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旭：“愚蠢的母亲，倒霉的孩子。”
阿尔伯塔：“经典谚语，永不过时。”
朝曦旭：“十六岁，那你完全可以把她带出来走走，不然憋在家里也不太好。”
阿尔伯塔摇头，“带出来就是转头没，我可不擅长运动。”
“不过出来走走的话。我想你不会介意我明天去你家坐坐。”
朝曦旭：“连带着那个孩子？”
阿尔伯塔：“当然，我可不敢放那孩子独自待着，就连现在来见你都是抽时间的。”
朝曦旭：“可以。”
“如果你在早上六点十五分之后，下午五点半之前到了的话，我那个时候不会在家。”
阿尔伯塔：“嗯。”
——
“这是什么……？”曲酌言将二号书房那些不算特别私人的东西都往自己的书房罗腾，而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书籍，其中有一本书毫无疑问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其名——《侵蚀·官方艺术设定集》。
倒不是她想被剧透，但先前顾来风提过圣子姓埃利乌斯这件事真的让她不得不好奇。
事先声明她知道之后甚至没有去网上查，但是这本书籍就敞亮地摆在她眼前，似乎是在勾-引她翻阅。
曲酌言放空大脑，试图从这本书外表分析出点什么来。
看得出来和那些医学专业书籍不一样，这本设定集恐怕没少被翻过，她甚至可以看见书籍边缘泛黄的印记，可虽然如此，但明显它的主人并不爱护它，这代表她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甚至比不上花盆里那朵好歹被呵护过的白玉兰。
……
曲酌言捂住脑袋，陷入了漫长的纠结，设定集被她拿起又放下，却迟迟没有打开过。
埃利乌斯、埃利乌斯、埃利乌斯……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圣子的名字应该由三个词语组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圣子没有从小就在圣堂长大，但显然圣子一旦诞生埃利乌斯家的人绝对会知道——按照常理来说，圣子是一个终身制的职位，由神直接选择，一出生圣堂就可以直接定位到她的位置，然后由圣堂将她迎入神的怀抱。
说实话，曲酌言觉得圣堂的氛围比埃利乌斯家要正常多了，就算比烂，圣堂还有神殿、埃利乌斯加以及尼莎信徒聚集地给它垫底。
如果圣子在那种环境长大，最后变成那样子似乎也不奇怪。
埃利乌斯家把刚刚诞生的圣子扣下来自己教育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她们家的家庭教育扭曲归扭曲，但是天才也的确挨个往外蹦。
她们有这个资本、实力、权力那么干。
甚至于在神殿和圣堂退出历史舞台后，她们大部分成员都被牵连的情况下还保持着相当地位，这就很可以说明问题了。
通常情况下，圣子是没有名字的，神不会赐予她们名字，想来按照艾莉安娜一往表现出来的态度，祂只是不在乎而已——祂不在乎除了圣子以外的人，所以无需冠以名字和其他人做出任何区分。
圣子就是圣子，从来都不会被误解成其他人——即使是她的前代们。
依照埃利乌斯家的取名习惯，第一个词语由母亲给予，第二个由家族给予，接下来的就是埃利乌斯这个姓氏。
想不出来，但终归会是什么光伟正的名字。
曲酌言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去问问或者查一查。
她盯着那本设定集，躯干一动不动，但她的右手正在不知不觉的往那靠近，越来越近，就当她即将触及到书面的那一刻——手机响了。
曲酌言的手机是朝曦旭买的，里面也只有一个人被特殊关注。
【明天我有个朋友和她家的小孩要去我们家做客。】
【我想她应该会提前到。】
【：）】
曲酌言嗖的一下收回手，从地上爬起来坐回椅子上。
【好的。】
她和她家小孩子有什么偏好吗？
曲酌言还在没把下一句话发出去，朝曦旭的信息就一条条地弹出来。
【没有，不清楚，不过她我想她会自己带菜的。】
【目前没有她们的房间。】
【不过之后会有的。】
【阿尔伯塔。】
【我不知道她家小孩子的名字。】
曲酌言：……
曲酌言：真的没有读心术吗？
曲酌言：好巧，真的好巧，怎么会那么巧呢？果然是故意的吧。
曲酌言的心虚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她大脑快速运动，但最后还是现在了最朴实的方式——装骆驼。
【嗯嗯，我知道了。】
——
“姐姐，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
这家甜点店非常受欢迎，几乎是阿尔伯塔一离开就有早就盯上位置的人找回来了，抢到座位的女孩对几个碍于朝曦旭气质没有第一时间上前的同伴和陌生人投以炫耀的眼色。
