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13）

陈越群看了一眼手机，八点了，她估计这个时间聂小应该吃过晚饭了，又没有上床休息，是聊天最佳时间，她放下画笔。这时手机响了，是聂小。

“聂小。”陈越群接起电话。

“越群，你是不是也想给我打电话？正要拿手机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我的打过来的。”聂小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我想这个时间你可能吃完晚饭了，刚刚放下画笔，要给你打电话。”陈越群说。

“真的吗？这么神奇？心有灵犀！”聂小的惊呼像高昂的音乐传来过去。

“真的，我也感到很神奇。”陈越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聂小的声音仿佛是一个嘹亮的长音穿透心肺，打通了积淤许久的血管和筋脉。

“这两天还是在画画吗？还在画西湖断桥吗？”聂小问。

“前天去画了西湖，今天和胡亦洐去了灵隐寺。昨天胡亦洐在西湖拍了一张日照金桥，早晨的阳光照在断桥上，仿佛是给断桥镀上了一层黄金，而且这座金桥的影子倒立在西湖里，聂小，你能想像到有多美吗？这幅日照金桥我已经画了一大部分了，再画一次就能画好了，画好了送给廖阿姨。”陈越群说。

“太好了，我妈看到你给我画的像说就像是彩色照片，她非常西湖西湖，你给她这幅画她一定喜欢。越群，是我妈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她让你搬到我家来住，她要给你调理一下身体。越群，你的身体不舒服前后反复已经几个月了，这样下去如果久病成疾就麻烦了。为了让你尽快恢复健康，我妈妈让我把你接到我家，我爷爷奶奶也欢迎你来我家住，我已经让阿姨收拾好了房间。”聂小说。

周日聂小离开酒店回到家后，妈妈正在给奶奶按摩腿。聂小和奶奶打了招呼后回到自己房间，妈妈也跟着进来“越群怎么样了？”

“状态不怎么好，消瘦、面色苍白、精神不振、双目无神，和我去年见过的判若两人。妈，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越群？”

“观音也要自渡，没有人能帮她走出低谷，只有自己能救自己。越群这个孩子太重感情了，父亲过世，又被她最看重的亲人们伤害的这么深，一时想不通正常。人生总要经历这样或那样的打击、痛苦、磨难，有的人扛不过去，有的人扛过去了。越群我是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坚强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当上企业高管的，她一定能走出来的，但是需要时间。聂小，我们要做的是给她安排个工作，再从经济上帮她一下，我可以找你刘叔叔，安排到他的公司工作。”

“妈，越群在来钱塘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越群的前老板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工作，烟雨山庄董事长助理，四月份上班。做沙老板的助理工资不会少的，用不着我借给钱。她借了前老板一百万，估计今年就能还上。她现在是从感情上过不去，说哭就哭。”

“三岁看老，越群从小聪明、好学，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当时我和你爸爸就断定她是个人才，长大后一定能有作为。虽然重感情，但是不会在情感中迷失自我。让她到家里来住，我给她做点营养餐，补补身体，你给她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身体。我们多给她一些关心，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

“妈，我已经说了，她不来，她说现在阳了，怕传染，给我们添麻烦。她现在住的酒店把她当成贵宾，为她提供全方位服务，包括一日三餐。”

“怎么成贵宾了？”

“越群现在天天作画，酒店从服务员到老板都认定她是画家，就给了贵宾待遇。”

“画的那么好吗？”

“妈，你看看她给我画的像。”

“这不是画，是彩色照片啊，画的太好了。”

“你没看到她画的夏都，特别是中央大街的建筑和五大连池的景色，前几天她在西湖边画了西湖断桥和孤山梅花。她还给爸爸画了一幅画，是爸爸工作过的夏都某区区委区政府办公楼。她还要画一幅现在爸爸办公楼，打算作为礼物送给爸爸。”

“真是个有心的孩子，还记得你爸爸为夏都做的事。”

“越群都记得，她说你和爸爸是他的贵人，她说自己辜负了爸爸对她的期望愧对爸爸。她还记得你曾经对她的好，记得高考结束那天你准备的丰盛的饭菜。”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遇到了那样自私的亲人。”

“妈妈，越群太善良了，她爸爸留下遗言让她给哥哥五百万，她就卖了自己刚买了一年的房子，还借了一百万，给了哥哥。”

“我听说不是她父亲的遗言，是她哥哥嫂子拿她父母合葬事情威胁，向她索要五百万。”

“听谁说的？”

“你大姨父的一个亲戚是越群父亲的远亲，这个远亲说是越群叔叔说的，消息可靠。他说她哥嫂开始要两百万，越群毫不犹疑地答应了。她哥嫂认为要少了，第二天加了二百万。可是她没钱了，她和哥嫂商量一年后给，他哥嫂坚持拿到钱才办事。没办法，她低价卖了北京郊区的房子。可是，她哥嫂又加了一百万。最后她借了一百万，才凑够了五百万给了哥嫂，安葬了父亲。听说安葬了父亲后的当天，她当着大家的面，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她展示了她的一百万欠条，并说她已经辞职了；接着宣布她立的遗嘱，把他哥哥、侄子、外甥、外甥女等全部亲属都排除在受益人之外，并且把她所有赔付性保险都终止了。”

“可怜的越群，她和我说是他父亲的意思，这样了还在顾及她哥嫂的面子。”

“也在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颜面，在亲情面前，她彻彻底底输了，她是个强人，又是个重感情的人，她接受不来这个现实。辞职、病倒、封闭自己就是因为她接受不了。”

“妈，越群还能好起来吗？”

“能，她是强者，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她需要过的是感情关。但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也不会再是原来的她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永远。”

“越群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如果她想明白了，从伤痛中走出来，将来她会做出更高的成就。”

“看她的样子，需要一段时间。”

“慢一点好，太快了容易留下硬伤。唉，就是好了也会留下伤疤的。你还是打个电话，让她来家里住，我和你爷爷奶奶说一声。”

“好的。妈，我答应明明带他去淘气堡玩，就不在家吃饭了，我去洗个澡。”

聂小来到婆婆家，和婆婆一起带着明明在淘气堡玩了两个小时，又吃了一顿明明喜欢的餐厅吃了一顿美食。三岁的明明一路上都在兴奋地说话，说了在幼儿园有趣的事，又说了和爷爷奶奶吃的好吃的，还告诉聂小他昨天和爷爷去了书店，他想买书，爷爷告诉他认识的字多了才可以买他要的书，现在只能买图画书。聂小对儿子说，她要帮助他多识字，达到爷爷说的识字标准，她就带着儿子去书店买书。儿子高兴地一路蹦蹦跳地回到家，进屋就把识字卡片拿出来让聂小教他识字，一直到睡着了手里还拿着识字卡片。聂小看着儿子的小脸，感到对不起儿子，由于职业的原因，她的工作很忙，她还要照顾妈妈和爷爷奶奶，用在儿子身上的时间就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