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上的痒意难忍，盛冉揉揉鼻子。
不一会儿痒意再次袭来，她有些烦躁了，把头埋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又觉得闷，再次把头漏出来。
身边窸窸窣窣的，睫毛处也传来痒意，盛冉已经醒透了，心里默念三个数“3！2！”
“1！”
盛冉顶着被子一把跳起来，用被子把刚刚做坏的人紧紧箍住。
“看你还闹不闹我！”盛冉用腿压住被子，隔着被子在宁珂腰上挠来挠去。
宁珂笑着挣扎，连忙认错，“不闹了不闹了！”
“哼！”盛冉翻身下来。
“你还记得吗？”
“什么？”
看她眼里的期待变成失望，盛冉偷笑，“有什么事吗？”
宁珂爬起来，背过身，“没什么，就是有只猪又忘记事儿了。”
说完，她就难过地起身去洗漱。
“啊，”盛冉在后面追，“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昨天是不是，”点点自己的嘴唇，“是不是对我不轨了？”
宁珂瞥她一眼，鼓着嘴里的泡沫，含糊地说，“我也不记得了。”
“骗人！”盛冉跳到她背上，宁珂赶紧叼住牙刷，反手接住她。
“那可是我的初吻，你要是敢忘记了，我掐死你！”盛冉握住她的喉咙咬牙切齿地摇晃，手上却舍不得使上半点力气。
“昨天可不是初吻。”
盛冉不可思议道，”你偷亲我了？“
宁珂摇头不再说话，脑海里却浮现起盛冉喝醉那晚的情形，听话极了，比昨天晚上还软，像一个糯叽叽的小团子。
盛冉从她身上跳下来，钻到到她怀里，腰抵在洗漱台上，上身前倾，想要亲吻她，却被她躲开。
“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宁珂笑着指指嘴上额泡沫，含糊不清道，“等一下啊。”
盛冉不管不顾地亲上去，清清凉凉的，碰一下就分开，继续辗转到她脸上、鼻尖，把粘上的泡沫也蹭到她脸上。
宁珂下意识后仰想躲，但还是被她追上来，只能乖乖不动任她作为。
盛冉回头看镜子里的人，宁珂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校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是被她恶意蹭上的泡沫，她却还裹着浴巾像个坏女孩，她不由得裂开嘴角，继续戳戳宁珂的脸，捏捏她的耳朵，像是在摆弄心爱的玩具。
宁珂也直视着镜子中的盛冉，她的任何时刻都美得惊心动魄，美丽、干净、明媚、张扬、坚强、勇敢……所有正向意义的词都不能完全准确的描绘出她的样子。
因为她还会伤心、难过、生气、孤独……她是一个完整的人，拥有她所有向往的品质。
“腿还疼吗？”
“不疼了。”
“找个时间要去复查一下。”
“嗯。”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这样拍下来，好看。”盛冉双手合成一个框，将镜子中的她们圈进去，也将这个画面定格在她们的记忆中。
“嗯。”宁珂想，相机是必要的，上大学了她一定会买一个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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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潘军长叹一口气，很失落的样子。
“刚睡醒就叹气，怎么，被大锋踹下床了？”
盛冉大大咧咧地开玩笑，还给甘剑锋去了一个眼神，他神态自若的已开视线，看来是没什么异常了。
“大锋睡觉很老实的，我只是觉得累得很，想到十三天后就要高考就瘆得慌，而我还在这儿吃喝玩乐，有点不是滋味儿。”
“哟呵，不学习出来玩这事儿对你可是常规操作，现在开始有愧疚感了？”
“还不是我们班主任天天菩萨念经似的说这些话，回去之后我爸妈又跟我叽叽歪歪一大堆，搞得我每次玩一会儿就心虚，真他妈不得劲儿！”
宁珂剥了一个鸡蛋放盛冉碗里，盛冉直接拿起来大口吃起来，“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高考结束一起出去玩一趟，约不约？”
潘军发现盛冉餐盘里的东西比他还多，旁边的宁珂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她们之前也是这样成天待在一起，潘军却突然感觉她们俩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们喂猪啊，吃这么多。这么爱剥鸡蛋，给我剥一个。”他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蛋放宁珂面前。
“我们是补充营养，你是营养过剩。”盛冉推开，鸡蛋滚向甘剑锋，“让大锋给你剥。”
甘剑锋二话不说就开始剥。
“嘿嘿，还是你的话管用。”
一下就剥好了，扔潘军的餐盘里，餐盘很浅，鸡蛋差点滚出去，潘军赶紧抓住。
“哎呀，态度好点，差点滚出去了。”
“吃吧你，堵不住嘴。”甘剑锋继续吃东西。
