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得把不死鸟叫回来。”我脱了衣服，想要加入。

环行岛瞪了我一眼：“给钱。”

婊子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一旦有钱了，他可以跪下来给我当狗，我一旦拿不出钱，他便把我当狗似的踹开。

“元江安可是给我了两千块钱呢。”环行岛又用那种嗲嗲地声音说话。

我真想把他的舌头割了。

我把衣服穿上说：“丘年生可是给了不死鸟一万块钱，不死鸟中间私吞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

“那叫投资，蠢货。”环行岛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忍不住笑了出来，花枝乱颤。

我吃了瘪，自尊心碎了一地，噼里啪啦。从地上提溜起环行岛的衣服，十分廉价的衣服，拿在手上都觉得难受。我向环行岛晃了晃他的衣服，接着一用力，他的衣服变成了碎布条。

环行岛不仅没有生气，还朝我做了一个鬼脸：“你好恶心哟。”

我像只战败的野兽，灰溜溜跑走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我的脑子里有很多恶心的想法，但都被一一遏制住了。打开手机，我朝不死鸟发出信息，问她环行岛住在哪里。好一会儿，不死鸟回答我四个字，无可奉告。于是我告诉她，今天晚上我有点事情，改天我们再约出去吃饭。又隔了好久，元江安和环行岛都从厕所里出来，嘻嘻闹闹。她才回答我：谨慎做事。我注意到元江安只穿了上半身，他光着膀子，露出平坦的肚子，环行岛穿着他的上衣，下面啥也没穿。

活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躺在元江安的床上，比**还要舒服。床是多么的柔软，同环行岛的嘴唇一样，但也有不同点，我知道床上躺过几个人，却无法知道环行岛的嘴唇沾上过几个人的口水。

元江安将一叠钞票拿出来，环行岛几乎是抢过来的，死死地拿在手上，元江安忽然愣住。我在一旁添油加醋：“婊子无情啊。”

“因为你的技术太差了，我一点儿也不爽。”

我开始落井下石：“元江安，就你这小**，也就我会夸你一句小巧可爱，碰到婊子，那可是要在背后好好的羞辱你一番呢。”

“就是就是，小巧可爱！”环行岛将钱放好，夹起嗓子道。

“我都给你钱了，你假如没有事情的话就快滚。”元江安到底还是青涩，老套的骂人并不会让人恼怒。他被我俩一唱一和，只能生闷气，将头埋进被子里，还看到了我的大脸。元江安忽然一脚踢向我的膝盖，等我感觉到疼时，他的声音才传到我的耳朵里：“你也滚，烂黄瓜一根！”

天还未完全黑透，夹杂着一层薄薄的粉红，像滥///交的黑洞屁///眼一样。

我和环行岛被赶了出来。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裤子，环行岛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的上衣被元江安扒了。他一把扯过我的外套围在自己的腰间，然后从窗户爬进了隔壁别墅。

然后，他又被赶了出来。

这次他穿了不死鸟的衣服，是一件连衣裙。

我摸出自己的手机，没成想手一抖，掉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像蜘蛛网。他对着反光的玻璃整理自己的头发，经过他一拨一撩，配上他这条亮紫色的连衣裙，远看还真像个女人。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元江安给他的钱，胸前还塞着不死鸟给他的钱。

我用着手机相机，双指放大。

一千……两千。

不死鸟真阔绰。

环行岛真狠，他就这个样子，将胸前的钞票抽出来，从一个偏门出了小区。

我一路尾随着他，不乏听到一些人对他指指点点。尽管我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可是我还是在心中鄙夷那些指责他的人，因为他们看上去并不富裕。若是穿成这个样子在路上走一趟给两千块，没几个会不答应吧。

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地上全是狗屎的老破小区。恍惚间，我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如此之大的差距，之间才隔了不到一公里。

忽地，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叫出一个人名——丘年生。

“你跟着我走，聊会天。”不死鸟掐住我的后颈，应该是在警告我。

我去扒拉她的手，艰难地问道：“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关于环行岛的。”

“好的，你问吧。”

我问：“环行岛不是有个孩子吗，我想问问这个孩子是谁的。”

不死鸟回答：“问这个啊，你还是自己问他去。”

不死鸟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我先回去了，请你谨慎行事。还有，环行岛住在四楼。”

“那下次再见。”

我看着环行岛进了左侧的那栋房子，踏在坑洼的水泥台阶上，还没有走几步，我竟然开始喘气，一步一喘。我不敢想象自己敲响他房门的时候，我是多么的丑陋，是否会让他想起过去的，思索起未来的，那些可以令人作呕的男优与客户？值得褒奖，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感到羞耻。

他还穿着那件亮紫色连衣裙，见到是我，马上露出一个笑。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像是一个纸片做成的人，我推他，还没有发力，他便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