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姜木开车把人带入酒吧。
两个教练都爱喝酒,约到酒吧也是难免的事情。
刘常早早的就在酒吧门口等着她了,但是她又看看何江言旁边的姜木。
她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给姜木打了一个招呼后,将何江言拉到厕所。
“你怎么和姜木在一起啊,而且你身上这粉色的短袖也不像你的风格啊。”刘常有些嫌弃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何江言无奈的说道“我今天出门太急了,忘记带换的衣服,姜木带我去她家洗了一个澡,这是她借我穿的。”
刘常无语死了,她拍拍何江言那榆木脑袋“大姐,她是同性恋,你可能在她的菜,你小心一点。”
“啊?”这话把何江言都说懵了,她压根没有看出姜木对自己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等会喝酒,拿读心术读一下就知道了。
两人聊完,就走进酒吧的包间里。
何江言一来,姜指导就开始介绍起来,让省区的教练对她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由于是运动员的身份,不能喝酒,两人就喝点柠檬水。
“小何,我看过你的比赛录像,球路很刁钻啊。”省区主教练雷文说道。
“谢谢雷教,我还需要多练,球路不稳定。”何江言谦虚的说道。
“半年之后,国青队有选拔,这段时间有空就来省区,我帮你训练一下,稳定一下球路。”雷文笑着说道,他不想错过一个好苗子。
国青队,国家青少年棒球队,属于小国家队。
何江言欣喜若狂的说道“谢谢教练的认可。”半年之后的实战测试,只要自己好好练,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自己算是运气好,既然碰上国青队的选拔了,今晚没白来。
一群运动员坐在一起,聊完选拔,就聊球技,不知疲倦的聊到10点多。
见几个孩子困了,教练便主动将人放走。
何江言和刘常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恭喜啊,拿下国青队的选拔资格了,以你的本事应该没问题,等你半年之后的好消息。”姜木笑着说道。
何江言也有点兴奋“还得多亏了你爸爸,今天喊我过来,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国青队半年之后有选拔。”
两人一人一句说的很开心。
街道边,左慈秋拎着买的牛奶,水果,零食,还有些蔬菜,一大包东西准备装车就看到街的另外一边,何江言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聊的很开心。
衣服也不是出门穿的棒球服,换成很休闲的衣服,而且背后就是酒吧。
左慈秋拎着包的手,突然使劲将昂贵的包,划出一条口子,心里惆怅。
就算何江言身边没有自己,她也会有正常的生活,反倒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命运。
她该离何江言远一点。
她走进车里,一脚油门轰出,她害怕自己多待一刻,就去窥看何江言的生活,她得引导何江言走向正轨,不能让她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晚上十一点何江言已经到家了,家里一片漆黑。
她疑惑左慈秋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嘛?
她给左慈秋发信息。
【姐姐你在哪里?】
左慈秋瞬移到离江城600公里远的地方,她想从实际距离,与人保持距离。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何江言的消息,不是不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告诉她自己瞬移跑了,不要你了。
左慈秋暂时还做不到这么狠心。
一口威士忌下肚,苦涩弥漫了心。
从台上拿起一包烟,点燃,夹在了纤长的食指和中指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嫩红的唇彩,指尖不断有烟雾升腾,向后仰到了椅背上,很优雅,沾染上烟草的女人显得格外的有个性,路过的人眼神都不自觉的往这边瞟。
左慈秋也不管别人的目光。
克制是一种能力,她对所有的东西都会有意识的克制,比如喝酒,她不会多饮,适度就好,但是这种克制的能力在何江言身上好像不见效,她总想摸摸她的小脑袋,也总想和她说话。
这种行为可能是导致自己打乱何江言的命运,她把对方的命运前程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她不允许自己打乱她的一切。
何江言洗完澡出来,依旧没有看到左慈秋回来的迹象。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左慈秋打电话,但是她又忍了,她得和左慈秋保持一定的距离,要不然会打扰到她。
打还是不打?
最后何江言还是没有打出去,距离产生美,最后只能给她发消息。
【早点回来】
消息石沉大海,左慈秋也没有回,这几天也没有回家。
何江言也忙早出晚归的,两人之间的联系,就跟一根红线一样,被人斩断了。
何江言生了几天闷气,她去左慈秋的公司找过,没有人,说她出差去了,她甚至还去找了青时映。
青时映也不知道对方的去向,只是语重心长的给何江言说道“她去了什么地方,都是她的选择,你管好自己。”
何江言觉得莫名其妙的,左慈秋也莫名其妙。
在她走之前两个人关系都好好的,难不成因为自己挨着她睡就生气了,不对,左慈秋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为什么不回消息?
硕大的房子,就跟长毛了一样,何江言每天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上班,回家,找人。
终于在一周之后,左慈秋回家了。
房间内没开灯,何江言靠在沙发上,听见门口开锁的声音,她有些出神,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这几天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出现幻听的感觉。
她起身,走向门口。
门开。
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恍惚之间何江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向自己。
左慈秋一愣,自己出去了几天,这孩子怎么回事。
左慈秋她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度,她有些回过神来“怎么回事,你真的回来了。”
左慈秋也没办法,她原本打算当天喝完酒就回来的,结果刚好碰上任务,她只能先去执行任务,原本想给何江言发消息的,手机又丢了。
她想的出去几天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没想到一回来,就出事了。
左慈秋压着火问道“你为什么打自己。”
何江言精神有些恍惚“我以为我在做梦,我打醒自己。”
何江言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可左慈秋内心的疼痛却像潮水般涌来,无声却汹涌,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麻木。
左慈秋伸手将人搂入怀中,她的手掌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何江言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温柔的颤栗。
温柔的拥抱,何江言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她有些贪婪将人抱得更紧一些,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停滞了,只剩下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理智渐渐回归,何江言的心情也好起来了,她的手开始变得不老实。
左慈秋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开始隔着衣服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腰间,开始慢慢的向上,向着脖颈。
一只手捆住她的手,一只手摸上左慈秋的脖颈,很轻柔的力度去摸她。
左慈秋浑身一颤,她的身体敏感,又脆弱,她有些紧张,她想推开何江言,又想抱,很矛盾。
何江言也感受到怀里人的轻颤,也不知道触碰到她哪根弦了,跟上头了。
何江言想用一张温柔的网,将那人轻轻包裹,锁住,困住,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存在,成了何江言赖以生存的氧气,失去她,仿佛就会窒息而亡。
短短一周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何江言就感觉到活不下去,这个强烈的依赖让她窒息,同时更加的为左慈秋着迷。
左慈秋用软软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出差了一下,手机掉了,抱歉没能及时联系上你。”
何江言眉头一皱“手机怎么会掉,被偷了,人没事就行,手机掉了,我们在买,以后出这种事情找警察,然后第一时间联系我,好不好。”
何江言叹气,她真的想每一分每一秒,左慈秋的行踪、她的思绪、她的情感,都必须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一丝安心。
见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关心自己,左慈秋声音软下来“知道了,我会的。”
其实是喝醉酒了,把手机忘在了酒吧。
左慈秋放开了何江言,又替她理了理泪水下粘在脸上的碎发。
“原谅我好吧。”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以为你不要我了。”
左慈秋心虚,她确实是有想过离开何江言,甚至新的地方她都决定好了。
她之前没有理由呆在江城,也没有理由呆在何江言身边。
但是经历这事情之后,她突然有了留在江城的理由。
何江言好像很需要她。
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好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安慰一下短暂失去主人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