盘踞早就对他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瘪瘪嘴懒得计较，问盛冉，“想去哪玩？暑假到时候，我妈会带我回首，我外婆身体不好了，可能会住一段时间。”
甘剑锋：“我没什么打算，看你们的时间就行。”
“那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提前做攻略。”盛冉在这一方面是很有一套的，毕竟旅游经验丰富。
两个男生都没什么意见，最后就由盛冉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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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山庄的奢靡之气太重，几个人都待着不自在，吃完就赶紧离开了。
从到家开始，宁珂就开始刷题，盛冉在旁边难得安分，也在哐哐刷题，试卷和练习册的声音翻得很大声，就像在说，“我又刷完一页”。
宁珂时不时会配合地惊叹一声，“哇，你写得这么快！”
盛冉就学得更起劲了。
第一中学虽然是北岗最好的中学，每年输送接近一半的学生进大学，但高考是全国统考，从来没有学生能考进全国排名前十的高校，或许她们打破第一中学的升学记录。
学校统一的练习题早就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老师和校领导都摩拳擦掌，纷纷调动从前的关系和师资力量，给她们调取各校的押题卷，恨不得各种类型题都给她们见识一遍，来增加高考的胜算。
对于她们来说，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题确实不容易，越到后面越眉头紧锁，一直到晚上七点，阿姨做好饭喊了两遍，她们才结束这轮学习。
吃完饭，就开始继续战斗，只是势头渐收，在复盘整理下午做的题。
“这几道数学题，你给我讲讲。”宁珂有些疲惫。
其中有一道题，盛冉也废了些功夫才解出来，顺着草稿整理完才有条理地一步步讲解。
“你再消化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嗯。”
已经九点半了，盛冉不想再刷了，头疼得很，就先去洗漱了，洗漱完，她就床头后摸出一本书。
一小时后，宁珂才从书房出来，去阳台上呼吸几口空气，身体才完全苏醒过来。
宁珂从浴室出来，在地垫上吸干鞋底的水，抬头就看见盛冉斜靠在床上，面带意味深长的微笑，聚精会神地看手里的书，封面花花绿绿的。
她不止一次看见盛冉偷偷地看书了，之前她说是课外读物，但她看完之后那些书就不见了。
脱掉拖鞋，在地垫上吸干脚底的水，贴着墙悄无声息地靠近。
“你干嘛？”
直到她离床不到两米时，盛冉突然抬头，两人都吓一跳，下一秒盛冉就把书往被子里藏，宁珂直接跳上床压住她不让她动弹。
看什么呢？给我看看。”
“没什么啊，哎呀，太重了，你快起来。”
“给我看看，不然不起。”宁珂伸进被子里找被她藏起来的书。
盛冉扭动着身体想把她挤下去，“你耍赖！”
宁珂往她腰上一掐，盛冉整个人一边不自主地扭动，一边挡那只挠痒痒的手，宁珂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书的边沿。
一把掏出来，气喘吁吁地直起身，宁珂看着打开的那一页，没两秒就不可置信地合上书看封面——《奋斗多年，我上位成姐姐的妻》。
“这，什么玩意儿？”
盛冉钻进被子里埋着脸，一声不吭装死。
“哪买的？”
盛冉：……
宁珂草草看几眼，全是卿卿我我和缠缠绵绵，间或还穿插着炒菜细节。
“没收了。”
盛冉不做声，直到宁珂的脚步再次出现在房间，身边的床往下陷，感觉到宁珂躺下来，她才一点点靠近，肩碰着肩。
“你生气了？”
“没。”
“那你怎么不说话？”
“我以为你不想说话。”
“我都成年了，看看也不碍事儿的。”
“嗯。”宁珂问，“你昨天说的你都会，就是在这上面看到的？”
“啊？嗯。”
“你前段时间躲着我都是在看这些？”
盛冉恼羞成怒，在凉被里踢了她一脚，“干嘛？查户口啊。就是，咋了？”
宁珂倒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在书房的电脑上看，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那还不是怕被你发现了，又要说我！”
“我什么时候说你了？”宁珂疑惑，仔细回想自己没做过那么讨人厌的说教啊。
盛冉只是顺嘴一说，这下更心虚了。
宁珂叹气，“是我太死板了，让你紧张，其实我没那么老古板。”
“哼！”盛冉侧过身背对着她。
经过昨天的亲密，就算她们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也会滋生出莫名地不自在。
宁珂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真正的□□没那么夸张，那些形容都是夸大的。”
别把脑子看坏了。