旁边那位学姐，程澈在酒会上远远见过，大概是跟着莫凡学姐来的，一直不怎么说话，大家都叫她萧萧。
干净利落的短发，紧抿的嘴巴，眼睛谁也不看，连帽卫衣没有什么图案，露出的手臂线条纤长紧实。
程澈顿时gay达狂响。
这...
是一对？
萧萧似乎对周意衡有点意见，许莫凡跟周意衡说话的时候，她就在许莫凡旁边站着，冷冷地看着周意衡。
程澈甚至觉得，要是没有许莫凡在，她高低得找周意衡干一架。
接下来的动作，让程澈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只见萧萧板着张脸，一胳膊搂住许莫凡的腰，把人朝自己怀里搂了一下。
许莫凡喜欢女生？
那她肯定不喜欢周意衡了？
瞧这架势，周意衡也一定早就知道许莫凡和萧萧的关系了。
那周意衡也肯定不喜欢许莫凡了？
啧。
啧啧。
啧啧啧。
这嘴角怎么突然这么难压。
他抿抿嘴唇，清了清嗓子。
程澈同学，你这么开心是不对的，周意衡是你仇人。
重复，周意衡是你仇人，over。
重复，周意衡是你仇人，over。
“学姐，您这摩托真特么帅，”大川绕着车走了一圈，又很小心地摸摸车头，“你俩刚才从那边过来，啪一下停我们面前，又啪一下跨下车，啪一摘头盔，我这双下巴兜不住，啪一下差点掉下来。”
“别贫，”许莫凡被他啪地逗笑了，下巴挑了挑周意衡，“这位才是玩摩托的老手呢。”
“周老师？”大川很夸张地叫了一声，“周老师也有？咋没见你开过呢？哎回去给我们瞧瞧！”
“行，”周意衡点点头，“平时不开，我要是敢弄这个来学校上课，老杨能把我车头卸了。”
稀罕够摩托车，许莫凡跟萧萧开车先去海滩了。
大川望着车尾灯叹气，“俺也想坐摩托车。”
“打车吗？”程澈问周意衡。
“去海滩不好打车，”周意衡说，“今儿太阳好，咱们骑车去。”
“骑摩托？”大川眼睛都亮了。
“共享单车，”周意衡指着对面路边的一排，“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