她转过头，朝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正在注视她的朝曦旭尴尬地笑笑，“我是艾兰，您呢？”
“朝曦旭。”
“嗯？”艾兰听到这个名字耳朵就竖了起来，“是晨曦的曦吗？”
“是。”
艾兰激动地说：“很少会有人取这种名字呢，您知道吗？我特别喜欢的一位大大她就叫三阳，当时有人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她说她这种的名字就是由三个具有光明意味的字组成的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取这种名字呢。”
朝曦旭：“海伦·苏利亚·埃利乌斯。”
艾兰战术后仰，猛虎极突，不敢置信又蠢蠢欲动，“朝姐姐也是同好？”
朝曦旭没否认也没承认，而是说：“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的名字来源于她。”
“这是您的第二名？”艾兰恍然大悟，“也对，一般母亲也不会取这种名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放在您身上就很正常呢。”
朝曦旭：“哦，那在你们看来我是怎么样的人？”
艾兰：……
虽然朝姐姐没有明说，但艾兰总感觉她们刚刚偷偷讨论朝姐姐和另外一名姐姐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艾兰老老实实地把她们一开始讨论的话都倒出来。
“我想她身边的人都喜欢她。”
朋友一号语。
“看上去和表面上的年龄不太符合。”
这是朋友二号。
“让人安心又害怕。”
陌生人一号听到她们讨论插话。
“我……我什么都没描述。”
这是艾兰。
朝曦旭：“那你说了什么呢？”
“我感觉很难描述现在的你。”艾兰眼神移向地面，“所以我说——您真的坐在这里吗？”
朝曦旭：“……”
曲奇：你喜欢她。
碟子：聪明的孩子。
杯子：敏锐的孩子。
大地：但不要那么干。
大地：看到她，你想到了谁？
“她们说我眼睛有问题。”艾兰有点不好意思，“我也那么觉得。”
朝曦旭：“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艾兰：？
虽然理解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来的，但艾兰还是高兴地道谢：“谢谢。”
“再见。”朝曦旭把叉子一丢，冲她笑了笑：“祝你和你的朋友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
“啊啊啊啊啊——”艾兰颓废地瘫成一团。
没抢到位置的朋友一号：“你咋了？”
抢到位置的朋友二号：“看上去大受打击，是被那位女士吓到了吗？”
朋友一号：“喂，很明显不是吧。”
朋友二号：“那你这是什么情况，艾兰。”
“呜呜呜……”艾兰看上去相当悲伤，但嘴角却勾起了个夸张的幅度，“她夸我眼睛好看。”
朋友一号：“豁！”
朋友二号：“我咋没看出来？”
朋友一号有异议：“放屁！你当初明明也夸过艾兰有一双漂亮的紫眼睛的。”
朋友二号：“我怎么不记得了。不过那位女士不像是因为一双稀罕眼睛而夸人的人啊。”
“不管她。”朋友一号无视她，追问道：“那她夸你你咋这幅样子？”
艾兰痛心疾首：“……我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呜呜呜。”
“而且你们知道吗？她说她的第二名来源于圣子！她和我混一个圈！和我厨一个人！我们还遇到了——但是我没有找她要联系方式！不是没有要到！是没有啊啊啊啊！”
朋友一号、二号对视一眼。
朋友一号：“节哀。”
朋友二号：“没关系，说不定你们还有可能遇见呢。”
“呜呜呜呜呜……”艾兰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只是一味的痛苦。
“喂，妈？”艾兰止住哀嚎，对朋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咋了？”
“……”
“哦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晚上让人来接我就好。”
朋友一号：“只有今天？”
朋友二号：“你妈喊人了，那我妈也快了。”
艾兰：“没事，还早嘞。不止今天，往后几天都有，不过我们就没必要天天去了。”
——
又来了，朝曦旭想。
大地和其它东西不一样，它什么都知道，但也几乎不开口，凡事缄口不言，预言恰如其分。
古时以大地喻母亲，又以天空喻神明，月相为月信潮汐，日相为天使煌煌。
朝曦旭试探性地问道：“妈妈？”
大地没有回应。
……
朝曦旭叹了口气，也不失望，虽然凡事都要自己猜有点麻烦，但这不是挺有挑战性的吗？
至少她认为自己不讨厌有挑战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