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窖,德拉科仍不解气。
该死的格兰杰!
他怒气冲冲地在壁炉前来回踱步,带起的风把火苗都吹散了些。
“看在梅林的份上,给我坐下!”布雷斯看不下去了,“谁又招惹你了,我的马尔福老爷。”
正吃着糖果的克拉布百忙中举起手:“是格……”
“破特!除了该死的救世主还能有谁!”德拉科及时打断了他。
克拉布愣了一下,耸耸肩便继续专心他的糖果。
扎比尼挑眉,玩味地看了一眼心虚急眼的德拉科,意味深长地重复道:“是啊,除了波特臭大粪还能有谁。”
德拉科头一次觉得这个绰号幼稚,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这是他自己取的,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也不会后悔。
“咳咳。”他昂首挺胸,清了清嗓子,“今天你可是错过一场好戏,扎比尼。”
布雷斯露出愿闻其详的神情。
德拉科有了台阶,就赶紧继续:“下午的时候,我们在三把扫帚门口遇到了他们三个,疤头被我用简单几个魔咒就打得屁滚尿流,哭着喊着找人求救呢。”
说完,他得意地看着布雷斯,等着他的恭维。
扎比尼可不会轻易让他如愿:“这么说,你们二年级没有结果的决斗终于在今天见分晓了。”他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介意告诉我谁获胜吗?”
克拉布和高尔都停止了进食,眼睛在他们两人间来回扫射,忐忑地等着自家老大自圆其说。
他们老大的脸气红了:“当然是我!你对我的能力有什么误解吗,扎比尼?还是对该死的波特有什么误解?!”
布雷斯依然气定神闲:“他的确战胜了一条龙不是吗?小龙。”
德拉科气得够呛,欲要挽袖子理论。众人一阵紧张,却见他突然克制住脾气停了下来,理了理袍子:“扎比尼,那帮蠢狮子可不会感谢斯莱特林,即使你为他们说话。”
他又睥睨了一圈在座的人,昂起下巴说:“给任何找球手一把火箭弩,只要不是水货都能偷到金蛋,波特就是个不敢直面迎战的懦夫。”
说完,德拉科像斯内普一样一甩袍子,走上了寝室的楼梯。
所有人面面相觑,小霸王怎么突然转性了?
德拉科表面的冷静没有维持多久,关上房门后,他就一脚踹倒了椅子,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该死的格兰杰!”他骂道,把魔杖套抽出来“啪”地扔到桌上。
“格兰杰怎么你了?”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角落里传来。
德拉科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西奥多诺特静悄悄地躺在床上。
“见鬼!你怎么不出声!”
诺特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我在睡觉,马尔福。”
德拉科阴阳怪气:“Good for you.”
诺特看着他背过身拿起魔杖套,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恢复原样:“你的魔杖怎么了?”
“多管闲事。”
“……”诺特换回了原来的话题,“格兰杰怎么你了?我记得期末成绩已经出来了,她短期内不需要羞辱你第二次。”
“闭嘴!诺特。”德拉科咬牙切齿,“她除了可怜的成绩以外,没有任何优点。”
“是吗?是谁在圣诞舞会上像只哈巴狗一样盯着她流口水。”诺特戏谑,“我很确定,她的优点肯定不止大脑。”
德拉科气急败坏,摸向魔杖套想打架又想起这不是自己的,不能在缜密的诺特面前露馅,于是他呼哧呼哧地忍了回去,选择口诛语伐:“你这么关心她,不会喜欢上那个泥…”
“那不是个好词,德拉科。”诺特凉凉地瞟了他一眼,“她早就狠狠打了所有纯血的脸,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德拉科没有说话。
诺特盯着头顶的床帐,仿佛自言自语:“如果老诺特死了,我当然不介意追求她。”
德拉科震惊极了,他知道西奥多的父亲是个混蛋,总是虐待自己的儿子,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背叛家族、背叛纯血的想法。
除了惊讶,他更多了一丝愤怒,但这次的愤怒和刚才不一样。德拉科没有意识到这点。
西奥多还在继续:“时代早就不一样了,纯血什么的就是个笑话,我又不是种马。”
“西奥多。”德拉科警告道。
语出惊人的男孩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这个笑容并不让人舒服,就像对方觉得与话者和自己不在一个认知层次。
“好的,德拉科,好的。”他翻了个身,不再理会心绪混乱的金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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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回到寝室的心情则要轻松得多,虽然她不知道德拉科说的“今晚”具体指什么,但她打定主意绝不理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混蛋,让他知道惹怒她的后果。
洗漱好后,赫敏就躲在床幔里,研究怎么把手里的魔杖变形。
今天的冲突让她发现关键时刻不能用自己的魔杖是多么憋屈。
不过变形魔杖是个有趣的课题,通常巫师们都是用魔杖给其他物体变形,而不会直接变形作为工具的魔杖。
也许她可以趁拉文德睡着偷偷借用她的魔杖。
“赫敏。”拉文德突然喊道。
赫敏做贼心虚,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她声音正常得有些假。
好在拉文德没有注意:“赫敏,听说下午的时候你们三个和马尔福他们在霍格莫德打架了。”
“一点小冲突。”她谨慎地回答,拉文德突然关心这个做什么?
“怎么样?是谁赢了?”后面的声音小了点,似乎拉文德也有些心虚,“是不是马尔福?”
“怎么可能是那个幼稚鬼?!”赫敏说着就来气,“哈利可是霍格沃茨的勇士,输给谁也不会输给马尔福。”
拉文德被喷了一顿也生气了:“冲我撒气做什么!惹你的是马尔福不是我,老天,每次说起他你就这样,一点就炸!我关心是因为他可是我们学校的代表之一,你不知道他现在三校排名可高了。”
赫敏“唰”地一下拉开床幔,正在涂脸的拉文德吓得掉了脸霜。
“什么代表?什么排名?”
“当然是外貌排名了。”拉文德耸耸肩,“你以为是什么?成绩排名吗?”
赫敏哑口无言,这些花痴竟然连那个恶劣至极的家伙都不放过,是被他的金发闪瞎眼了吗?
她又“唰”地拉上了床帘,表示自己大失所望。
过了几秒,赫敏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马尔福排名第几呢?”
拉文德获得了胜利,积极地科普道:“马尔福排名第三,第一是我们的塞德里克,第二是布斯巴顿一个有媚娃血统的男生,但我觉得他太娘了,估计也不太直,来英国可真是来对了……”
后面的赫敏没怎么听,光听见马尔福居然排名第三,简直、简直不可以!绝对不可能!
“那哈利呢?”她打断了拉文德的滔滔不绝。
“呃,可能第十吧?他要是不戴眼镜,换个发型说不定可以进前五。”
赫敏为哈利感到不公,不过这个排名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她没有说话。
拉文德见她没反应,换上了一个自己更感兴趣的话题。
她铺垫了一句:“赫敏,你不问问罗恩吗?”
“他不垫底已经算不错了。”
拉文德顿了一下,决定还是直接点:“赫敏,圣诞节舞会亲你的到底是哈利还是罗恩?”
从洗漱间出来的帕瓦蒂听到了这句话,也兴奋地围了过来:“我还是猜哈利。”
她擦着头发,兴致勃勃地分析道:“虽然哈利那天很混蛋,居然把我当壁花,但他可没罗恩混蛋,噢,还比罗恩机灵。罗恩根本想不到去吻你还道歉,而且你们现在还在冷战,所以最不可能的就是韦斯莱,只有波特赢面最大。赫敏,是不是他?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告诉了室友,尤其拉文德,等于让秘密裸奔。
而且真正的答案怎么能公布呢?
“不是哈利,我不会告诉你们,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这个问题。”
帕瓦蒂和拉文德失望地叹了口气,前者不再纠缠,但后者的八卦之情还没有打消,于是闲聊:“我听说就连马尔福都上榜了,不过赔率最大。”
床幔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什么?!”
“看来我们可以把他从清单上划掉了。”帕瓦蒂点评,“放心,赫敏,我们也觉得不太可能。虽然你们之间一直有着强烈的张力,但可能不是那种,麻瓜怎么说来着,化学反应,只是死对头式的。”
“我们没有化学反应!也没有张力!”
“是是是。”拉文德敷衍道,“其实我觉得诺特和扎比尼也有可能。诺特好像和你合作过魔药课题,扎比尼嘛,大家都懂。”
赫敏决定不再参与,把水搅混。
帕瓦蒂和拉文德越讨论越觉得是个斯莱特林,目标范围一再缩小,赫敏听得心惊胆颤,直到她们都睡着了还清醒着。
深夜里,一阵笃笃声突然响起,赫敏以为自己幻听了,但笃笃声越来越响,好像来自……她旁边的窗户?
她拿起魔杖,瞧瞧掀开一丝床帘的缝隙,就对上了一双锐利的金色眼睛。
是马尔福家的金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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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公爵:德拉科颜值第三,成绩第二,赔率第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